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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讨债
    楼上一桌用完餐,顺路的一同走了一段路,最后回江家的就只有江家二人,段家二人,并方袅袅木有栖岳明阳三人。下船时,江忘忧就赶了忘言和忘心随江家人回家。

    进江家后,段立最先到了他住的院子,而后江忘畴送了两位姑娘去内院,江忘忧则送了两位好友去关珀璧常住的院子。

    出于安全考虑,江忘忧为他俩安排了院内两间离得最远的房间。

    木兄今日受罪了,先送他去休息,江兄想必还有话同我说?

    我还不累,一起聊?木有栖微微眯眼,盯着岳明阳,深表怀疑。毕竟这人有过不轨行迹,他实在不放心让他和忘忧独处。

    岳明阳含笑看着江忘忧不说话,江忘忧回绝了木有栖,有些事他们三个人还真聊不了。

    进了岳明阳的房间,关上门,江忘忧一时无言。

    时辰不早了,江兄莫不是打算在我房中过夜?岳明阳进房后,立刻完全换回了自身的性子。

    江忘忧叹了口气:岳兄这是做什么,还嫌我们家最近不够忙吗?

    不趁乱,我怎么好摸鱼?你可还欠我一个人情,我若不来,你怎么还我?

    何止一个。你信中所写,倒是不难,不知今日可算?

    自然不算,我说的是,你带我一个人游金陵,这才哪到哪?金陵就那么点地儿吗?

    江忘忧点点头。上回他去信询问木有栖的身份,顾尹昭回信时便写道,他替他救了人,是不是有报酬?于是便提到这个回报的方式,江忘忧还以为他只是在逗乐子,毕竟他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到金陵?

    方才在水下,你和那家伙,做了什么?岳明阳说话间借着烛火窥探对方神情。

    他突然问及,江忘忧面上浮过绯红,很快又消散。虽是情势所迫,他毕竟做了不当之举,想起还是难免心绪浮动。

    岳明阳快速逼近,伸手便用食指点上他的唇,道:这里,我的,以后不允许别人碰。

    江忘忧在他碰到时便已抽身退开,听到他这句话,拧眉道:你我皆为男子,少开此类玩笑。

    玩笑?岳明阳凝眸看着他,若非他当真有些着魔,他姐也不会容他走这一趟。

    你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岳家公子呢?

    看他像防洪水猛兽般又退开了两步,岳明阳愈加不悦:我说了你又不信,何必再问。怎么能亲他,我亲不得吗?

    听他把话绕回去,而且绝口不提岳公子的情况,江忘忧一时无言,也不知他是否当真在介意?

    木兄是因为他溺水了,你又不是没看他半天不说话,就盯着自己,江忘忧憋不住,吞吞吐吐说到这里就没声音了。

    倒也是。岳明阳心情好些了,木有栖是不是溺水,他没有多说,但上回他倒不是没做过这个事,而且他在先,今天这事在后。随后他换了轻松口气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恨不能退出去?

    江忘忧走回他身前不远处,道:你若真只是来金陵游玩,近几日我便陪你玩个够,你还是及早回去更为妥当。

    我本是如此打算,但现在我不想走了。岳明阳稍微俯身,在他耳旁低声道。

    他直起身子接着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同木兄的关系可是一日千里,我不想落下太远。

    原来这人就憋着这股气,江忘忧倒不像方才那般紧张和防备了,低声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贵在心诚和投契,不必过于介意时间和距离。

    说得好听,若你能随我回去,我不信我们不比现在更好。

    江忘忧沉思片刻,认真道:我此前便说过,你我立场不同,恐怕很难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知交。如我们的父亲那般,能偶尔通信,已是难事。此事我已向二叔和母亲提过,他们都不同意。

    此言差矣。岳明阳拉了他坐下,才道,所谓的正邪之争,也不总是如现在这般势同水火。我父亲能来中原历练,你我的父辈能通信,便是因为当初我们没有血海深仇。

    江忘忧无法否认,他所言非虚。

    以往,我们不过因为地处关外,加之使毒,和中原一些门派有些仇怨。其实不论是关内关外,门派之间有私怨都不奇怪。此前,江家不也曾与吴家结仇?岳明阳继续侃侃道来。

    岳兄究竟想说什么?江忘忧规规矩矩坐在桌边问道。

    上回我已让徐暮青传过话,我们无意与你们水火不容;再者,我若能证明,十八不,十九年前之事,都是董钧和某个中原武林人士的阴谋,那我们本就没有仇怨。

    玄苍宫与中原武林全部结仇,便是因为涂坦平原一役,江家覆灭之外,中原武林诸派皆有重要之人命丧于此。

    他此话中肯,若此事坐实,玄苍宫与中原武林各派都是受害者,即便不能恩怨全消,至少不至于再针锋相对。

    若能如此,倒是一桩好事,只怕好事多磨。江忘忧思量着,这样至少他俩通信来往不会再受阻。

    我们多的是时间。若真能化干戈为玉帛,我还挺想在金陵建个玄苍宫的据点,一年过来住那么三四个季度。

    江忘忧没想到他竟有这种打算,听到后来,本以为他要说三四个月,难免又吃了一惊。

    岳明阳看他表情细微的变化颇为可爱,笑道:若是你不嫌我,便是每日待在你身旁,我也欢喜。

    江忘忧顿时吓了一跳,站起身道: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岳明阳却没让他退出去,跟着起身拉住了他胳膊,另一只胳膊不自觉便圈住了他。

    水下的债还未讨回来,现在就放你走,我怕我夜里睡不着。他说着把人又往怀里带了些。

    江忘忧伸手抵在他胸前,稍微隔开一些距离,脸上已有些发烫,他尴尬道:顾

    也行,你叫我一声,我就放过你。岳明阳半抱住人,贴他耳边说。

    江忘忧无奈,这人当真喜欢耍无赖,他打又打不过,也不善言辞。

    我可给你机会了。岳明阳没等三秒,说完这句快速在他脸上亲了口,这才放开人。

    江忘忧脱身后退到门口,才道:你若是长此以往,便莫怪我时刻防备你。

    可以,只要你敢在江家与我动手,那我便不再如此。岳明阳丝毫不肯受教,随口反击道。

    江忘忧哑口无言,转身开了门便走,再也不肯多留片刻。

    出去后他才擦着脸快步离开这进院子,压下慌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