念羽在旁边接口道:那它会不会是为了隐瞒身份?甚至,故意嫁祸给其他人来误导查案?说着,念羽下意识地看了龙渊和苍遨一眼。
龙渊和云起闻言,同时摇了摇头,龙渊先开口道:
应该不是想嫁祸,这群人对现场处理得极为彻底,基本没有留下关于他们身份的线索,如果他们想要嫁祸给旁人的话,应该会刻意留下点儿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思地毁掉这里抹去他们的行迹。除非,他们一早就猜到殿里会让行之来,还知道行之能看到当时的情景。
龙渊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询问地看向云起。
云起沉吟着答道:
这不太可能,我会溯影这件事只有先生和无遗先生知道,他们绝不会泄露此事;而且,这个密法我动用的次数很少,以前那几次,别的同僚也有查出线索来,我去更多是帮着去伪存真,但从未透露过具体是怎么查的,只凭给出去的信息,就算是参与办案的人也很难猜到我是‘看’到了案子发生时的情形。
念羽听罢,噢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为了嫁祸,那它会不会是想隐瞒身份?化形灵虎的数量可比虎灵兽少多了。
云起和龙渊对视了一眼,云起开口道:是有这个可能性,但如果来的都是人族,它以人形混在其中的话,不是更容易隐瞒身份么?而且,虽然灵族化形会带有原族特征,但也没那么容易看得出来它的真身是什么,应该比它的真身更容易隐藏。还是说它就是想让吴家人看到它是谁?
龙渊点点头道:来的这群人身上带有很深的积怨,如果这名虎族跟吴家有仇怨,而结怨之时它还未化形,又或者,当时它因为什么原因是虎形的话,那么现在用当初结怨时的形象来报仇,倒是的确有可能。
念羽听完云起和龙渊这一番分析,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说不定就是这样的。接着,念羽又想起来一件事,说:咦,对了,它是化形灵兽的话,那它过来的路上如果用的是人形,殿里去查虎灵兽的踪迹就肯定查不到了呀。
龙渊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回头我们还得再仔细查查这个。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有些奇怪。
云起哦了一声,看向龙渊问道:是什么事?
龙渊面带疑惑地侧着头,一副思索的模样,回答道:
从刚才溯影的情形来看,当时那些黑雾是从那群人身上冒出来的,吴家的人不论修为高低,只要一碰到那些黑雾就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现场又发现有积怨,按说,这些黑雾多半就是积怨了;可是,难道这么多人都跟吴家结过仇,而且这个仇相当深,以致于非得要灭掉吴家满门不可?果真如此的话,他们当初是怎么给隐瞒下来的?
云起听完龙渊这番话,不禁皱起眉头道: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先前我们虽然不曾发现怨气,但正常办案都会先查看过往是否跟人结下过仇怨,从查知的情况来看,吴家的人并没有跟谁有过这样的深仇大恨,要是这么多人都跟吴家有仇,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按说不应该一点端倪都没有
说着,云起看向龙渊问:
龙渊兄,以你对积怨的了解,能否想出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比如说,跟吴家有怨的其实只是当中某几人,他们预先把积怨封印起来分发给其他的人,等要用时再施放出来?又或者他们有些人用的是积怨,另一些人则是用的毒,只不过这两样东西太像,溯影又没法看得那么清楚,所以我们分辨不出来?
龙渊摇着头说:
这个还真不太清楚,我虽然身上带有积怨,却从来没想过要怎么用法,但想把积怨封印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也没什么必要若说他们还用了毒的话,多少也应该有些痕迹才对,这个先前也都查过的吧?我记得验尸记录里并没有提到过跟毒有关,要么这不是毒,要么就是一种十分少见而且难以查出的毒
云起点点头道:的确验过毒,并没有发现异常。
龙渊沉吟着继续道:
不管怎么样,都有些说不过去那群黑衣人身手明显比吴家的人要强,又养怨多年,只凭这两样,想对付吴家的人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再用毒,万一被查到的话反而露出马脚,以他们行事的谨慎程度来看,不应该会多此一举才对。
云起也觉得自己之前的假设经不起推敲,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苦苦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头晕了一下,体内气血也是一阵乱涌,紧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冲上喉间,于是连忙咬住牙抿紧嘴唇,但还是有一丝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念羽见状立即一声惊叫:公子,你怎么了?
龙渊则赶紧扣住云起的手腕渡了一股真气过去,然后有些歉然地道:不说这些了,行之,你现在伤重,不宜这样思虑费神,案子的事先放放,你先好好养伤。
说着龙渊转向苍遨问道:小白,药凉了么?先让行之把药喝了吧。
念羽一听龙渊这话,急忙飞到桌子边,用尾巴卷起碗打算给云起端过去,一边说:公子,药已经不烫了,你快喝吧。
云起还没来得及伸手,龙渊已经一抬手,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随后送到云起唇边,打算喂他喝药。他做这些时显得十分自然甚至可以说是熟稔,似乎已经做过无数回,都已经成了习惯一般。
云起见状先是一怔,接着赶紧努力坐直身体,抬起手想接过碗,一边笑着说:多谢龙渊兄,我自己来就好。
云起方才本来就因为思虑太多引动了伤势,这一起身抬手又有些急,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太阳穴一通跳痛,脸色不由得一变,额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