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遨听罢龙渊的解释,切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龙渊于是继续劝说道:此外,案犯先前跟踪我们的时候都传了些什么消息回去我们并不清楚,万一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我们这一群人特征又这么明显,实在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苍遨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说:
被他们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地来对付我们不成?让他们来啊,正好,还省得小爷费气力去找他们了,到时候来一个小爷我捉一个,来两个我捉一双,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是不是都跟那个伥奴一样不怕死?
龙渊听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想来这群人不敢真对我们怎么样,否则的话只会惹祸上身。他们的目的多半是想阻挠我们查案,要做到这一点,办法可就多了,也不一定非要跟我们正面交锋,只需想办法拖延下去
云起在一旁边好言好语地帮着劝说:
龙渊兄说得极是,尤其这个案子是有期限的,我们只有不足三个月的时间来追查,万一到时候苍遨兄问心无愧,行事光明磊落,的确不该强求苍遨兄隐匿身份,可如果三月之期到时我们还没能查清楚,少不得要委屈苍遨兄
云起的话还没有说完,念羽插嘴道:我说大猫,不就是乔装改扮一下,这能有多为难?上回在九溪的时候你不也扮成过翼犴的样子?至于么?
苍遨听到念羽的话,看了它一眼说:
当然至于,小爷我又没犯事,凭什么老得躲躲藏藏的?一回两回的就算了,眼下这个情况,对方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也要让小爷藏起来,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这个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小爷就一直不能见人啊?哎呀,小蝴蝶,你成天躲在病书生的袖子里躲习惯了,这种事,跟你说不清楚
念羽正想回嘴,云起赶紧碰碰它的翅膀,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念羽。又对它摇摇头,示意它先别开口。
龙渊则伸出一只手搂住苍遨的脖子,一边挠它,一边接口道:是是是,你问心无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不该跟你提这个要求只不过,现在赶上这么个情势,实在没办法要不你就还是变小些,我带着你?
苍遨听罢,不满地瞪了龙渊一眼说:谁要你带着?小爷又不是家猫。随后又伸了个懒腰说: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在查案的份儿上,小爷就勉强换身行头吧。
说完,苍遨两只前爪用力一撑地面,向上直立起来,等它站定的时候,已经化成了一名眉清目秀的白袍少年,只不过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明显对于化形这件事相当的不情愿。
念羽看着苍遨一脸的不乐意,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人形有什么不好,不比大猫的模样强多了?何况长得又这么好看,居然还嫌弃这嫌弃那的这都什么眼光啊?
苍遨听见念羽说它长得好看,不禁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它就拿出一件宽大的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给遮得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出斗篷下面的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云起和念羽看到苍遨的样子,都觉得有些眼熟,念羽盯着苍遨看了半天,忽然叫起来道:是你!上回我们从扶风城去拾星城的路上,那个穿斗篷的人就是你吧?
云起也面带询问地看向龙渊。
龙渊笑着点点头,苍遨则不满地哼了一声说:还不都是龙二多事,凭白折腾小爷。
龙渊习惯性地揉揉苍遨的脑袋,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委屈你啦。
苍遨一把拍开龙渊的手,又哼了一声。
龙渊只是笑笑,自己也改换了身装束,扮成一名文书模样,然后过来扶云起。
云起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龙渊兄,我不会改换形容的办法,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
龙渊看了看云起束得规规矩矩的灰发,笑着说:这个简单,你只需要换身衣服,再改一下发色,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罢,龙渊找出件书生的青衫来递给云起,又使了个法术,把他的头发变成了寻常的黑色。
云起换过衣服,站到龙渊面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龙渊兄,这样就可以了么?我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说起来,龙渊给云起的那身书生青衫,样式跟当年云起上京时的穿着差不太多,这会儿云起束着发,头发又染成了黑色,再加上受伤的缘故,脸色惨白,眼眶深陷,神情憔悴,要是有面镜子,云起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跟当年在寒岭生家养伤时十分相似。
龙渊看到云起的模样,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之前也见过云起受伤的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并不是来源于此,而是更久以前,他就见过云起这个样子,还不止一次?
好像是在人间界的时候?难道,自己在人间界时曾与云起有过几面之缘?又或者,是认识跟他很相似的人?
龙渊这么想着,不禁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
云起看见龙渊皱眉,以为是自己这身打扮有问题,于是开口问道:龙渊兄,这样是不是容易被人认出来?要不然我还是换个别的装束吧?
龙渊本来有些走神,被云起的话惊醒过来,连忙摆摆手说:那倒不是,只不过我刚才在想些别的事情,不是你的问题。然后回答说:
这样就行,别看你只是换过衣服和发式,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平时的气质可是大不一样;何况你原先的穿着打扮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相信没几个人能想到你会忽然改换装束。除非是跟你特别熟悉的人,一般人就算见过你,看到你现在的模样都不一定敢认,多半只会当成是跟你长得有些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