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丰富多彩啊！
科尔森抬头看了眼天空飞过的挂着‘韦恩集团’的尾幅的巨型‘飞鸡’，遥遥还能看到‘飞鸡’背部上的座椅和乘客。
从郊区走进歪歪扭扭的市郊，不过20分钟的时间里科尔森已经目睹了六次抢劫、三场谋杀案和两种明显非人的奇怪生物，其中一个还带着一堆小弟和另一个黑帮火拼。
“这个犯罪频率都快赶上纽约了！”
日常辱纽约后，科尔森凭借着特工出色的洞察力和身手，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麻烦，进入了哥谭。
想来进入市内后，秩序和治安会稍微好点吧，总不能真比纽约还烂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科尔森沿着马路，走到了他在哥谭市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站在了人行道前，等着绿灯。
一辆辆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声从道路上驶过，各个飙到了120公里以上，更重要的是，这些车根本不管红绿灯，哪怕遇到红灯也从不减速。
等到了绿灯，从人行道走过马路的科尔森不由一阵后怕，要不是他躲得快，刚才差一点，他就被一辆飙到车都快离地的马自达碾成泥了。
‘马自达能飙到200公里以上？是因为虚拟世界不会出车祸吗？’
砰！
又一辆黑色马自达狠狠的后入了一个白色凯美瑞，把对方的后备箱撞了个稀巴烂。
“法克油，法克油碧池！”
一个至少六十加的白人老太太提着菜篮子，操着美国国骂就下了车，一口地道的纽约俚语像吃了十顿华莱士似的喷涌而出。
马自达上下来两个黑小伙儿，凭借着黑人天赋二骂一竟然对骂不过老太太。
“法克！”
民风淳朴的哥谭市，讲究的就是一个不服就干，一个被骂的失了智的黑人小伙儿反手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m1911，指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被吓得一哆嗦，颤抖着往后挪了几步，可小黑的枪口也随着她的移动而偏转。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在眼前。
“等等！”
隔着马路，哪怕明知这只是一场梦一样的虚拟现实，但这一切太真实了，科尔森还是于心不忍的喊出了声。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跳的飞快，视网膜内原本消散的迷雾再次出现，一段文字和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自他脑中闪过：
【企鹅帮打手】·【人型】：
由【黑帮混混】进化而来的成长期数码人，隶属于企鹅帮。必杀技是一瞬间清空弹夹的【信仰射击】！
数码人？企鹅帮？
听完了讲解后，心怀疑惑的科尔森将目光落在了持枪小黑身上，就见小黑已经转过身来，黑洞洞的枪口遥遥对准了科尔森。
呵呵，这个距离至少三十米以上，神盾局的非外勤特工一般都打不中人！
话虽如此，科尔森还是遵循特工本能，侧身下腰，尽可能减少自己朝着枪口的面积。
嗖！咚！
尖锐刺耳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之后便是科尔森倒在地上的沉闷声响。
七发中了四发，要不是科尔森做好了规避动作，这七发子弹应该均匀的分布在他的头、躯干、大腿上，而不是现在只是被伤到了侧腹和大腿。
这个距离的实战，这么准，神盾局特勤组也就这水准了，你不去当特工、杀手，在个黑帮当混混？
大量的鲜血自倒地的科尔森身下流出，浓重的血腥味、疼痛与失血的眩晕感几乎让科尔森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拟。
他浑身颤抖着，抬起头望向了枪响的方向。
下一刻，眼中的迷雾再次蔓延，在时间流速被大幅放缓、迷雾组成单词的同时，科尔森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
之前已经退了好几步的白发老太太忽然灵巧一滚，滚在了自己车的车头下，然后从菜篮中掏出了一个‘土豆’，熟练的轻磕一下，扔向了还把注意力集中在科尔森身上的小黑。
轰！
整个世界都仿佛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小黑的马自达直接被爆炸掀翻，两个小黑毫无防备的在爆炸中碎成几块，再被炸到空中后落下的马自达砸中。
这一波，是‘人车合体’了。
被爆炸震的双耳暂时失聪的科尔森脑内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的播报着：
【买菜婆】，由【哥谭打工人】进化来的成熟体数码人。
一位刚刚退休的富婆，爱好每天每顿饭都得开车去买菜。必杀技是从自己的菜篮子丢出的【土豆高爆手雷】、【香蕉震爆弹】！
道路上依旧车来车往，偶尔路过的行人也对这一切不以为意，只是在经过时厌恶的躲过地上四溅的血迹。
‘好吧，我承认，这个哥谭确实比纽约还要疯一些。’
失血的眩晕感中，科尔森却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哥谭’似乎是个被拥有美队版权的惊奇漫画所击败停刊的某个漫画公司旗下的作品里的城市？
可惜，作为美队死忠的他对那些虚构的英雄漫画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在整个阿美莉卡的漫画界，美队和他的咆哮突击队才是主流，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科尔森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傍晚，郊区的一处小别墅内。
再睁眼，科尔森看到的就是卖菜婆满是皱纹的老脸。
见科尔森醒来，买菜婆眉头一展，笑得露出了两颗镶金的门牙：
“你醒了？”
科尔森看着身上被做过简易消毒包扎处理的伤口，勉强坐起身来，由衷的感谢道：“太太，多谢！”
“别那么客气！”
买菜婆深棕色的双眸从上而下打量着科尔森，最后落在了他久经锻炼下的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上：
“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就行，姐姐年纪大些，但疼人，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啊？”科尔森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赶紧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过日子？我们根本不认识！”
买菜婆温柔的朝着科尔森一笑，头顶的无数皱纹彻底挤在了一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不是爱我，你为什么不顾危险的帮我救我？不就想英雄救美吗？别害羞！
你这么弱，应该还是幼生期吧？和我住一起，我可以和你每天进行数据交流，很快你就能进化到成长期了”
买菜婆喋喋不休的说着，科尔森害怕她掏出手雷直接炸死自己，只能一边应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复式小独栋，我一直想买但买不起，居然还有室内小泳池！要是真的呸呸！科尔森看着买菜婆耸拉的脸皮，把那一点点杂念抛之脑后，打断了买菜婆的话：
“能告诉我些关于企鹅帮的事吗？”
昏迷了半天，科尔森的主线任务的十二个小时已经走过了大半，可他还是对这座乌云下的阴沉城市没有一点了解。
“你不知道企鹅帮？”
买菜婆惊诧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可爱’，贴心的为科尔森倒了杯咖啡，才凑到科尔森身侧，搂住他的胳膊娓娓道来：
“企鹅帮是哥谭的老帮派了，老大是企鹅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完全体数码人。当然，看名字就知道，他长得就很像企鹅.”
“完全体？”科尔森不留痕迹的想撇开买菜婆的手，却被其抱得更紧，只能生无可恋的问道：
“完全体、成熟体，这些到底是怎么算的？”
买菜婆瞪大眼睛，露出个荒唐的表情，愣了愣后还是为科尔森解释了起来：
“数码人的等级是从幼生期到成长期，再到成熟体，成熟体之后则是完全体。一般而言成熟体要强于成长期，完全体要强于成熟体，但是像我这种非战斗型的，实际也不一定比一些稀有的成长期数码人强。
至于更往上的究极体，那就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了！整个哥谭也只有.”
正在讲解的买菜婆突然脸色一变，以完全不符合一个六十岁老太太的恐怖力量直接拽起了快170斤的科尔森，翻身一跃，从客厅的窗户破窗而出。
轰！
小楼的二层骤然爆炸，整个独栋花园楼塌了大半，滚滚浓烟升起，火势极速加剧蔓延，买菜婆的家成了一片废墟。
“逃！”
抱着科尔森在地上滚了几圈，买菜婆推了伤口开裂的科尔森一把，从裙底掏出了自己的菜篮子，转头神色凝重的看向了小楼另一侧的空地。
科尔森顺着买菜婆的目光看去。
在空地上，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带着高筒帽和单片眼镜的胖子拄着把黑伞缓步而来。他鼻子尖锐怪异，双眸残忍冷漠，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确实像个企鹅一般。
企鹅人身后，跟着呜呜泱泱几十号小弟，各个手里拿着枪，科尔森甚至看到了几个人带着rpg。
一个小黑屁颠屁颠的凑到了一副大佬气派的企鹅人身前，用手指着科尔森和买菜婆道：“老大，就是他们杀的我和大黑！”
企鹅人从怀里拿出根雪茄来，叼在了嘴里。
“就是你们杀我小弟？想找死就直说嘛，杀了他们！”
企鹅人一声令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密密麻麻响彻天际的枪响声。
与此同时，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那是买菜婆扔出的数枚震爆弹，剧烈的强光与噪音干扰了企鹅帮众的瞄准，让买菜婆有机会在枪林弹雨中拽着科尔森夺路而逃。
她身中数枪，但依旧坚持着带着科尔森几步闪到了自己撞得变形的车前，一把把科尔森塞进了后座，然后钻进车里，踩动油门，弹射起步。
“后座有今天杀的那两个人的手枪，干他们！芜湖！”
买菜婆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兴奋，单手开着车以时速160绕着企鹅帮众转圈，一边还不停的扔出震爆弹和手雷。
‘这他娘的叫非战斗型？’看着后视镜里倒映的买菜婆兴奋到扭曲的老脸，科尔森只感觉一阵心累。
他忍着痛，从后座拿出两把沾血的手枪，摇下窗户，深吸一口气开始射击。
“砰！”
一发rpg打在了汽车前进的路上，买菜婆尖叫了一声，车辆瞬间失控，因为高速行驶而直接侧翻。
“咳！”
科尔森打开了车门，从冒着浓烟甚至见了明火的车上拉下了满脸是血的买菜婆，忍着痛又拖着她走了几步。
几秒之后，明亮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他们的车彻底报废。
半拖半抱着买菜婆，科尔森走了几十米身上的伤口就彻底裂开，一个踉跄倒在了草地上。
此时，企鹅人和他的小弟也已经悠闲的散着步，把科尔森围了起来。
身边的买菜婆已经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仰躺在草地上的科尔森已经彻底沉浸在了这个世界中，他怒视着企鹅人，甚至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有些羞愧。
然后，他就在企鹅人身后那漆黑的仿佛永恒的乌云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是一只有着尖尖耳朵的蝙蝠。
这座黑夜的城、这座无可救药的荒诞城市永远永远都看不到太阳，这里恶贯满盈的疯子们永远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与和煦。
但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一盏灯，为这永暗之城、为这疯狂之民而亮。
那是一盏微弱的蝙蝠灯！
一阵刺耳的呼啸从天空传来，正准备发表科尔森和买菜婆的死前演讲的企鹅人疑惑的抬头。
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叼着的雪茄掉落也浑然不觉。
雪茄落地的瞬间，一个怪异的黑色人影从天而降，刺穿夜幕后坠落，下一刻，滚滚浓烟之中，买菜婆仍在燃烧的车映亮了烟中的人影。
刚好车的油箱炸了，爆裂的火光转瞬即逝，将来者尖尖的耳朵、壮硕的身躯映出长长的黑影，跨越几十米的距离将企鹅人和他手下的影子吞噬！
“蝙蝠侠！我才不怕你！”
企鹅人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尖挺的鼻子不住的颤动着，他举起弯曲的伞柄，手中的雨伞瞬间半开，成了一把机枪。
他急促的喘着气，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疯狂的扫射着。
“我才是，我才是哥谭之王！”
铛铛铛！
密集的子弹打在人影身上，却根本无法阻止人影的前行。
火光渐熄，烟尘四散，企鹅人又看到了那个包裹在钢铁之下的无比熟悉的仿佛做过抛光的白嫩双下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