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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明代儒商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前边讲到我们寻获了巨额财富后回到松谷草堂,老道长让我们先把宝藏藏到方丈房间的暗格里,等我们出发时才拿走。

    我告诉老道长、三叔和凌轩,在秘道里,有一个山坑,长了许多可能是史前的植物,非常漂亮。

    老道长听了后,说午后找萧遥剑再去一次。

    这时,小道士进来说:午饭做好了。

    我们就一起下楼去吃饭了。

    午后,老道长、三叔和凌轩,叫上萧遥剑,刚好三个打手还未回萧家庄,他们就一起通过方丈房间的通道下去秘道。

    我告诉凌轩我不去了,免得凌轩背着我走得辛苦。

    凌轩叫了二哥凌辕来和我一起。

    我说要到藏书阁看一看有无要带走的书,二哥凌辕就带了我去藏书阁。

    由于老道长吩咐了小道士开着门,所以我们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我太矮小了,就让二哥凌辕抱着我,我在书架间浏览。

    我竟然看到一册张来仪的《静居集》,我立即把它抽出来,我让凌辕放下我,我拿着书走到窗前。

    张来仪,本名张羽,字来仪,他本是元末书院院长,明初的时候,朱元璋让他在新朝做太常寺?,他不肯,投江而死。

    张来仪的诗,充满了对朝代变更的不适应和对平安生活的向往之情,说出了明初许多人的心声。

    由于他不肯在新朝做官,所以他的诗虽好,但在明初流传得并不广泛,而且我目前是1389年,距离张来仪投江自尽的1385年,也只是仅仅过去了4年。<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这一个册子,应该是有识之士,不想张来仪的作品从此沉沦,故印刷使之流通于世。

    想不到,我竟能遇到他的《静居集》。

    其实我看到这本书,立即想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家里也有一本张来仪的《静居集》,与这本相比,只是不同时代的出品。

    我翻着书看,看见一张纸条从书上掉下来,我拾起来一看,发现纸上写着两行诗:

    长年何曾在乡国,心性由来好为客。

    只将生事寄江湖,利市何愁远行役。

    这本是张来仪的一首描写明初商业繁荣,商贾们走南闯北营商生活的一首诗。

    我看着这张纸,不由心头一动,因为纸上的字迹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像极了我现代父亲的一手毛笔字,陌生是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我把纸翻过来,一看,果然后边还有两句:

    人生何如贾客乐,除却风波奈若何。

    纸的下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我把纸靠近窗前,看到这样一句话:

    瑶,我与尔母时光云游,勿念。

    自天佑之,吉无不利。刚健文明,顺天休命。

    父字。

    真是父亲的字!

    从纸条的信息来看,父亲与母亲一起,他们在时光中穿梭云游。

    如此看来,他们还曾来过松谷草堂、也到过这个藏书阁,看到这本书,知道爱书的我一定会看到,也一定会翻看此书!

    知女莫若父也!

    纸上的信息,父亲说现在明代恰好利市,商业繁荣,勉励我勇敢从商。

    还告诉我:

    “自天佑之,吉无不利”,就是要我们靠自己努力,只要符合天道规律,上天自然会让事情顺利;

    “刚健文明,顺天休命”,就是要我们刚强坚毅、永不懈怠;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同时,又要让人生尽善尽美、极尽风流。

    父亲说得真是太好了!

    我小心奕奕地将纸条放回书里,把书揣在怀里。

    这是我与现代的父亲通过时空交汇进行的一次对话。

    现代的父亲如何营商得到那些巨额的财富,已不重要了。

    他在现代时,既然可以为我建立一个庞大的家族基金,那么他在时光中,穿梭到了明代,以他的聪明才智,获得巨额财富,决非难事。

    自从父母旅行失踪后,我就与爷爷奶奶相依生活,早已习惯了没有父母在身旁督促提醒的生活,也养成了特立独行、孤傲的性格。

    但是今天,忽然在明代,收到现代的父亲手写信件,却让我的内心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是啊!人生的路很长,但关键的往往只有几步。

    凌家此时不也正是处于关键的那几步么?

    父亲的话,让我坚定了与凌家族人共创未来的决心。

    古代封建社会,论“士农工商”,商居四民之末也;曾经的社会地位之低,非现代人所能理解。

    但是到了明代,商人的地位渐渐重要起来了。

    明代出了许多大商巨贾,他们不只鲜衣怒马、金钱堆屋、声色享乐,还很有营商智慧、不断巩固自己族人在政治上的地位,从而让自己的商业版图愈加壮大。

    明代的商人,不再是市井为了蝇头小利而忙碌的形象,他们知书识礼、既风流又风雅,史上称呼明代的这种商人为“儒商”。

    在明代以前,商人家中多是藏货,少有蓄书;商人识字只为谋利;商人在人们的眼中,只是“重利轻别离”的一群人。

    但是进入明代,当朝廷的政治氛围对文人不是那么友好之际,很多读书人果断弃文从贾,以儒经商。

    这些从商的儒家学者,讲究传统儒家道德,日常经商中,满口仁义道德,更好以德服人之理。

    儒家商人家中既藏货也蓄书,并以蓄得书多而自居;渐渐商人家中藏书成为风尚,一度演变成互相攀比之事。

    我们在前边曾说及的宋板书爱文人青睐,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因为元朝的介入统治,才唐宋的文化出现了断层,唐朝就远矣,宋代还可追,所以宋板书在明代,受到了文人,特别是有钱的文人的追捧。

    明代儒商之间的聚会,不再仅仅论营议商,还会赛诗比画,一派风雅之象。

    明代的商人更注重后代的文化教育,实行以学固商。

    明代的这种变化,却不料因此改变了“士之子恒士,商之子恒商”的世俗观念,不但士商互相转变,更多的是,商人的地位也在悄悄改变,世俗社会不再看不起商人;文人弃贾从商之风,开创了明代社会的新风尚。

    明代的商人比以往朝代的商人,更爱学习、更有文化,更懂韬略,累积的财富更快更多,延伸的触爪更广更远。

    就像我们凌家,本来一族子弟早已饱读诗书,曾想通过入仕改变命运,但未料到仕途多舛,凌家族人果断从商;凌家子弟亦幸在一直得到家族长辈常年经商的熏陶,对从商早已耳濡目染、逐步通晓。

    一个家族的发展,总是与一个时代共浮沉;一个家族的兴衰,总是与家族的决策人相关联。

    一个家族必须要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导者与带路人,方能把家族导向光明的前途。

    一个家族更需要有一群好学奋进的子弟,方可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