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红色大铁门前,刺鼻的血腥味就开始往鼻子里钻,厉元朗故意说:这血腥味也太重了,这是养狗场,还是屠宰场?
老罗敲了敲门:开门,治安队的,临时检查。
本就满是犬吠的院子,狗叫声更大了!一只只被铁链拴着的烈性犬,挣着链子往前扑,张着满是獠牙的嘴,不断嘶吼着。
透过铁门,李耀东用战术手电往院子照,强烈的光柱驱走黑暗,就看到灰黑色地面上,有褐色的血渍,钢制的架子上,还挂着一条已经剥皮的大狗。
知道这里人干的勾当后,厉元朗总觉得这血腥味不完全是狗血,便又故意说:不对!一条狗从小养到大,要花多少钱?卖狗肉才能卖几个钱?这里不会是黑店吧!
老罗打趣说:能有多黑?做人肉叉烧包吗?
厉元朗为了让大家的警觉,继续说:这段时间偷狗的案件多不多?
李耀东随口说:县城内的丢狗案不多,县城外的不清楚,大家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这里真是偷狗贼的老窝。
一个人影从里屋走了出来:什么人?干什么?
老罗又重复了一遍:治安队的,临时检查,开门。
里面的人看到真是警察后,立刻把狗往后赶了赶,然后把铁门打开。
厉元朗往前一步: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呢?
那人陪着笑脸:我叫曾磊,这是我的身份证。
看着手里的身份证,厉元朗再次确认,这就是震惊全国的恶魔。
老罗往院子里打量:家里几口人,养了多少条狗?
家里就我一个,狗养的多,十多条不到二十条。曾磊说完也觉得狗叫的刮噪:别叫了!再叫弄死你。
不知道是杀气,还是戾气,原本还狂吠的狗,全都安静了,甚至还有几条夹起了尾巴。
厉元朗把身份证还给曾磊,故意问:你这是狗场,还是屠宰场,腥味这么重,天也越来越热了,卫生防疫怎么办?
明天我就用水冲一冲,每年都是这样,冲过之后味道就没那么大。回头我再买一些狗嘴套,晚上给它们套起来,保证不会再扰民!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里是狗场,还是屠宰场!厉元朗盯着曾磊的眼睛:养一条狗需要多少成本,卖狗肉又能卖多少钱?
曾磊的眼睛很特别,白眼球少,黑眼球多。厉元朗从曾磊冷漠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一丝丝烦躁,就好像是屠夫杀鸡的那种烦躁,残忍中充满麻木后的不耐烦。
呵呵!曾磊陪着笑脸,别人会觉得这笑容有些僵硬,厉元朗却能感受到,笑容的背后全都是冷漠。
老罗开始扮黑脸:问你话呢!
曾磊抱拳鞠躬:老哥,你们就别寻我开心了。我就是个养狗的,哪懂什么成本,什么生意。
问题只要发现一个,就会接二连三冒出很多,原本只感觉不对的李耀东,跟厉元朗相互交换个眼神,两个人抬腿就想往院子里走。
别!别!天黑,狗认生,要是把您们咬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曾磊敞开双臂挡在前面,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双手捧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哥几个拿去喝酒。
望着厚厚的一叠钱,足有两三千,这下不用厉元朗使眼色,就连后知后觉的老罗,都看出了不对。
心里如果没有鬼,会拿出这么多钱吗?小小的养狗场,能有这么高的利润?这个养狗的究竟想遮掩什么?
厉元朗对老罗使个眼色,老罗伸手接过钱,却故作贪婪:哥们,聊聊?
曾磊还以为事成了,便凑到老罗的身边,两个人嘀嘀咕咕。
李耀东压低声音:这里不止一个人,你看那边水槽里泡的碗筷,至少有三个,说不定有四五个。
血腥味重的刺鼻,我怀疑不是狗血,是人血。如果只是偷狗,他的心不会这么虚。厉元朗压低声音:向指挥中心请求支援吗?
生活在国内,即使遇到坏人,在一般的情况下,也不会坏的丧心病狂,坏的没有底线。
李耀东没有想到这次遇到的情况不一般,还是固有的思维:咱们全副武装三个人,我还带了一把枪,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李耀东说着就往院子里走,厉元朗举着防爆盾跟在后面。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让厉元朗一惊,连忙把李耀东往后拉,同时把防爆盾顶在前面。
嗖!嗖!
两道冷光打在盾牌上,碎裂后留下两团浅黄色的液体。
什么人?李耀东把手电一照,就看到屋檐的角落里,有两个拿弩的男人,他们在给弩上弦,只是手里拿的不是弩箭,而是射狗用的毒针。
厉元朗虽然早有准备,但也非常的震惊,颤声说:这毒针里装的是毒化氰?
李耀东掏出了枪,厉喝一声:把弩放下,要不然我开枪了!
对面的两个男人身躯一僵,眼里的凶光闪烁,想射击,却又怕自己是倒霉的那个。
院子外的曾磊,忽然往院内跑,大声的喊着:开饭了,开饭了!
刚刚还趴在地上,甚至夹着尾巴的狗,听到曾磊的大喊,全都目露凶光,张开口对着厉元朗冲来。
咬人的狗不会叫,这帮狗跑起来后,没有一只叫的,黑暗中硕大的院落里,只能听到狗链稀稀拉拉的声音。
厉元朗发现这些狗的眼睛开始泛红,对面两个男人也躲到障碍物后面。
李耀东急了,手忙脚乱的打开保险,刚想上膛却被曾磊撞倒,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小心!厉元朗把防爆盾往前一顶,直接把一只狼犬撞飞。
枪!枪李耀东慌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凶,枪丢了又非常害怕。一时间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只狼狗踩到枪上。
每只狗栓的狗链都很长,恰好能冲到铁门旁,厉元朗跟李耀东已经走进了院子里,一下陷入了狗群中。
一只黑背犬把李耀东扑倒,张开口就要撕咬李耀东的脖子,李耀东绝望的发出了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