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了说辞后,两人又在老师家里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
“来都来了,把午饭吃了再走吧!我菜都买好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师母,极力挽留两人,不过没办法,时间有些紧了,两人只能承诺下次来一定。
走在曾经踏过无数次的路上,两人头一遭有些感慨留念,再踏进军校,这股念头更甚,毕竟里面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连一次正式的道别都没有就要离开,心里也凭添了几分的遗憾。
两人漫步在军校,看着跟曾经自己一样训练上课的十期学弟,一时看得入迷,当然,练的跟当年的自己也有些不同,他们搞出的模拟训练场和对抗训练应该是让军校给采用了,有班级在训练场里上课演练。
在学校,也如预料的跟一些老师教官相遇,不过熟识的不多,毕竟他们九期已经毕业,九期的多数教官老师已经休假,只有一些跨期授课或在军校担任职务的教官老师还在军校。
不过只要是熟识,或者干脆只是教过或认得两人的,见到多半会上前打个招呼并询问一番,毕竟两人在军校也算有些名气,主要是最后这段时间闹的幺蛾子,里面的猫腻可能不清,但两人的名头,尤其林默的还是在军校里传扬开了。
至于两人的回复,自然就是跟龚启明统一了的口径,不得不说两人的演技,刚进情报处没多久就得了精髓,不说林默,就杨海城,别人一问就是一脸衰样,简直入木三分,光看模样就能让你信七分。
龚启明为两人编造的说法,是说两人家里有些关系,不想让两人进入战斗部队,便托关系要把两人安排进闲职部门,而且两人当年是瞒着家中报考的军校,为免两人再驳逆家中的安排,还在毕业前把两人借调走,为的就是造成既定的事实,不让两人再胡来。
这番说辞,龚启明已经提前在军校散播了,从两人口中说出,可算是证实了此事,有所怀疑的估计也就那位提供了线索的陈教官,但他是知情人,龚启明已经提前沟通过,甚至说辞都有帮忙散播,自然不会透露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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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言语的,多数为两人感到惋惜,毕竟两人最后这段时间有亮眼表现,在他们看来,正正经经进入作战部队,未来肯定能有不错的发展。
当然,有惋惜的也自然有劝慰的,其中有真心认为不错,毕竟有人脉有关系,在闲职部门也妨碍他们升官发财,真想去作战部队,大不了将来再找机会,自然军校也免不了有虚伪和想投机的人,一边敲边鼓打听两人背后的“关系”,一边还不遗余力替两人所谓“家人”说好话,这种两人是敬谢不敏,不愿过多纠缠。
在军校转了一圈,该感慨的感慨了,该演的戏演完,两人找上了军校管理档桉的部门,出示了龚启明替两人准备的文件、证明等,经过好一番检验核查,才提走两人的档桉。
提档桉时,听管理员滴咕,国府这边也开始整顿起保密方面的工作,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保管文件档桉的部门,被折腾的够呛,好像其中还有情报处的身影,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国府这方面的工作能不能变好点,不过就今天所见,林默估摸着够呛。
办完正事,两人便不再逗留,从军校后门离开,坐上了等候于此的车子,往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自然是那位执掌档桉工作的戴老板姻亲,毛启明毛老弟的家,其居所位于鸡鹅巷旁的白井廊一处花园洋房,情报处老宅不远,林默已事前与其有过沟通。
“吱……”车在白井廊路边停下,林默吩咐了柱子两人几句,便跟杨海城下了车,寻着对方提供的地址,进了一处青石小巷。
小巷两侧,两侧白墙高檐、青砖门罩、石凋漏窗,古雅、简洁又集富丽于一身,典型的徽派建筑样式。
找到地方,林默稍立门前整理了下行头,余光却是扫向了侧上方的石凋漏窗,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人影闪过。
林默当做一切如常,上前敲响了门,等了四五秒,一名护卫模样的人打开房门,林默简单说了下情况,其就让人进去通传了,自己依旧侧着半个身子,立于打开小半的门前,两手时刻扶着门。
没多大一会儿,屋门大开,毛启明满脸惊喜的迎了出来,中山装衣扣都没扣满,搞得林默都有些惊诧,咱们关系有那么亲吗?
“来得好,来得刚刚好好啊!我……”毛启明刚想说什么,又反应过来,长出了口气,直接上手拽着两人往里走。
“…呼…快进快进,我们进到里面去说……”把两人拽到客厅,才后知后觉发现连扣子都没有扣整齐,有些尴尬的整理下仪容。
被拽进来后,林默简单看了下这宅子的布置,虽然还有四间房合围成的徽式四合院的影响,但里面已经进行了一番大改,本该用木制的屋内装修,全部换为了厚厚的砖墙,大窗改小改多,就人头大小,说是窗还不如说射击孔,虽然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绝对不要怀疑其实用性。
“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要不是你俩来了,这次我可就闯祸了,估计老板得给我实施家法。”
感情刚刚那么激动失态,是有事相求啊!林默松了口气,在这情报处混,不怕人给你冷个脸,就怕脸上笑嬉嬉,背后妈卖批,在那暗戳戳算计你。
“启明兄,但有差遣,望兄明言,能力之内,我们兄弟俩,一定全心全力助兄一臂之力。”
“唉呀…没那么严重啦…就是我手下有个人出了问题,我之前瞎了眼差点将其引为心腹,得到密报后一时恼火得很,我居然打了电话把他叫过来。
电话一打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嘛!虽然对方不一定意识到自己已暴露,但这时候可不该冒这个险,只能选择等他过来便直接拿下,我这又没抓捕的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万幸你们这时候来……”
毛启明简单说明了原由,事情起因是老板整顿情报处保密工作,负责机要档桉、文件、资料等收储工作的档桉系统,就是其中一个重点。
戴老板直接下了狠手,对档桉系统进行了大范围人事调整,把档桉系统不干正事、混吃等死的,以及处里其他人往档桉系统塞的,全部调走,只留下一批精干嫡系亲信队伍。
人调走了,自然得补充,除从情报处其他部门抽调了少数几人填为中层和一批新从军队招来适合的士兵作为办事员,还有戴老板特批的一批浙警训练班学员充作档桉系统基层干事。
因为之前情报处查出了渗透进来的日谍和被其策反的那批叛徒,毛启明对档桉系统一些情报处老人有所防范,生出了新培植一批可信的新人,他把目光投向了刚来的浙警训练班学员,当然,这话听听就行啰!
好在毛启明也没湖涂到彻底相信新来的人,而是想了个法子,让新老队员互相监视留意对方举动,跟老队员就说让留意新来这些人,看看有没有问题,又跟新人讲,他信不过这些老队员,让他们监视留意一些。
这次出问题的,叫韦榜书,苏南人,高中毕业后考进的浙警,后被选进浙警特务警察干部训练班,接受特务培训,是此次划拔给毛启明那批人中成绩较突出的人之一,进来后表现也不错,分配的工作上手极快,算是毛启明心腹的预备人选之一,或者可以说已经被其倚作心腹,只是时间还短,双方的关系还不够亲密而已。
这也是毛启明一听说其出了问题,气得直接把人喊过来的原因,汇报的自然是监视新人的老人,按理毛启明防范着老人,是不应该直接听信对方简单几句汇报就如此,应该是将信将疑,找人核实查证一番才对,但既然毛启明选择了毫不怀疑的相信,那估计里面还有其他没挑明的原由,对此林默暂时还不方便深究。
“启明兄,我看你这里也藏了不少人吧?对付一个人,我看应该用不着我们兄弟俩吧?”
毛启明闻言,解释道:“他们是安排过来保护这…我的,本事是不差,你让他们拿枪突突人,绝对能搞死不少,就算一个连的人来攻这,也能轻松坚守到鸡鹅巷那边来援,但要说抓人,他们就得打个问号了。
毕竟抓人和开枪杀人就不是一回事,这些我还是分得清的,抓捕人还得看你们这些专业的,再者这姓韦的小杂种是警校出身,还接受过专门的特务培训,还是有些身手在的。”
一边的杨海城听完,插嘴询问道:“这里离鸡鹅巷不远,那边是旧总部,肯定有行动人员留守,怎么不向那边求助呢?”
“唉……”毛启明叹了口气,苦笑道:“要是你们没来,我肯定向那边求助了,但你们既然到了,跟我这边的人联手,拿下他肯定不成问题,也就别求助了。
你们别看我跟戴老板是同乡还能攀上点关系,但老板训起我来可不会有半点心软,这段时间整顿档桉部门,我可是三天两头挨训,这次又搞出这么大批漏,轻则训斥,严重了我估计老板不会介意把我拿下调走…唉…”
“启明兄,你这话我听着,可像是在炫耀啊?老板愿意训斥你,不正说明老板看重你嘛!处里的江山人甚至跟老板有关系的也不少,但多数还不是被安排在机要部门为老板盯着,有几位能有你这份恩宠的?有的是人想被骂还没有这机会呢!”
“哪有你说那么玄乎嘛!我一个管档桉的部门,又不是什么要害部门?哪有什么看不看重?还不是替老板盯着,甚至可能还及不上那些在机要部门盯着的呢!”
林默闻言,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档桉部门不如内勤外勤部门直接介入情报处各项重要行动,也不像机要部门直接接触到情报处核心机密,但也绝对属于要害部门了,在档桉系统也绝对有机会做出一番成就。”
“不说这个了,就先不说这个了……”毛启明看看时间,结束了这个话头。
“时间差不多了,人可能一会儿就到,咱们还是先准备准备吧!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毛启明不想聊,结束了这话题,林默自然不会再多说,给杨海城一个眼色,两人点头起身。
刚准备出去,起身的毛启明起一事,赶忙道:“事后还请替我遮掩一二,有人问起或上报上去,还请说是我提前知道你俩要来,才这样安排的。”
“启明兄本来就提前知道我俩要来的不是吗?”林默一句反问,让毛启明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到院中,又找了守卫此处的三名卫士配合,趁着人还没到,几人先模拟了一番,几人轮流着扮演被捕者,一来练习,二来让每人都感受下被抓的感觉,顺道试试被抓住要如何反抗,抓人时就知道该如何提前防范对方的反抗。
不知道是毛启明对时间判断失误,还是对方路上出了状况,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练了足足十分钟人还没来,急得毛启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没过多大一会儿,守在漏窗后的卫士发来信号,人来了,众人立马按照演练的开始准备。
先是门口的卫士,依旧像对待林默两人一样,微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询问对方上门的原由,然后汇报,没一会儿才打开门,请对方进来。
“死哪去了?怎么才到?我这边有紧急公务,需要亲自交代你办理一下。”
书榜书刚进门没走几步,林默三人就出场了,毛启明在前快步走向门口,还离着一段距离就开口大声呵斥责问,脸色难看,加上刚刚着急留在额头的冷汗,完全一副等你等到不耐烦的模样。
毛启明身后一截,看着是慢条斯理跟出来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鼻孔朝天,一副牛逼得不行的模样。
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是因为之前毛启明打电话时没控制住情绪,语气强硬不善,现在就是为了圆一个场,尽量打消对方可能生出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