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疯狂旋转的指针,吴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拔出自己背后的桃木剑,在自己手掌划出一道口子。
殷红的鲜血立即渗透在桃木剑的剑身之上。
“阴阳两界,显形!”
吴语催发丹田之气,灌入桃木剑内。
嗡~~~
一股奇异波动弥漫!
周围场景泛起古怪扭曲波纹,就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碎般。
咔嚓一声。
一座荒芜阴森的古老道观,出现在吴语面前。
此刻夕阳西下,这座道观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血红,变得更加不祥。
残垣断壁,荒废破败,地上满是碎石烂木。
道观门口的牌匾,只剩下一个天字。
这就是吴语离开五年之久的天衡道观.....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父呢?还有师叔他们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吴语看着眼前的破败道观,难以接受。
他努力深呼吸,手持桃木剑,走入道观之中。
道观内部的院子内,有着一个裂开的大香炉,地上还躺着一具具身穿道袍的尸骸。
这些尸骸只剩下白骨,身上的道袍也是破破烂烂。
吴语走上前,将其中具尸骨的道袍袖子给翻开。
那袖子里面,用朱砂线绣着两个字,清风。
“师弟....”
吴语看着这具森白骷髅,双眼泛红。
剩下的尸骨,吴语也一一翻开。
皆是他的师弟,师叔。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道观大殿内。
大殿深处,原先一直供奉的师祖画像,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墙壁。
一道身影盘腿坐在蒲团上,似乎正在闭目枯坐。
吴语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如遭雷劈般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在站起身,缓缓走向那背影。
那枯坐在蒲团的身影,也是一具骸骨。
可是吴语一眼就能认出。
这身影,就是当代天衡道观的观主,天玄子。
“师父.....”
吴语看着自己师尊的尸骨,悲伤压制不住,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吴语不明白,自己只是离开了五年,天衡道观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实在想不明白。
最后,吴语双膝跪地,对着自己师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咚~
“这是?”
磕头起来的时候,吴语却看见那蒲团下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将师尊骸骨移开,挪开蒲团,下面果然放着两本书籍。
吴语急忙打开第一本。
这更像是随笔之类记录。
前面都是记录一些生活琐事,或者对于道的感悟,字迹神秀,云烟落纸,可是到了后面就画风突变,字迹变得杂乱潦草,记录的东西更是难以理解。
看着这些字,吴语都能感觉到当时师尊的烦躁不安。
“我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那些存在.....似乎发现我们了...”
“三百多年了......还是被找到了...”
“不仅是我有预感,连师弟他们都感觉到了...”
“怎么办....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不!我不能让天衡道观的传承断在我手上!”
“吴语,必须离开。”
“吴语,当你看到这些记录的时候,也要赶紧离开。”
这本随笔也就到此为止了。
吴语浑身发抖。
他没有想到,师父将自己赶下山,并非是什么门规,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整个天衡道观,应该也在他下山不久后,被师父口中的存在找到了.....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这些存在,到底是什么?
就连翻云覆海,飞天遁地的师尊都感到如此恐惧。
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不敢写下。
第二本书籍,则是一本道经。
《太上感应》
吴语认得出,这是天衡道观的修炼秘法,只有观主可以修炼。m.166xs.cc
他将这本道经收起,再给自己的师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便转身离开。
吴语知道,如今天衡道观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不能出现意外。
要不然师父等人的仇,就没有人替他们报了。
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那些存在发觉,天衡道观还有传人存在。
终于那些存在究竟是什么,吴语暂时还不清楚。
走出道观后,吴语施展出道术,将天衡道观重新遮掩后,这才下山。
..........
白江城,府衙。
现在离纪文海被人在花月楼刺杀,时间过去了十天。
可是就连罗升这位总捕头,也是调查无果,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和纪文海有仇的人他都调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可痛失爱子的纪落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去。
既然罗升破不了案,他就用其他办法。
这天晚上,纪府内。
纪落一个人待在客厅内,只有一盏油灯在陪伴着他。
呼~~~
纪落眼前一花,一道身穿灰衣的身影,诡异地出现在他的眼中。
“纪家主,好久不见。”白衣男子微笑道。
他的肤色苍白,在油灯那昏暗光亮下,有着死人皮肤的感觉。
普通的样貌,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之感。
“钟祭司,这次我请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将杀害我儿子的凶手给揪出来。”纪落沉声道。
“哈哈,纪家主早点找我不就好了,罗升那莽夫除了有些武力之外,一点用都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钟祭司讥笑道。
纪落也是脸色阴沉。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这人出手。
主要这钟祭司的身份太过敏感,乃是忘灵教潜藏在白江城的余孽之一。
之前自己虽然和忘灵教有些联系,可自从府衙和荧惑司开始血腥清洗后,纪落早就将联系切断。
可现在眼看着纪文海一案就要石沉大海,纪落只能冒险一试,请忘灵教的人出手了。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十万两。”纪落开出了价格。
“钱?我忘灵教根本不缺钱。”钟祭司诡异一笑。
“最近府衙查得越来越严,我教信徒不断被抓,连祭祀大会都无法举行。我知道你在白江城有许多房产,不知道纪家主能够慷慨解囊,赠送几间府邸出来?”
为了给纪文海报仇,纪落也算是豁出去了,咬牙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