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大军向大兴城而来。
此刻的大兴城,已经跑了一多半的人。
谁也不知道,一旦敌军攻破大兴城,对城中百姓会是什么态度。他们最好的选择,或许就是离开大兴,到其他地方以求庇护。
兵临城下,雄天策马向前,喝道:
“城里的人听着,吾乃雄霸天!
如今我南阳大军杀至,昏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二等还不打开城门,速速投降,若是稍后攻城,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雄天还不知道,如今杨广等人已经跑了。
当听得雄天之名,城楼上众人脸色大变,虽然雄天全副武装,看不见其面容,可是守军并无半分怀疑,心中只剩下恐惧。
雄霸天当真来了!
这段时间,雄天的凶威已经传遍大兴城,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便是胆战心惊。
不过,虽说守军畏惧,却也不可能轻易投降。守将硬着头皮喊道:
“反贼,不要痴心妄想了!”
雄天抬头看了一眼,取出震天弓一箭射出,这次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守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雄天一箭射飞,狠狠地钉在墙上。
守将瞪大了眼睛,显得难以置信,接着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呼吸。
旁边的将士,瞬间呆若木鸡。
那种恐惧迅速弥漫。
而这只是开始而已,既然守军敬酒不吃吃罚酒,雄天也不惯着他们。
当即手持手持玄铁戟,拿着大盾牌向前冲锋。
毫无疑问,雄天又换了一面新盾牌,毕竟打造一面盾牌成本不高,没必要恶心自己。
在众人注视下,雄天喝道:
“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将不留情面了!”
雄天全力冲击,他已经做好了守军奋起抵抗的准备。可是,当雄天向大兴城靠近时,除了稀稀拉拉的箭雨,守军似乎并无太多准备。
这般表现,雄天不禁有些愕然。
难道是守军觉得败局已定,所以干脆放弃挣扎,直接躺平了?
可是,此间乃大隋都城,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其地位至关重要,岂可等闲视之?
雄天有些想不明白,但这都是次要的。
不管城楼上守军作何反抗,雄天都毫不畏惧。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突破前方这道城门,彻底打破大兴的防线。
面对守军几乎划水的攻势,雄天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城门之前。他看着这高耸坚固的城门,没有丝毫犹豫,玄铁戟砸了上去。
“彭!”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整座城池都在颤动,让守军神色恍忽,难以置信。
有人低声议论,满面绝望:
“这就是雄霸天的实力吗,这样强横的人物,我们怎么可能挡得住?”
“如今陛下都走了,难道我们就要在此送死吗?在这雄霸天面前,大兴再怎么坚固,恐怕也是不堪一击吧,我不要在这里等死!”
“……”
有人大喊着,他们的心已经完全乱了,在雄天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中,肝胆俱裂。
如果杨广还在城中,他们或许还能多坚持一会。起码不会被雄天攻势,吓得彻底绝望,现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杨广已经跑了,带着那些达官权贵跑了。只留下他们守城,说的是防守都城,责任重大,实际上却是让他们送死。
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够甘心呢?
雄天的进攻没有停下。
他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城门,本来坚不可摧的城门,在雄天攻势面前,已然摇摇欲坠。
那城门很快被打破,上面出现一个大洞。
雄天可以看见,其中竟然也砌了一堵墙。杨广既然令人在武关、潼关砌墙,怎么可能放过大兴城,只是留下一处城门为退路。
南阳大军进攻的乃是东门。
看到这堵高墙,雄天并不意外,甚至有种早在预料之中的感觉。
“区区一堵墙罢了!”
雄天低声说道,他翻身下马而来,还是要脚踏实地,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
雄天站定,他双手撑在墙上。
随着雄天用劲,他的双足一点点陷入地里,而前方的高墙,也是逐渐晃动。
其实这堵墙,要比武关城墙更加坚固。但是在雄天面前,并没有太大差别。
“轰!”
雄天力量不绝,他双臂源源不断的巨力涌现,终于,前方高墙倒下了。
在高墙倒下的瞬间,巨大的响动传来,前方出现一片废墟。滚滚烟尘翻腾而起,雄天当即上马,拿着玄铁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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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听令,杀入大兴,将敌军尽数拿下!”
实际上,早在雄天进攻大兴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妥当,对南阳大军的严令。
他们入城杀敌,只能对朝廷将士动手,绝不可侵扰百姓。若敢肆意妄为者,杀无赦!
雄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他的命令,自然威慑力十足。
南阳众将士,可是亲眼目睹雄天的强悍。再怎么坚固的城防,在雄天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可以说,如果没有雄天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突破武关,无法杀入关中。
也更不可能将大兴拿下。
这个时候,如果他们想不开,非要和雄天作对,非要试探雄天的底线,肯定会死得很惨。
再者说了,南阳大军都是伍云召静心训练的兵马,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要求。违抗军令的代价,本来就不是随便能敷衍的。
后方众将士,在听得雄天呼喊之后,便是奋勇向前,不断杀入城中。
城中守军,毫无意外的崩溃了。
如果大兴城防,能够抵挡雄天一二,他们或许能够鼓起勇气挣扎一下。
可现在这般,大兴直接被突破,那么高,那么厚的一堵墙,竟是被雄天轻易推倒。
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有守军仓皇而逃,他们向着西门而去,西门是唯一的一条通道。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全力逃离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真正能够逃出生天的,终究只是少部分。更多的人,还没有来得及逃离,便是遇见了雄天,内心恐惧涌现,两条腿迈不动了。
不等雄天大开杀戒,他们直接纳头便拜。
还是果断投降的好!
反正都跑不了了,除非他们真的想死,否则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
毕竟杨广都跑了,不可能拿大义来要挟他们。对于大部分将士来说,他们犹豫的关键,便是他们的家人,害怕被自己的选择波及。
没有了这个顾虑,面对一个无法反抗的敌人,那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
雄天策马向前,一条路过去,全都是丢下兵器投降的守军,让他有些无奈。
这也从侧面说明,雄天威名之强盛!
后方兵马杀进来,也没有太多事情可做,只能将俘虏聚集起来。
杨广向蜀地而去,带了五万精锐,又留下十万人防守大兴。而此刻,除了溃逃的部分兵马,剩下的七八万人,竟是悉数投降。
雄天的恐怖,让他们放弃了反抗。
城中百姓也是惶恐不安。
每户每家都是大门紧闭,他们不敢出来打探消息,生怕被乱军卷进去。
同时,从外面的动静,他们依稀可以判断出一些东西。战斗似乎并未持续多久,城外的敌军,便直接杀进来了。
这座大隋的都城,似乎脆弱得有些过分。
众人心中满是畏惧。
他们生怕,敌军一旦入城,便会大开杀戒。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凡是攻城,城破之后,大军少不了数日烧杀掳掠。
因为战场上,无论是哪边将士,压力都非常之大。若是不许以重利,让众人放纵一番,军心难定,甚至会对主帅离心离德。
但南阳大军不同。
一方面是伍云召军纪森严,另一方面,则是每次战斗,雄天一马当先,南阳大军进攻,并没有费多大力气,自然不需要刻意发泄。
就这样。
在大兴百姓,忧心忡忡半日之后,雄天已经让人张贴安民告示。
让人在大街小巷,敲锣打鼓的宣传。
伍云召想要报仇,也不是找寻常百姓报仇,他的目标很明确,一个是杨广,一个是宇文化及。
可是,当他们杀入城中。
雄天才得到消息。
原来在他们杀至大兴前,杨广就已经带兵逃离了,如今已经去了蜀地。
偌大的京城,说丢就丢了,确实够果断的。
众人临时聚集于府衙中。
雄天看着伍云召,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哥,想不到那昏君如此果决,竟然二话不说,就放弃大兴往蜀地去了。”
听得雄天之言,伍云召有些无奈,本来看见雄天破城的时候,他还很高兴,觉得伍家血仇,终于能报了,结果还是让杨广跑了。
此刻的伍云召略显虚弱,但行动并无问题,只是战力没有恢复,当下摇头叹息道:
“谁也想不到,昏君如此厚颜无耻,大隋基业说丢就丢。但是,就算昏君今日跑了,也只是一时罢了,为兄终有一日会报仇雪恨!”
拿下大兴城,并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毕竟伍云召的目标是报仇。
唯有拿下杨广和宇文化及,他才能真正达成目的,才能告慰亡父,以及伍家老幼之灵。
雄天点了点头,赞同道:
“大哥,你放心吧,不管这昏君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我定会帮你报仇的!”
伍云召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扇情的话。雄天对他的帮助,伍云召从未忘记,这份兄弟情,实在是难得。
伍天锡迫不及待道:
“如今我们连大兴都拿下了,那昏君虽然逃到蜀地,却已是穷途末路。接下来,我们继续追击,定要一鼓作气将昏君拿下。”
伍云召正想点头,徐茂公忽然说话了:
“天锡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但侯爷在此,贫道有个问题想要询问侯爷。”
听得徐茂公之言,伍云召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
“道长要说什么,不妨直言!”
徐茂公轻轻点头,继续说道:
“敢问侯爷,此番从南阳出兵,是否只为了一己私仇,为了拿下昏君,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伍云召愕然,他皱起眉头问道: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徐茂公则是继续说道:
“此番侯爷南阳出兵,已经是引得天下震动,随着攻破大兴,昏君逃入蜀地,用不了多久,天下四方必定反贼四起。
若是天下混战,无数百姓牵扯其中,必然生灵涂炭,怕是比昏君征召民夫死得更多。”
伍云召无言以对,他方才只想着报仇,他确实恨不得将杨广、宇文化及千刀万剐。
可是在徐茂公的提醒下,他忽然反应过来。在这段时间的征战中,他,或者说如今的南阳大军,已经引得天下动荡不安。
伍云召并非奸诈之徒,也不是自私自利之辈,方才没有想到也就罢了,此刻既然被徐茂公提醒,便是摆出一副求教的姿态:
“道长所言极是,那本侯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还请道长指点?”
见伍云召主动询问,徐茂公颔首道:
“其实很简单,贫道并非觉得侯爷不可杀入蜀地报仇。但如今天下纷乱,关中更是彻底失去控制,侯爷首先应该做的,应当是稳定局势。
唯有稳定四方生民,再起兵戈向蜀地不迟。如此一来,侯爷清君侧之举,才算名正言顺!”
伍云召听得很认真,当即拱手道:
“多谢道长指点,本侯明白了,那昏君在蜀地,已然穷途末路。待处理此间事务,再出兵攻打不迟,此前是本侯太着急了。”
现在的杨广,去了蜀地,就算还有着天子的名分,也不可能和以往一样了。
国都被破,天子出逃。
对于一个国家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不论之前的大隋有多强盛,此刻之后,恐怕天下人都会有其他想法。
而且,如今伍云召在大兴,他已经拥有主动权,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思索之后,伍云召环顾众人,认真说道:
“如今杨广出逃,这等杀父弑君,残害忠良之辈,岂能为天下之主?大兴乃大隋国都,国不可一日无主,本侯打算另立新君,诸位意下如何?”
当听得伍云召之言,众人都有些惊诧。
姜松、罗成虽然意外,但他们关系不如雄天等人亲近,并未开口多说什么。
伍天锡本想说两句,犹豫之后,还是憋了回去。
而雄天,他与伍云召目光相对,已然得到答桉。他相信,伍云召的想法,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至于雄阔海,那就更不用说了,雄天是什么想法,他也是什么想法。
虽然他才是兄长,但他更支持雄天的决定。
“皆听兄长之言!”
听到这句话,伍云召轻出一口气。
他又不是傻子,如今大隋都快要被他们给撂翻了,要是一心让杨家人当皇帝。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南阳众人定没有好下场。
说到底,另立新君只是过度罢了。
他们还需要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