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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试探
    说起来,今日你们是第一次见我那个妹妹,感觉如何?江忘忧主要是想问木有栖,岳明阳毕竟立场有别,他还不想成全忘言的叛逆。

    性子倒是活泼有趣。木有栖保守作答,不想再被硬塞。

    岳明阳也拿了一块酥糕抛进嘴里,撇个嘴,他看这里所有姑娘,都不如他这位知交。想完他忽然噎了一下,不对呀,他以前可从来都很喜欢姑娘家的。

    虽相处时,他都是想着十四岁时遇到的江家姑娘,可想象中都是女子的千姿百媚。自从知道那位姑娘是忘忧,他眼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且女子似乎也没什么温婉怡人的好处了。

    木兄会下棋吗?明日可要来我院中观棋?

    为何请他不请我?岳明阳吞下糕点,抢过忘忧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忘忧不同他计较,起身打算再去招呼其他客人。

    木有栖不自觉端起酒杯跟上了他,一边笑问道:江兄你们下的是围棋吗?这个我倒是不会,看看也是好的。

    木兄若是有兴趣,明日我抽空教你。江忘忧打算撮合宁远兄和自家姐姐,因而不打算下场。

    为什么教他不教我,偏心?岳明阳随后靠到江忘忧左边嘀咕道。

    岳公子莫非不会下棋?私底下,江忘忧又叫回了这个称呼。

    岳明阳听得牙疼,后悔不已,勉强道:会下是会下,棋艺平平,还请江兄多指教。

    江忘忧招呼过一圈,时间已晚,大家就各自散了,离开的一路还在高谈阔论以往听过的精妙曲子。

    送走了客人,江忘忧转回来看家人还在收拾残局,他的琴也还在。

    木有栖正坐在琴凳上细细看珠玑,这是张古琴,看起来木质历史悠久,很有些年头了。雕花精美细致,手艺非凡。

    岳明阳也躬身在一旁,伸手就拨了琴弦。

    江忘忧叹口气,吩咐家里人先帮他把琴送回琴房,才道:岳公子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意乱碰吗?

    岳明阳站直了看着他,道:你又不是别人。说话间就想来抱他,好似要证明他们很亲密。

    江忘忧往后退开了些:你若是再如此无礼,我是有权利劝你离开的。

    虽他说得客气,木有栖却趴在琴台上勾唇,说直白点就是遣送他回去,看来这货再不思悔改,忘忧真会借机赶他走。

    岳明阳立刻制止了自己,虽很不悦,却没再发作,而是乖乖行了礼离开回房。

    木兄,喝多了吗?江忘忧看他半天不动,家人就差这个琴台了,问过后扶了他起身。

    这差别对待让木有栖很受用,于是干脆装了下醉酒。他虽是有点醉,还不至于站不起来,可忘忧愿意扶他,他干嘛不受呢?

    好在他住的不远,江忘忧向家人道过谢又交代几句,就送了他回房。

    到了,木兄,自己走进去可以吗?推开门,江忘忧想功成身退了,他可不想上次那种情形重演。

    木有栖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自己都纳闷的事,他松开身边人肩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忘忧顿时一僵,叹了口气:怎么喝醉了总是这样。

    木有栖正要松手,听到这一句一呆,倒改了心思。他何时这样过?听忘忧口气,似乎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即便是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印象中也没做过这种事啊?

    江忘忧不想在回廊里和他纠缠,先进门关了门,试着想拉开他的手。

    木兄,你到了,可以休息了。江忘忧没想到他如上次一般,抱紧了就是不撒手,还是先带了他到床边,尝试让他躺上去。

    木有栖看他仍旧没有生气,拉他时也很有分寸,于是继续卯着一股劲坚持了下去。

    也罢。江忘忧无奈,自己先躺了上去,缠着他的人果然熟门熟路爬进了里面,仍旧抱着他的腰。

    上回江忘忧自己也喝多了,当时他先到了自己房间,道别莫无妄,问他自己能不能走?谁曾想对方就是抱紧了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松开。江忘忧昏昏沉沉的,和他纠缠了许久,最后酒意上涌,便躺到了自己床上。他半夜醒来时,莫无妄还在他身后,手倒是松了些,他便立刻送了人回去。

    木有栖想起了上次的所谓噩梦,莫非那并不是一场梦?

    江忘忧最后试了试拉开他,实在不行后就放弃了,打算小憩片刻,稍后起来再走。

    木有栖怀疑忘忧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否则为何待他如此宽仁?想着他更近了一步,想再试探试探。他收了收胳膊,拉近了身前的人,装作挪动头部,亲到了忘忧后颈。

    江忘忧明显整个人一僵,片刻后只是稍微往前挪开了些,并没有其他反应。

    木有栖不知他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若是忘忧知道他是谁,这是什么意思,愧疚吗?所以在补偿他,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若说不是如此,他不相信忘忧会对什么朋友如此纵容。

    忘忧本就不喜别人碰触,那一晚那货做了那种事,他气到现在,避之不及。如何到了他这里,便如此宽容?

    木有栖再一想,他这次和忘忧交友是太容易了些。忘忧曾两次请他来金陵家中做客,这次也待他格外友善,恐怕都是因为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一时很矛盾。

    若忘忧是因为亏欠莫无妄而对他好,他有些不愿接受。若忘忧只是因为他是莫无妄而对他如此好,那便是真把他当成了重要的朋友,他倒有几分愉快。

    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该再做这些亵渎他的事,才对得起他这份情谊。

    想过这些,木有栖松了手。是与不是,明日他都可以去问问那货。

    江忘忧随即睁开眼下了床,他为床上的人拉好被子,将阿细在床边放好,便离开了房间。

    木有栖把手拿出来捏着被沿,很想再抽自己几巴掌。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自处,他试过结交女子,试过和忘忧保持距离,可他不自觉就会靠近他,时不时就想跟上他。

    他知道自己这份心思不对,也知道他只要不做出出格之举,忘忧便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他不确信自己还会不会做些龌龊事,毕竟刚才他就做了,而且压不下的满心欢喜。他假作试探,但内心的愉悦是骗不过自己的。

    那货说得对,他俩没什么不同,不过是那货更光明磊落去做了想做的事,而他总是虚伪造作。

    或许,他更可耻。

    岳明阳可能只是因为嫉妒其他人和忘忧更亲近,比如今晚的江忘心,白天到来的关珀璧,他未必有这样一份不可对人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