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的事情多吗?”慕林问。
“还好。”慕珩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道:“放心吧,二叔。今年给您的年底分红,肯定能再翻一番。”
慕林的面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他就知道,慕珩对他还是有戒心的,根本不愿意他参与任何慕家公司的经营。
给他几个小破公司就想让他满足,打发狗呢?
以前,他看着满眼孺慕之情的慕珩,还有些犹豫和不忍。
可看着如今已经能够顶起一片天的慕珩,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直接将他解决掉,以绝后患。
同样都是慕家的子孙,凭什么慕珩父子就能继承慕家的基业?而他和他的孩子们就只能龟缩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享受’所谓的庇护?
“好。”慕林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呀,二叔放心。”
等看到慕珩和乔安渝手牵着手走到客厅坐下,慕林才又问:“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先等安渝将这部戏拍完再做打算。”慕珩道。
“你呀,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应该上点心了。”慕林道:“到时候一定要大办,风风光光地办。”
“好。”慕珩不动声色地点头,心中却在暗想,慕林是不是想要在婚礼上对他动什么手脚。
“二叔,大师在哪里呀?他能帮忙解决慕珩的命格问题吗?”乔安渝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慕林的面色顿时复杂了起来,似乎有点难过,道:“大师说,可以,但需要时间。短时间内解决,是做不到的。”
“没关系,只要有办法能解决就好了!”乔安渝开心地道。
慕林看着她天真快乐的模样,心中的怀疑就又减少了几分。
看来,她是真的对此道一窍不通。
“你有乔小姐陪着,二叔也算是放心了。”慕林冲慕珩感叹道。
慕珩依旧牢牢地握住乔安渝的手,看起来感情甚笃。
“结婚的事情早做安排吧。”慕林再次道。
让慕珩在死前和他心爱的女人结婚,就算是他这个二叔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吧。
很快,大师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若是慕珩和乔安渝不知道他在云岑所做的事情,或许还会心存希望。
“大师!”慕珩和乔安渝神色皆带着几分崇拜和敬重。
“慕先生的命格问题,十分棘手。”大师蹙着眉头,似乎被什么困扰了一般。
“那可怎么办!”乔安渝立刻着急地出声。
“最近一段时日,慕先生被压制的死气似乎有反弹的迹象。”大师叹了口气,道:“我手中倒是有个阵法,只是,造价高昂……
“这个请大师放心,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出。”慕林道。
要是放在曾经,慕珩肯定要感动一番,以为慕林对他总是这样不计回报的付出。
现在,他只是扯动嘴角,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那现在就开始吧。”大师道。
“我可以跟去吗?”乔安渝一脸担忧地道。
慕珩紧跟着乔安渝的话,开口道:“我想她陪着我。”
两人直直地看向慕林,大有一副如果不陪,慕珩就不入阵法的样子。
慕林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和大师商量道:“就让她跟着一起去吧。您若是嫌人多,我就不去了,您看行吗?”
大师这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乔安渝和慕珩对视一眼,眼里哪有一丝紧张和感激?
有乔安渝跟着,这个大师就别想做什么伤害慕珩的事情。
连慕珩身上的死气并没有因为他那些‘符箓’而产生变化都看不到,这大师,水准怕是离乔安渝还远得很。
两人跟着大师一起去了楼顶。
他果然用玉石摆好了阵法。
乔安渝一看到阵法,瞳孔就猛地一缩。
她记得师父给她的一本禁忌手册上就有这个阵法,当时师父说,给她这个册子只是为了让她如果有天遇到的时候,知道破解之法。
这个阵法,可以吸取人身上的气运。
她看了眼慕珩。
她想起第一次遇到慕珩的时候。
他满身黑气缭绕,她从他身上一丝气运都看不到。
那个时候她就非常疑惑,连一丝气运都没有,只剩下死气的人,是怎么一次次躲过死神,好好活到现在的。
这段时间,慕珩一直和她同吃同住,死气被压制之后,她终于透过那浓郁的黑气可以隐隐看到他身上的气运了。
这些天,她已经隐隐生出了几分猜测来。
今天‘大师’的出现,就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测。
还好,她来之前将符箓放在了慕珩的口袋里,这个阵法虽然很霸道邪门,但有她的符箓在,还是别想伤害慕珩分毫。
慕珩见乔安渝神色与平时无异,就径直走到了阵法中央,盘腿坐下。
他相信乔安渝。
只要她没有阻止,但就定是她有应对之法。
大师见慕珩完全没有犹豫就进入了阵法之中,心中才稍稍安定。
看来,他确实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只要慕珩进入阵法之中,他倒是不怕慕珩身上带着什么符箓。
市面上流通的那些符箓根本奈何不了他这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阵法。
很快,阵法启动。
乔安渝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股吸力盘旋在慕珩的头顶,妄图将他的气运吸走。
只是,有乔安渝的符箓在,这阵法就像是一个摆设。
乔安渝看了眼大师。
大师见阵法运转,就悠闲自在地站在一旁,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看来,这大师是真的看不到慕珩身上死气和气运的变化。
又或者说……
现在修玄术的大部分人都无法直观地看到人身上具体的变化,只是能够通过卦象、面相、手相等办法来推断而已。
见此,乔安渝默默地将自己手腕的玉珠拆下,像是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将玉珠放在阵法的阵眼之上。
阵法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顷刻间,阵法直接反噬布阵之人。
大师身上那浓郁的气运,还不知道有多少是从慕珩的身上转移的。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让他先还回来几分吧。
只是……
始作俑者还在那儿喝着浓茶,根本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