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已是黄昏。
‘这两个人都很厉害。’团子这会儿对刻晴没了敌意,‘这个和北斗大姐头有点像,那个和首领一样说话都让人半懂不懂。’
呱!阿呆十分赞同。
叶子:‘上面好漂亮,什么时候能在那里跳舞呀’
其余两兽一人:
小海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睡。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去港口听个戏,听完我也该走了。’祖宗也冒了头,‘你想法挺好的,七星也认可你,我这个老骨头是没资格教你什么了,也该上路了。’
吹着咸咸的海风,钟灵钰选了一个看上去挺热闹又挺眼熟的露天茶馆,找了偏僻的空桌子,在一群大人中也许很奇怪,但并不显眼。
‘我给你讲讲以前的事吧。’老祖宗自己开了口,‘讲讲也好,你们本有资格知道的。’
‘我们这一代家族的颓势就十分明显了,上任族长我的爷爷是七星选出来的,前面算是断了一代,他不满许多人的安于现状,将轻策庄的田地所有权全部交给了七星。’
‘交了田,混吃等死的人没了办法,那段时间家族确有起势;只是交了田,也意味着我们没了退路,这到底孰好孰坏也不得而知。’
‘我的父亲也是个守成的,和他关系特别差,最后扔下我和弟弟脱离了钟家,他理解不了爷爷,认为钟家的衰败是这些自以为是不守旧业的人造成的,也不明白老祖宗们留下的遗产为什么说交就交,他认为爷爷肯定是和七星串通好了。’
‘我的弟弟算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认为既然交了田,为什么还要守着祖上的老规矩,尤其是爷爷意外死后家族群龙无首,家族再受打击的情况下,他们年轻一代连商队启动的资金都没有,有一次他甚至提出中止和帝君签订的契约。’
‘我们本就该量力而行,尤其是还回帝君的恩泽后,难道没了契约我们就会忘了最初繁盛璃月的誓言?神不是不朽,也照顾不到璃月的家家户户,我们的困境他不就没看到?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这是他常说的话。’
‘家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变革派,一派是我们守成派。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他停顿了许久,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在一场祭祀上,他扰乱祭祀,请求岩王帝君终止契约,并愿意承受食岩之罚。’
‘那任的族长是我,违约应受罚的也应是我,只是’
他叹了口气,停了好一会儿。
‘他成功了,契约终止了,他们一派的人一部分主动上了战场,一部分人去了它国,没有人再回来,他们大部分都是家族的年轻人。’
帝君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执行的呢?一老一少各自想着,一时沉默。
‘我很佩服他,但钟家要有一个传承的,也许我确实是怕了,我的神之眼再也没有亮过,帝君对我失望了,也对钟家失望了。毕竟,之后钟家就一蹶不振,死气沉沉喽。’
‘也许留下的是他,站出来的是我的话,家族就不一样了吧。再或者我就应该直接当场罚他,继续我族的契约,可那时的我真敢站出来吗?’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他藏着的那枚雷系神之眼啊,他也是帝君认可的人。’
‘哈哈哈,说到底,坐享其成的是我,失了心气的也是我,我都对自己感到失望,对钟家失望。’
前辈,你那枚神之眼,承载的是什么愿望呢?感觉到老祖宗情绪不对,钟灵钰试图岔开话题。
‘那当然是商七国,盛璃月,然后复兴家族!’提起这个,他似乎恢复了往昔的豪气,‘现在看见它重新亮起来,再看看璃月港的建设,也不错。’
‘即便你是帝君承认的人,我还是要问问你的愿望。’
钟灵钰刚刚还在想祖宗口中的重新亮起来,被这一问,思考起来。
我么?我可没什么大志向,说不定要让您失望了,我只想自己喜欢的人都快快乐乐的,喜欢的事物都长长久久的。
‘哼,贪心的小丫头。’
有吗?
‘当然。’她又听到一声叹息,‘来壶茶吧,帮我品品。’
钟灵钰叫了店小二。
哦,这位小姑娘给你大人占得位置吗?需要几个杯子?
三杯,谢谢。钟灵钰刚想开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钟离。
店小二走了,钟离看向钟灵钰,说:请我喝杯茶?
当然没问题,帝钟离先生。
璃月港真小,鼎鼎大名的七星尘世闲游的帝君,说见就见。
还好没见到夜兰,不过我又不是什么犯人,到挺想见到甘雨的。
此时月海亭——甘雨一脸困惑地看着突然又多了一摞的计划书,我应该只是打了个盹吧?
夜兰:呵,带着魔兽的小家伙以为她的情报是谁顺手收集的?
钟灵钰其实本没资格引起这么多重视,甚至在七星没有特意了解钟家前现在的钟家也没有,但谁叫请仙典仪上岩王帝君提了一句呢。
听着是闲话,只是关心一下遗失它国的子民,再让七星多些相关措施,但那可是岩王帝君的话。
店小二很快把茶提了上来,钟灵钰非常自觉地倒茶。
不应添满。钟离抬手止住了她继续倒下去的手。
吓,抖。
我现在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用这开过光的手去抽?
两人别的交流没有,只有她中途又添了几次茶,钟离似乎在专心致志的听书,她选这位儿有点偏,要仔细听。
那说书人,是在讲帝君的故事。
说的不错,只是言过其实。钟离站起身,提起茶壶,往那个一直没动的空杯子里斟满。
‘小钰,把茶喝完,分三口。’
我代长辈。
无妄坡,边界。
阿云?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哥。那人露出小时候那熟悉的腼腆神情,开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哎,我给你讲啊,璃月这些年变化真大。这代七星有个和你脾气挺像的
边界之地,难得响起笑声。一个年轻些,一个年老些,但可不是叔侄父子之类的,而是兄弟。
不同的笑声融洽的合在一起,边界很快又少了两个徘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