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
岳学海简直不敢置信。
这样宝贵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
手上只是几张轻飘飘的纸,岳学海却觉得仿佛有千斤重。
岳学海小心翼翼地捧着,力气大了怕不小心揉碎了,力气小了,又怕不小心飞了。
岳学海简直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萧素素忍不住笑了。
“不用这么紧张。”
“就算万一弄坏了,再来找我们,抄一份也就是了。”
“临河县离这里又不远。”
话是这么说,岳学海却仍小心翼翼的:“这么宝贵的东西,这么宝贵的东西。”
当了这么多年的镇长,岳学海都记不清这种话都说不大好的情况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可此时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本来听说萧素素他们马上就要去临河县了,正在忧心呢。
萧素素他们停留的时间太短,镇上患病的人虽然绝大部分有了极大的好转,但到底也还没有全好,还有些之前没有染病的人,如今又生病了的。
萧素素他们一走,可如何是好?
固然他们也可以去临河县就医,临河县离他们这里也不算远。可再不远也是大好几十里的路啊!到底不比在家里方便。
如今有了这药方可就好了。
岳学海左想右想,这份厚恩实在无以为报。
“啪”地岳学海跪在了地上,一连给萧素素磕了好几个头。
萧素素没有想到岳学海会如此,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岳镇长不需如此,我这药方又不是白给你的,你这么一弄,我后面的话还怎么说啊?你这是不是耍赖想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就白拿我的东西吧?这可不成,这可不成!”
岳学海给萧素素逗乐了,也就不再坚持要跪了,十分豪爽地道:“神女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岳。”
“就神女你给的这东西,就是把我整个饮马镇所有的东西都奉上,也不值啊!”
“神女你说!”
萧素素笑了:“那我真要你整个镇上的东西换这个,你可给?”
岳学海嘿嘿地笑了:“给自然是愿意给的,不过,能不能分个期?一下子都给了,咱可就没活路了。神女你这么心善,定然是于心不忍的。”
萧素素摇头,真是个老滑头。
果然活了这么多年的,个个都是人精啊,戏演的那是一套一套的,动真格的就开始耍花枪了。
萧素素笑道:“好了,不说你们整个镇的东西,就是一针一线,我也不要你的,成不?”
岳学海警惕起来:“不要东西,那是要人?我这就是个小镇,青壮年也没几个。神女你都带走了,到时候整个镇子不是老就是小,还怎么活啊?”
只一瞬,岳学海的眼里就泪花闪闪,只差一条小手绢了。
萧素素翻了个白眼,比她还会演。
要是时间允许,她也不介意同这老滑头飙飙戏。
她是叫萧素素,可她也不是真吃素的好不好?
不过,如今何盈秀暂时不顶用了,一大堆事儿都等着她指示、安排呢,可没这个闲工夫同这老滑头纠缠了。
萧素素简单地说明了她的要求。
如今生活区病人不少,全部都跟着搬去临河县,一来那边需要时间布置,二来对病人的病情也不利。
萧素素的意思就是,希望岳学海他们饮马镇继续保留城外的设施,甚至,如果有新来的病人的话,也继续尽所能的接收。
萧素素会暂时留一部分人员继续在这里帮助饮马镇进行运作和过渡,这段时间岳学海也有带人在这里做事,模式基本很熟悉了,再带一段时间,以后就是他们独立运作了。【1】
【6】
【6】
【小】
【说】
作为运作报酬,会员缴纳的米粮,只需要上交给总教七成即可,其余三成就由他们自留了。
别看只是三成,萧素素可是要养那么多士兵的。
饮马镇这里才出几个人?
岳学海笑得合不拢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玄女教这个大腿他们饮马镇可算是抱牢了。
如今世道这么乱,不抱大腿那是谁来都想捞一票啊!
之前郑家几兄弟没有占据这一带时,那是不管谁从这里经过,都要从这里薅几根毛啊,后来郑家几兄弟把其他势力要么赶走要么收服了,这才好一些。虽然郑家几兄弟要的多,但至少不会三天两头来啊。
如今换了玄女教,这待遇是又升级了,不但不要他们的,还给他们创收呢!
要得!
要得!
岳学海本来还挺担心萧素素会把镇上的青壮年都给征走,没有想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嘛!
而且,做的是救人的好事,以后别人说起饮马镇,谁不竖一下大拇指?
要收入有收入!
要名声有名声!
而且,到时候这人来都来了,就不走了呢?那他们饮马镇以后可就不仅只是个小镇了,说不定还要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了呢!
毕竟如今兵荒马乱的,别处能像他们这处有玄女教这样的大树?
要实力有实力!
要仁义有仁义!
事儿办得这么漂亮的势力,岳学海一个字,服!
这样的势力他还不靠,他不傻吗?
岳学海笑得合不拢嘴。
“中!中!中!”
“神女你说啥就是啥,都听您的。”
“别说三成,就是两成,一成我也中啊!”
萧素素点点头:“那这事儿就暂时这么说定了,不过,岳镇长您也无需把话说满,先看了具体的协议再说。协议我已经叫负责这事儿的钟无双神使拟出来了,你去看看,如果没有异议就可以把协议签了。如果有问题,可以和钟神使提出来,你们商议一下。钟神使全权负责此事。”
“岳镇长你可看仔细了,一旦加入,不得违约。”
“违约的话,后果就自负了。”
岳学海的神情一凛。
他没有那么天真,真以为平白天上就会掉馅饼。
玄女教不会真的毫无所图。
但同样的,他又何尝不是有所图呢?
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这份觉悟,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