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有元灵，就是修行者的法力，具有了灵性。
如果修行者还活着，法力具有灵性不算奇怪，神魂意识与灵力融合，这是成就元婴的基础。
但是，眼前这位大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他残留的一道法力还具有灵性。这就非同一般了。
灵力只是一种“能量”，这股“能量”却生出了灵性，就相当于一件无生命的物体，突然具有了生命特征一般。
许恪现在正研究“灵智是怎么诞生的”，对眼前这一道带有灵性的灵力，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伸手一挥，法宝“混元一气太初神符”，闪过一道灵光，施放了一道“水影术”，如同摄像机一般，记录着铜棺与污秽之物对抗中的所有变化。
这是记录研究素材，以备后续研究。
毕竟……这里是个粪坑呢！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搞研究的。
“水影术”不断记录影像，许恪也抓紧时间，以天眼神通，仔细观测铜棺灵光的所有灵气波动和灵气运行轨迹。
研究灵气的运行，对于许恪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各种功法的解析，各种法术的解析，各种符咒的解析，各种阵法的解析，再加上推演功法，炼制灵器，许恪做过无数次灵力运行轨迹和波动频率的计算了。
虽然眼前的铜棺灵光，灵力本质十分高级，远远超出了许恪见过的任何灵力。
但是，不论品质如何高级，最基本的灵力特征仍然具备。
这就好比……再怎么“女神”，也同样需要吃喝拉撒。
许恪以“天眼神通”观测着铜棺灵光，仔细感知着灵光的运行轨迹和波动频率，大衍神算的天赋全力发动，一边观测，一边推演计算。
灵光的运行轨迹……十分杂乱。
各种各样的运行轨迹，连绵不绝，有的像是施放法术的灵力轨迹，有的像是功法运转的灵力轨迹。
即使以许恪的学识，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搞不清哪些是法术轨迹，哪些是功法运行轨迹。
短时间内，想要研究透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许恪拿出空白玉简，把所有观测到的铜棺灵光的运行轨迹和波动频率，全都记录了下来。
这一翻记录……花了整整一天一夜。
守住废墟遗迹外面的阵法殿主，直接惊呆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就连趟粪坑都比别人待的时间长。
呃……这似乎不像什么好词？
这个……他是司农殿主，司农殿种田的，最擅长处理粪肥了。或许大佬正琢磨着，怎么把那一坨粪变成肥料种田吧？
阵法殿主只能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总不能说，大佬有些怪癖，对污秽之气很感兴趣吧？
一天一夜之后，许恪记录完铜棺灵光的所有变化，举步走出了遗迹废墟。
“许恪，你终于出来了。”
阵法殿主看到许恪走出来，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地底遗迹的铜棺上，萦绕的那一道灵光，对我很有启发，就稍微观察了一下。”
许恪笑了笑，“让你久等了。”
“无妨！无妨！”
阵法殿主笑着摆了摆手，“布阵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们先回去吧！”
随即，两人一起离开地底遗迹，驱动飞舟返回砾石原。
许恪回到砾石原赤炎城，跟掌教真人汇报了一下布阵的情况，就在赤岩城传送平台开启传送门，直接返回了碧水潭。
污秽之地的布阵已经做完了，阵图都给了阵法殿主，而且阵法殿主也全程参与了布阵，操纵这座大阵不成问题。
后面的事情，宗门如何在污秽之地设伏，如何把犬戎异族丢进粪坑，就不用许恪操心了。
——
回到碧水潭，许恪给王长青发了个传讯过去，询问“原碧水潭坊正”庄玉庭的状况。
毕竟，听王长青说，庄玉庭是为了给许恪找高品质的灵株，一路深入横断山最北段，这才发现了犬戎异族入侵，还受了不轻的伤势。
无论从个人角度，还是从宗门角度，庄玉庭都是立了功的。
宗门能这么快的发现犬戎入侵，能这么快的做出应对，庄玉庭“侦查敌踪”才是关键，自然功不可没。
“殿主，您有何吩咐？”王长青接通了传讯。
“庄玉庭的情况如何了？”许恪向王长青询问。
“回禀殿主，庄师弟的伤势，经过救治之后，已经无碍了。”
王长青连忙回答。
“无碍了么？那就好。”
许恪点了点头，“如果他行动方便的话，就让他来碧水潭一趟。”
“好的！我马上通知他。”
听到许恪“召见”，王长青心头一喜，庄师弟，你的机会来了。
结束通讯之后，王长青马上找到庄玉庭。
“庄师弟，好消息，好消息。”
王长青跑进庄玉庭的房间里，笑着说道：“伱这一番苦心，终于有回报了。殿主召见你，赶紧收拾一下，速去碧水潭拜见殿主，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回了！”
“殿主召见我？”
庄玉庭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欢喜，“好，好，我马上就去拜见殿主。”
结丹机缘，就在眼前了！
随即，庄玉庭收拾了一番，换了一套齐整的衣服，连忙起身赶往碧水潭拜见许恪。
片刻之后，庄玉庭就来到了碧水潭湖心岛。
“司农殿内门执事庄玉庭，拜见殿主。”
来到昆吾院外，庄玉庭恭恭敬敬的施礼请见。
“快快请起。”
许恪笑着迎了上去，把庄玉庭领进了昆吾院正堂就坐。
“庄执事此番辛苦了。”
许恪朝庄玉庭称赞道：“要不是你发现了犬戎异族入侵，宗门恐怕会应对不及。你为宗门立下了大功啊！”
“殿主过奖了。”
庄玉庭起身一拜，说道：“发现犬戎入侵，完全是个意外。属下原本只是去搜寻紫金楠灵株的。”
这就是情商了！
为宗门立功，那只是公事，上司跟你公事公办就行了。
要想获得上司的青睐，当然是为上司的私事出力，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紫金楠的种子，属下已经取来，请殿主过目。”
庄玉庭躬身禀报，伸手取出一个玉匣，呈到许恪面前。
“辛苦你了。”
许恪起身接过了玉匣，也没打开，而是朝庄玉庭说道：“为了我的私事，还累你受伤，实在是对不住了。”
“不敢！”
庄玉庭连忙施礼，“为殿主效劳，理所应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快坐下，快坐下。”
许恪连忙示意庄玉庭就坐，又说：“庄执事，咱们也是老交情了，当初来碧水潭，也多蒙你的关照。咱们就不必见外了。”
说着，许恪朝庄玉庭看了一眼，笑道：“庄执事修行的是大泽真元功吧？”
“殿主法眼无差，属下修行的正是大泽真元功。”
庄玉庭心头激动了起来，连忙回答道：“因属下是水土两系灵根，就修炼了宗门的大泽真元功，如今已至筑基圆满了。”
“既然如此……”
许恪伸手取出了一卷玉简，递给了庄玉庭，“这是大泽真元功的结丹之法，以此酬谢庄执事的大功吧！”
“多谢殿主赐法！”
庄玉庭满心欢喜，连忙朝许恪躬身一拜，伸手接过了玉简。
直到告辞离去，离开了碧水潭，庄玉庭的心头都还在“噗通”直跳。
结丹之法，金丹机缘，果真就在这里！
谁能想得到，曾经那个普普通通的碧水潭新晋种田弟子，居然是结丹的机缘所在？——
处理完庄玉庭的事情之后，许恪把心思放在了铜棺灵光的解析上。
庄玉庭送来的三枚紫金楠种子，许恪把它们种在后院的花圃里，催生发芽之后，也就没多管了。
坐进书房，拿出之前记录下来的铜棺灵光运行轨迹和波动频率数据，许恪又开始疯狂的推演计算。
铜棺灵光的运行轨迹，包含铜棺主人的修行功法，也包含各种各样的法术。
要在这么多的运行轨迹数据中，整理出法术，整理出功法，还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但是，花费这个时间是值得了。
如果能整理归纳，推演计算出铜棺主人的修行功法，那绝对是一门高品级的功法，最少最少都不会低于元婴。
至于能高到什么地步，许恪也没法推测。
一坨翔就能污染整个横断山的大妖，是铜棺主人的敌人，能有这种级别的敌人，铜棺主人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这个境界了。
唯一担心的是，那些高层次的修行功法，能不能推演出来。
毕竟许恪的见闻学识和修为境界都还有限，还搞不懂高层次的修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恪又宅在家里不出门了。
除了按部就班的日常修行，除了观察一下几株树苗的长势，其他的时间，许恪全都放在解析铜棺灵光上面了。
一位高层次的大佬，一生掌握的法术，能有多少？
法有元灵，这一道灵力，烙印了大佬一生所学的无数法术。
抛开那些层次太低，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不曾用过的，其余大部分常用的法术，全都包含在了这一道灵光的运转轨迹之中。
当然，大佬的修行功法，也包含在了这些灵光波动和运行轨迹之中。
要把这么多繁杂纷乱的“数据”整理清楚都不容易，更不用说还要推演计算了。
“我真是太难了！”
许恪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放出纸笔，开始整理这些繁杂纷乱的灵力运行“数据”。
——
在许恪埋头研究的时候，犬戎大军正沿着横断山一路向南，狂飙突进。
战争已经打响了。
天空中，一艘艘飞舟战舰，排成巨大的阵势，对着犬戎大军不停轰击。
昊阳宗、莽河剑派、天工阁，以及一些中小宗门，组成了一支联合舰队，在犬戎大军前方拦阻轰炸，拖延犬戎大军进军的速度。
是的，只能拖延。
即使三大宗门派出了上千艘飞舟战舰，也无法阻挡犬戎前进的脚步。
犬戎的实力十分强悍。
虽然他们没有飞舟战舰，但是他们同样有空中部队。一群群妖兽骑士，在空中疯狂攻击飞舟战舰。
比起战舰，飞行妖兽更灵活，目标也更小，而且他们还一个个悍不畏死，疯狂发动自杀式攻击。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自杀式攻击，威力还不小。
飞舟战舰遭到连续不断的自杀式攻击，会造成巨大的损伤，甚至还会被击沉。
如果许恪看到这情形，就能知道，这跟二战时期飞机炸战列舰似的，再坚固再强大的战列舰，也扛不住蜂群式轰炸。
“撤退！”
飞舟战舰在妖兽骑士的蜂群轰炸下，损伤不小，必须回去修整了。
指挥舰队作战的昊阳宗护法长老，放出一道威力巨大的太阳真火，扫灭无数妖兽骑士之后，宣布舰队撤退。
“嗷……”
看到舰队被打退，下方漫山遍野的犬戎异族，爆出了一阵嚎叫欢呼。
“哼！”
护法长老一声冷笑，现在让你们得意一会，等你们到了污秽之地的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
在昊阳宗、莽河剑派和天工阁联手对抗犬戎的时候，四派联盟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虽然嘴里喊得响亮，也在各种整军备战，但是，军队一直没有开出来。
掌教真人和幽泉真人多番催促，四派联盟却总是找各种借口拖延，又是纠缠联军指挥权，又是索要物资支援，各种要求不断，却就是不起兵。
这让掌教真人气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干脆只当没有这群人，懒得理他们了，等到战后再来算账。
天星宗。
如今实质上掌控天星宗的岁星长老，正跟四海商盟的一名主事长老交谈。
“聚宝真人，我们真不发兵么？”
岁星长老皱了皱眉头，“虽然趁着犬戎入侵，消弱昊阳宗的实力，是我们之前定下的方略，但是，一旦昊阳宗抵挡不住的话，我们也会受犬戎所害啊！”
“嘿嘿！岁星长老不必担心。”
四海商盟的聚宝真人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们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嘛，讲究和气生财，广交朋友。不瞒你说，犬戎……也不是不能交朋友的嘛！”
“嗯？此言何意？”
岁星长老眉头一跳，脸色大变，“你们竟敢勾结异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