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防备,苏清玲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哎呀,被发现了呢!
梁垣雀心中的戒备拉到了最高,悄悄地把手探向了自己随身的背包,随时准备动手。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清玲竟然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是,这确实不是近路,但是这条路上人少呀,人家想创造独处的机会嘛!
梁垣雀长出了一口气,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吗?
他神经这么敏锐的家伙,在见到苏清玲的第一面就感觉出了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
他从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如今他已经从青涩时期蜕变成了一只老油条,知道面对这种娇羞少女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做出回应。
只要不给她创造幻想的机会,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并且等她以后清醒过来会发现,所谓一见钟情的人也不过就那样。
他自己活得嫌弃自己,不信会有什么少女能一直对他痴恋下去。
他非常明显地把苏清玲挽着自己的手扒拉下去,这位同学,我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谈感情。
那你什么时候算是下班?苏清玲眨巴着眼睛问他。
侦探时刻都在工作。呵,对于这样的问题,梁垣雀早有准备。
苏清玲被呛了一下,气得咳嗽起来,梁垣雀趁机转身,快走了几步跟她拉开距离,好好带路吧,如果你不能把我带过去,我就扔下你自己走了。
喂!你怎么这样!苏清玲在他身后大叫了一声,又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小跑几步追了上来。
好好好,我给你带路,别丢下我。
在苏清玲的带领之下,他们换了个方向继续走,梁垣雀大致感觉了一下,这次的方向对了,他们在逐渐的走出破街区前往富人区的方向。
这会儿的苏清玲没有了之前的兴奋,靠在梁垣雀的身边蔫蔫的,庄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对你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梁垣雀淡定地回答,因为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懂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两个小时嘛,苏清玲撇撇嘴,可是我在校园里远远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了,很多情况下,‘喜欢’不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来判断。
她模仿着梁垣雀刚刚的说话方式,这叫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我身上没有什么能让你钟情的。即使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梁垣雀依旧不买她的账。
有啊,苏清玲快走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你的脸嘛,我喜欢你长得好看!
梁垣雀轻轻地推开了她,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等你真正走向社会你就会发现长相是最廉价的一张牌。
苏清玲这小丫头还真是执着,又拦了上来,是不能当饭吃,但看了会让人开心啊!
梁垣雀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这不叫一见钟情,你这叫见色起意,别以为你是女生就不犯流氓罪。
哎你!苏清玲又要闹他,却被他突然捂住了嘴巴,附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苏清玲吓了一跳,顺着梁垣雀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
前方的地面上燃着幽幽的火光,还有几个人蹲在一旁。
苏清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梁垣雀于是放开了她,她有些害怕,贴近了身边的少年,这,这是在干什么的呀?生火炉吗?
她没有看到梁垣雀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白眼,只听见他非常嫌弃地说,大半夜的生什么炉子啊!
也许是肚子饿了煮夜宵呢。苏清玲小声的猜测。
傻瓜啊你,这么麻烦那还叫夜宵么,人家是在烧纸。
苏清玲听着微微低下了头,明明是在被骂,但是那一句轻声的傻瓜听在她耳朵里好像带上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梁垣雀扯了扯正沉浸在自己娇羞幻想里的苏清玲,走,过去看看。
别吧,苏清玲想到那时烧纸钱就怯了,我有点害怕。
梁垣雀到底还是念在她是个女孩子,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肩头,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苏清玲闻言立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不要,那我还是跟着你吧。
梁垣雀真是拿她没辙,只能带着她过去。
前方的窄巷中,沿路有几乎人家,其中一户人家的门前就在支着火盆烧纸钱,火盆前围着老少几人,都在颤巍巍的抹眼泪。
最先注意到他们到来的,是火盆边儿上的一个小男孩,立马站起来警觉的质问他们,
你们干什么的!
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但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虽然肩膀很瘦弱,但昂起的脖颈很是倔强。
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每一个都要早早的面对世间的残酷。
正在翻动火盆里纸钱的老大爷也紧接着抬头看向梁垣雀二人,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在自己家烧纸钱可不犯法吧!
梁垣雀一听这是有故事啊,连忙蹲下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大爷您误会了,我们就是路过而已,看到你们这个点儿在家门口烧纸,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老大爷身旁的老太太一听他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了出来,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说,家里要没出事儿,哪里还用的找半夜烧纸啊!
梁垣雀眯起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询问,爷爷奶奶,家里出事的,是女孩子吗?
火盆前的老少立刻就变了表情,老大爷吃惊的看向他,小伢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梁垣雀稍微一思索,也露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唉,爷爷奶奶,不瞒你们说,我家里有位姐姐,近来也出事了。
说着,他还悄悄看了苏清玲一样,这丫头该机灵的时候还是很机灵的,立马也蹲下来,捂着脸装哭,呜呜呜,我的姐姐啊
大爷和老太太被他们的样子触动,可能同为可怜人的缘故,竟主动跟梁垣雀说了起来,你们的姐姐,也在那户人家做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