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鲜血再次喷洒,只是这次是自己的血液。
皮子哥的身体也被撕成了两半,惊惧到极点的脸,张大的嘴,被撕成了两半。
血液在小船上横流,四条被撕开的残尸骇人的散落船首,雨水不断落下,洗刷着小船上的血腥与恐怖。
......
啪嗒,啪嗒
雨水敲打在木质的窗户上啪嗒作响。
香满楼的甲子客房内,已经熄了灯,窗户外时不时划过的雷霆短暂照亮房间,靠窗不远处的两张软榻上,睡着三个人,正是小八三人。
游子方侧着身子自顾自地睡在一张软榻上,鼾声如雷,可以与窗户外的雨声争高低,而另一边,小渔儿手脚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在小八身上。
今晚又是打雷又是暴雨的,小渔儿吓得不敢自己睡,非要过来挤着一起睡,睡着以后又整个人粘在小八身上,能时刻感受到小八温温的体温,小渔儿这才熟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里只有小八是头脑清醒的,他怎么也睡不着,最近几日榕城内的事情频发,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一丝异样令他不安,闭上眼就会警觉地再次睁开。
即使他早已使用黑线覆盖了香满楼以及附近十丈范围,但他还是感觉不安,此刻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这大雨让他不得不想起那个相同的雨夜。
“哎”小八轻轻地叹气,他以前从不这样。
现在真是变了好多。
小八用手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挪开小渔儿细嫩的手脚,将她的身体放平,给她盖好被褥,他自己则是翻身起床,走至木质衣架前,熟练的穿上衣服。
转身,带起一阵微风,小八换上一身紧身黑衣,形体挺拔有型,阴阳鱼盘被握在手中,微微颤动,一道道白线形成,化作一柄短刀。
短刀挂入腰间,剩余的白线则是根根环绕,化作一只白色手环缠绕在了小八的双手腕上,做完这一切,小八走至窗前,窗户外激烈的雨还在拍打着窗户。
轻轻地打开窗户的一角,雨水顷刻间就淋了进来,小八也不犹豫,身形一动就翻身而出,窗户轻轻地重新合上,客房里重新陷入宁静。
站在高处,眺望四周,雨夜里的榕城,如同被蒙上一层黑纱,家家户户都闭门关窗,见不到一丝烛光,这大雨下了够久了。
小八心中暗想,他望了望脚下的香满楼,纵身一跃,向着香满楼的内堂而去。
啪的一声轻响,小八的身形稳住,落在了香满楼内堂偏房的屋顶上,这里正对着刘永喜的卧房,这内堂一共有三间房,分别是招待客人的雅间在东边。
供给外来亲戚居住的偏房在西边,还有掌柜起居休息的卧房在北边,此刻的小八正蹲伏在偏房的楼顶,他这些时间一直在密切关注刘永喜的动向。
平时翠娥在其身边时,不好使用阴鱼催动黑线去偷听,今夜大雨,不知为何平时寸步不离的翠娥今夜里却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
小八趁着这个机会来到内堂,就是想将黑线布置进内堂的几个房间,方便以后监视刘永喜等人的行踪。
小八望着卧房处,伸手取出怀中的阴阳鱼盘,凝神催动,一道道黑线蔓延而出,顺着雨水洒落进院子里,沿着地砖蜿蜒前行。
一道道黑线就这样潜入了离他最近的偏房当中,小八瞬间就通过黑线感知到了脚下偏房内的情况,偏房里一张小桌,一张软床,两把交椅,简单的陈设,干净整洁。
但因为长期无人居住,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快速感知完偏房内的情况后,小八收回意识,开始等待黑线潜入卧房当中。
唰。
一声轻响自其身后传来,小八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藏在雨声当中的轻响,猛地双脚发力,弹射向一边,身形在空间一个盘旋,落在了偏房屋顶的边缘处,此刻正在向卧房前进的黑线也停了下来。
小八在空中盘旋时,就第一时间催动阴鱼,让院中的黑线快速隐蔽消失,当他稳住身形时,唰地又是一声破空之声。
一道寒芒直对准其命门而来。
小八急拔腰间短刀,抬手格挡。
铛的一声清脆响声,短刀与细长的剑相碰了,小八抬头望着眼前持剑与自己对抗的人,它一身黑衣,头戴兜帽,脸上挂着黑布,仅露出一双眼睛。
小八虽然一身黑衣,但面貌是露在外面的,在对方与自己正面相碰时,对方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异色,而小八则是在看清对方形象后。
瞬间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虽然身穿黑衣,但从形体看依然看得出是一名女子,其身材高挑,身上找不出一块多余的赘肉,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正是翠娥的眼睛。
灵巧中带着一丝凌厉,虽然与平时见到的她,气质完全不一样,但小八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小八手上用力,将对方顶开,随即自身向后跳跃,与对方保持开一段距离。
“...”
双方对峙,都默不作声,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谁,但都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片刻后,翠娥缓缓抬手,细长的剑刃对准小八。
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腿脚发力,唰的一声,细长的剑刃破开一颗颗雨滴,朝着小八袭来。
剑影很快,但小八身形同样很快,抬手白色短刀反握,俯下身子,腿脚发力,同样向着对方弹射再出,手中短刀对准其脖颈袭去。
哗啦啦,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屋顶上,两个黑衣人互换了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两人都背对着对方,一个手持细长软剑,保持着前刺的姿势,一个反手握持白色短刀,保持着斩击的姿势。
黑衣女子的面罩少了半截,露出小巧的嘴唇和白皙的脖颈,只是这白皙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线,一丝丝鲜红显现。
而小八这边,其身形重新恢复站立,短刀被其抬起,小八看了看短刀上的白色锋刃,此刻的锋刃处沾染了一抹红色。
他知道自己伤了对方,对方的实力应该不止于此,怎么会如此轻易中招,自己却躲过了那凌厉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