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一道呵欠声响起。
汉白玉色的宫殿尽头,威严的王座上,躺着一个慵懒的身影。
“怎么一觉都睡醒了,还没有消息?”
他的双腿翘在一侧扶手之上,将另一侧的扶手当作枕头靠着。
“有点硬!睡得不太舒服。”
洛云舟坐起身来,他的眼角还挂刚刚呵欠时挤出的泪花花,随手端起王座案前的美味果酒一口饮下。
“海拉,下次给我弄个软点的枕头靠上。”
“是!”
身旁的女祭司恭敬的低头,只是垂下的眼眸中,有寒光流转:
让主上空等这么久,全是该死的废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两道身影进入大殿之中。
其中一人身着厚重的黑色板甲,身后背负着一柄大剑。
在他身侧,是一个俏瘦老者的身影。
“主上!”
他们向着王座上的洛云舟单膝下跪。
“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
海拉俏丽的脸庞上满是寒霜。
“戴文,罗森,你们让主上空等了一个下午!!!”
似有若无的杀意笼罩在了跪伏于大殿上的两人。
丝丝细密的冷汗从他们的背上渗透了出来。
“哈哈哈,海拉,不要吓唬他们了,想从华夏传递消息过来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总是太严肃了,应该多笑笑才是。”
洛云舟调侃的声音响起。
金发的女祭司微微颔首,带起一丝笑容。
萦绕在大殿之内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向下方的两人,恢复了冰冷:
“立即向主上禀明!”
戴文与罗森低着头,对视了一眼,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有时候,这黑棋王后给他们的压迫比主上更加强烈。
身形削瘦的老者开口说道:
“主上,从华夏和东洋传来的消息,源千月已经顺利取得了蛟龙精血,东洋一行人除她外全都陷落在了锁龙大阵里。”
“源千月,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洛云舟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意。
“总算没有白费我辛苦的一翻谋划,接下来就让我们静待东洋的大戏开幕,哈哈哈……”
他的眼睛看向两只“黑卒”:
“锁龙大阵被毁,那只老泥鳅破封而出,动静肯定不小,它干了什么?”
在他的计算中,正好利用这只妖龙吸引S E特动科的注意力,为自己下面的计划减少阻力。
如无必要,自己并不想要和他们产生冲突。
世界各国,所有的官方超凡者组织,华夏的S E特动科是最不好惹的存在,没有之一。
“主上,这一点,跟您预料的不太一样,没有蛟龙破封而出。”
黑甲的戴文看了站在洛云舟身旁的女人,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这话虽有些置疑主上权威,引得黑棋王后不快,可隐瞒真相的话,那下场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阵法的内部空间毁灭后,从空间通道逃出来了两个人,与京城洛家察觉能量异动前来探查的洛家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人,好像,叫洛鸣章……”
王座上的男人闻言微微一愣。
“咦?没想到把他给搅了进来,看来那条妖龙,已经成了死泥鳅了!那后继的计划也该调整一下。”
洛云舟对于以洛鸣章现在的实力能够将蛟龙灭杀有几分好奇,不过他却不会怀疑自己这个侄儿的能力。
他应该还有一些隐藏的手段,毕竟是曾经站在五阶巅峰的人物。
“主上,还有一件事情。洛鸣章在入锁龙大阵之前去过京城南郊的一处四合院,找过一个老头。”
洛云舟闻言一笑,这件事情在他的预料之中。
想要了解梦境方面的能量,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二叔手上的伯奇。
原本是想借二叔的口将他支到沙漠里去,没想到正好让他撞上了东洋的一行人。
“然后,就在当天,那附近发生了山体滑坡,冲毁了一个墓园,好像那老头有一个过世的亲人葬在那,据说被挖开的墓穴是空的……”
“砰!”
就在这时,洛云舟手中的杯子,连同他身前几案直接化作了齑粉。
一股携带着缕缕圣威的恐怖威压在瞬间降临。
大殿的墙壁与柱子上,崩开了如同蛛网般的裂纹。
戴文与罗森的身体被完全压在了地上,就连挣扎一下都难以做到。
他们毫不怀疑,这股恐怖的圣威再持续片刻,他们的身体就会爆碎成一片血雾。
就在他们即将坚持不住时,从洛云舟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随之消散。
只是他脸上一直带着的邪魅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双目之中,迸射出凛冽的杀气。
他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让全世界都陪葬,唯有心中三方的逆鳞,是任谁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他的父亲,洛北鸿就是其一。
竟然有人胆敢动他的尸身!!!
该死!!!
在他身旁的女祭司,俏脸生煞的看向了殿下艰难爬起来的两人:
“戴文,罗森,立即召集所有的黑棋将,主上的威仪绝不容许亵渎。”
所有的弈灵棋将中,除了白棋王后,她是唯一知道主上过去的人。
也知道,主上的逆鳞所在。
她从未见过主上如此的暴怒,心中涌起对始作俑者的杀意也丝毫不比她的主上少。
她要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是!”
趴在地上的两人连忙应声。
理智告诉他们,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立刻照办,否则,他们恐怕会走不出这座宫殿。
“等一下,所有的弈灵将都不准插手这件事!”
就在他们即将退出大殿,执行黑王后的命令时,洛云舟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上?”
金发的女祭司看向了王座上的男人,眼眸中闪烁着疑惑。
既往不咎可不是主上的性格。
“这不仅是我的底线,也是我那侄儿的逆鳞,他身在京城,也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洛云舟深邃的眼眸,让人无法看透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报有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正好借这件事情,养一养他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