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一声喝问,在场众人,包括几名黑衣人刺客,皆清晰可闻!黑衣人对视一眼,运足功力,突然齐齐朝天大喝一声:“皇帝有假!”阅兵台下,校场中。
与白玉刀且战且逃的黑衣人,战至地天子处,本想汇合。
可场中,剑神与地天子战至无我之境,剑罡肆虐,黑气弥浸,旁人根本近不得身!忽然!
阅兵台上的大喝声传来!场中罡气一收!露出此时战况。
剑神单手持剑,白衣凌乱,嘴角带血,却意气风发,战意凛然。地天子浑身黑气弥浸,神色诧异,抬头看了眼阅兵台方向,开口冲人群道:“发信号吧!”
校场内,混乱的人群中,立刻有几名面貌普通的男子,神色一肃,从假扮的交谈中停下。各自怀里掏出一枚弹丸,砸在地上!
顷刻,光芒闪耀,直冲天际!
一只浑身沐洛血色,似龙非龙,似凤非凤的奇善虚影,在天际昙花一现,照亮夜空。
全城可见!京城正中央,皇宫外。
黑暗中,一大批军卒早已集结,虎视眈眈。看见信号。夜色中,为首的一人,相貌看不清楚,起身向身后军卒大喝道:
“本王接到密令,陛下在宫中为奸人挟持,众将士随我杀入宫中,勤皇保驾,立不世之功!”此人似乎在军卒中极有威信,众将皆听令行事。
瞬间!
宫墙外数不清的火把竖起,连绵成一片,声势浩大。众军卒默默抽刀,持箭,齐齐大吼三声:“杀!杀!杀!”随领队将军一往无前!校场,阅兵台。
不知何时,从废墟中逃出来的吴道淳、上清道子、灵慧、施无厌等几人,汇聚到一起,面色凝重地旁观上三品大战。众人被武王的惊喝声镇住。
还没等有动作,便看见那几只冲天而起的龙凤合体的奇善,照亮京城夜空。
紧接着!
皇宫方向,突然传来喊杀声,似乎有万军攻城!整片京城瞬间化作战场!
刀与火,杀意与鲜血,嘶吼与刀枪击鸣,立刻将京城从繁华的美梦中惊醒。而后,是触目惊心的人间炼狱场中众人皆神色大变,骇然望向皇宫。这是
有人正率军大规模冲击皇宫?就在众人对局势变化,感到猝不及防时。侧边,突然急知知钻出来一个老太监。
快速站到高台上, “皇帝”身边,从袖口取出一封密令,宣读道:
“武王接令!”
“陛下圣逾,城内有叛军以勤王之名,率军冲击皇宫!”“武王即刻护送皇帝车架仪仗回宫,不得多问,钦此!”近乎不作犹豫,武王躬身接令。场中众人皆若有所思。
值此危急之刻,若眼前的皇帝果真是假,真皇帝反而要求武王,将车架护送回宫。岂不说明
果然!
武王接令,神情一肃,不闻不问,即刻宣调场中众人。
禁军在前开路,众武举天骄自由发挥,护送车架回宫,事后一并论功行赏。剩余缉捕司白玉刀不得恋战,沿路阻挡黑衣刺客袭击。调动完,武王神情严肃,凝声说道:“众卿!”
“国家有难,匹夫当责!”
“我等武夫,苦练数十年武道,不是正为此刻?”“勤王救驾,立不世功勋,光耀门相,就在今朝!”“尔等,随我死战!”
武王语气萧杀,带着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壮烈。众人无论朝堂功勋,江湖子弟,皆挺直身躯,齐声大喝:“诺!”
见此,武王不再多言,挥手,率众人出发!校场中。
围在阅兵台前的禁军,突然变阵,刀枪换向,铁甲作响。
顷刻间,让出一条通道。
随后,在五百重甲军卒开道,两侧四象卫队警惕中,一长条连绵的车架驶出阅兵台。校场中,几名缉捕司强者心知,此时皇帝安危重要,均拼尽全力阻拦。王四位列其中,一身凶威酒天,与对面的黑衣人激斗,难舍难分。此时唯有地天子,与剑神对峙,旁若无人。
“余二,你的剑,几十年过去了,没有进步啊”
“嗽,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几十年了不也被困在那一步,寸步未进?”
地天子似乎被戳中痛处,眼神一眯,冷声道:
“虽然本座沉睡几十年,一身都快生锈了。”“但收拾你个手下败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二抬手,摸了摸胸口。
心知这股诡异的真气,太为难缠,恐怕强行压制不了多久了。灿然一笑,如老友闲聊道:“我有一剑,藏于心中许久。”“今日,便请君品鉴。”
说完,把寒月剑朝天一扔。
双手出指,随意结于胸前,呈八字形。
寒月剑从天落下,悬于余二身前,剑身轻吟,滴溜溜地转,似乎已经蕴生灵性。远方暮色昏沉,凉风习习。
余二闭眼,一袭白衣,衣袂独舞,仿佛正待乘风而去。一股独特的剑意,正由内而外,从他身上凝聚,渐渐充斥天地。同时死死锁定对面的黑影人,让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地天子藏身幽暗,浑身紧绷,面露惊色。“这是?”
这种感觉,他太熱悉了!
从古至今,数干年来,一品绝境强者不在少数。但都被困在这一步,苦苦不得入。可如合!
眼前一股奇特剑意凝滞于身的余二,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哈哈哈哈哈哈!”
“余二啊余二,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个惊喜!”
地天子脸上由错愕,到平静、坦然,到最后放声狂笑,不过短短数息完成。全身真气激发,深邃黑暗的罡气凝结周身,一股强大的气魄肆无忌惮、通天彻地。双掌一压,一道虚无深邃的黑洞,出现在掌间。
黑洞中传来一股吸力,将周围空气都卷入其中,似乎连光线都被扭曲。余二紧闭双眼,心无旁骛,专心酝酿那一股剑意
地天子接着感叹一句:
“可借,要是当初,你答应我”
话说到这里,突兀止住。
盖因,对面,余二已经猛地睁开了眼。双手结剑指,神意加持剑身,毕生剑意灌注其上。
这一剑!
诉诸三十年的恩怨情仇!
势不可挡!
地天子脸上带著还未散尽的笑意,身躯就被一股剑意锁定。
天边寒星闪烁,地上大河莽莽。
一道突如其来的冷冽剑光,如天上星河倒挂!随地天子戛然而止的话音,照亮了半片夜空。
寒月剑带著独特的剑意,长吟而来,无视挡在身前的黑洞,穿胸而过。在天边转了個弯,又回身,穿胸而回。剑光太快!
地天子被这股剑意陡然入体,身躯仿佛被一股养冷冻结,真气停止流转,意识都变得模糊。一旁。
正与缉捕司武道强者庭战的黑衣人,来不及施救。那道雪白剑光,势如流星,在地天子体内来回穿透数次。终于,受限于剑主本身,悲鸣一声,悬停在余二胸前。余二白衣飘飘,双目紧闭,剑意由盛转袁。
随若一身气势渐弱,身躯无力站直,半跪倒在地。寒月剑似乎有灵,哀鸣一声,立在面前地上。
肉眼可见地,余二身躯不复活力,苍老、枯皱、死寂从面部蔓延开来。转瞬间!
剑神不再,取代原地的是,丑陋可饰的余老头。面带微笑的余老头地天子脸上笑意渐收。
身躯被剑光来回穿贯,破开一个大洞,内部空洞的血肉腔壁清晰可见。四周的血肉似乎带着惊人的活性,肉眼般地蠕动,想要愈合。不死人!竞然真的如此?可惜!一股奇特的剑意,残留在身躯上,将血肉不停地磨灭、斩断。
一旁,几名黑衣人不顾受伤,强行脱离战局,聚拢到身旁。地天子嘴皮微动,喃喃地想要说些什么。
声音太细微,周围的黑衣人难以全部听清,只听到几个关键字:
“血池”
“快!”
互相对视一眼,扶著地天子,就想不顾一切,杀出重围。但缉捕司众人,却不会袖手旁观!
猜到受伤这人,可能是黑衣人中的大人物,实力深不可测,本该是最为棘手的人物。居然意外之下,被那个突然窜出来的白衣绝世剑客重伤!王四等人趁势追击,站成一圈,牢牢将黑衣人缠住。
眼看,皇帝车架已经行至校场中央。
忽然!
黑暗中,两侧的人群里,突发袭击!
数量不明的弩箭、火油罐、铁蒺藜,被丢到车架下方!拉车的高头大马,不似凡种,似乎带有异善血脉。突遭剑雨,并没有善性大发,慌乱到处乱窜。
但少数被弩箭射中的,也疼得马蹄扬起,呋儿啖儿大叫。两侧护卫的四象卫队率先反应过来,为首将领的大喊一声:
“有刺客!”
“结阵!”
武王倚坐在其中一个车架上,沉声静气,接著喊道:
“保护车架!”
“不要停下,继续往前冲出校场!”
纪律严明,禁军的精锐军卒瞬间举盾持枪,收缩成一个刺猬,将中间十数辆高大的车架防护得严严实实。四处射来的弩箭,打在加厚的铁木盾上,颜颜巍貌,尾翼作响。偶尔透过巨大木盾,射中其后的军卒,带起一声惨呼。
吴道淳等天骄,各自见机行事,施展手段,将丢过来的火油罐抛到一旁,铁英藜清理干净。见骚扰起不到效果,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大批样貌普通的“百姓”。个个眼带寒光,杀气凛冽,直弃中间的车架而来。护卫的四象队丝毫不慌,沉著应对,以军阵对敢。校场中,一整条车架长龙,都被火光、刀光照亮。无数藏在人群中的刺客,各展武学,奋不顾身地直扑车架而来,欲要找出皇帝。
行那刺王杀驾之事!
突然!
一道刀光,自人群中闪现!
刀罡凛冽,摧枯拉朽,破开防护严实的军卒,将其中一架马车横著劈成两半!木眉纷飞!
一旁护卫的将领目眦欲裂!上三品!
竞然还有上三品刺客,隐藏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