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你的手艺还跟以前一样精湛,这套凤冠霞帔做得太完美了。”装扮一新的闺房里,金姐把水弃也装扮一新。
“五年前,小弃她刚到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要嫁人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只能趁着现在还能动,给她做一套嫁衣了,这可能是我们做的最好也是最后的一套了。”站在金姐身边的是一位一脸慈祥的白发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看着镜子前的新娘子。
“是啊,当年我成亲的时候,小弃她还是伴娘之一,当时她还什么都不懂,现在轮到我给她当媒婆了,呵呵,真是时光不饶人啊。”金姐感叹了一句。
“行了,金姐,你就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了,惹到小弃都快要掉眼泪了,弄花了妆就不好看了。”木兰也站在水弃的身边,没好气的对金姐道。
“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笑。”金姐一抹脸颊上的泪花,冲守在一旁的几个小伴娘道:“去外面看看迎亲的队伍来了没有,对了,记住要开门礼。”
另一边,周适穿上了一套绛袍,配上一头短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嘟哝了一句能不能换套西装,给他当伴郎的钱坤连说不行,然后帮他把一顶乌纱戴上,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古怪了。
“哎,真是麻烦,早知道要这么折腾,我就不结这个婚了,现在外面的年轻人都流行闪居,喜欢了就搬到一起同居,不喜欢了就直接拉行李箱走人,多潇洒啊。”
“这话你千万别让你老婆听到,不然今晚你就睡沙发吧。”钱坤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娶上水师妹,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居然还敢嫌麻烦,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成心要气死人呢。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们现在就过去接人,省得那边等急了,又是一顿埋怨。”
“开门礼准备好了没有?”钱坤忙问道。
“还要开门礼?”
“当然要,那些师妹看你不顺眼,他们现在当伴娘,不给开门礼你别想进门。”钱坤一阵心累,你小子能不能长点心。
“哎,真是雁过拔毛啊。”周适想了想,拿出一袋小金条交给钱坤,让他看着给就行,这东西是他在马尼拉时抢到的,十几根大约有三四斤的样子。
钱坤早就请了八个吹打手,周适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吹奏起来,原子城里没有车,也没有桥子,所以只能步行去接新娘,接到人之后就背着在大街上逛一圈,然后到小糊涂酒店行礼,一路上发些喜糖什么的,实际上也不讲什么排场的,关键是要热闹。
到了水弃暂住的金仁家,门口果然有六个伴娘在拦路要钱,钱坤拿出金条每人发了两根,总算是可以进门了,进屋后遇到拦在闺房外的木兰,又被一阵耳提面命,这才能进屋接到了新娘子。
也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不好意思,水弃全程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一样任由人摆布,要不是她胸口起伏不定,周适都怀疑被人掉包成洋娃娃了,不过现在她这一身打扮还真好看,凤冠上还挂了珍珠脸帘,动一下就会打到脸上,难怪她现在这么文静。
背着新娘子游街,周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猪八戒背媳妇,好在街道也不算太长,走个几百米就结束了,路上的人都是羡慕嫉妒恨,也没人敢起哄,所以他觉得还能接受,反倒是水弃紧张得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
小糊涂酒店的大堂已经被包下,现在已经按婚礼的要求进行了布置,因为是中式婚礼,所以是传统布置,以方便新人行礼和亲朋观礼为主,酒席摆的不多,也就五六桌而已,只请那些跟水弃关系不错的人,至于周适这边,则一个亲人也没到场。
坐在高堂之上的是水弃的干妈黄蓝紫,当年就是她把水弃带进影盟的,也是她的第一任师父,至于其他几位华国籍议长也坐在一旁,他们多多少少也传过一些本事给水弃,是可敬的师长。
人已经到齐,新人也到场,司仪正准备让新人拜天地,这时大堂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很快一个拿着武士刀的中年闯了进来,大喝一声:“婚礼暂停!”
“放肆!松下魁,你跑来我家弃儿的婚礼上来闹场,什么意思?当我们是死人吗?”黄蓝紫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其他在座的议长也是怒目直视松下魁。
“黄议长,我松下魁当然知道华国的规矩,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个时候闯进来。”松下魁冲黄蓝紫和在座的众议长拱了拱手,一指周适道:“这个人是智盟的奸细,所以我才让婚礼暂停!”
智盟的奸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聚集到了周适的身上,就连站在周适身边的水弃也忍不住看向他,周适皱了下眉,冷声道:“松下议长,是吧,你跑到我的婚礼来闹场,还信口开河污蔑我是智盟的奸细,就凭这一点,我就应该跟你武斗!”
“哼,身份被揭穿了,恼羞成怒了,想杀人灭口了?我们手上有证据,证明你就是智盟派来的奸细,你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这时张剑也闯进了进来,一脸得意的看着周适。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张议员,你的手好了就忘了疼?”周适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张剑,冷哼道:“我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动手,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马上滚,我当你们没来过,否则我捏碎你们的骨头。”
“好狂妄的口气,黄议长,你怎么看,不会真想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而且还身有嫌疑的人吧?”松下魁冷笑看着黄蓝紫。
“他是忠是奸,我自己有眼看,还没老眼昏花。”黄蓝紫当然不会相信周适是智盟的内奸,毕竟他是被盟主召见过的人,盟主都鉴定过的人,如果还是内奸的话,那这里所有人都可能是内奸。
“松下魁,你对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有意见,大可以直接冲着我们来,在这种场合下,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不觉得丢分吗?”另一个议长也怒道,他也不相信周适是内奸。
“各位同仁,不是我松下魁要跟你们过不去,只是这小子真的是内奸,我们有实证,张剑,你把证物拿出来,给大家过目。”松下魁嘴上说不挑衅,实际上挑衅的意味已经十足了。
张剑马上拿出一台小投影仪,很快,李老头的大头像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张剑得意的瞥了周适一眼,道:“这个人叫李铁军,是臭名昭彰的智盟走狗,协助智盟在地下盲区开设生死擂,而这个李铁军正好是这小子的入门导师。”
“切,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铁证呢,原来是这啊,对,我跟李老头混过半个多月,我还跟水帘洞的侯爷学过棍法,跟无日城的吴天尊学过枪法,按你的说法,他们都是智盟的走狗,所以我也是智盟的走狗,你还能更搞笑一点吗?”周笑冷笑道。
周适这话说的可一点都不理亏,因为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是智盟的走狗,哪怕是骗取算力的时候,他也从来没真心的要为智盟做事,就算是传给智盟的情报,也是无关紧要的。
“你既然自己承认了是李铁军这个智盟走狗的弟子,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松下魁看向黄蓝紫,道:“你真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重大嫌疑的人吗?”
松下魁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黄蓝紫有些犹豫了,毕竟这事关水弃的终身幸福,查清楚一些为好。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前台上,同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可以保证,周适不是智盟的内奸,婚礼可以继续进行。”
“你,你拿...”松下魁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想找到出声的人,这时他身后却传来“参见盟主”的齐齐叫声,他转头一看,也本能的低下了头,因为来人正是影盟的盟主,他虽然只在视频上见过几次,但是那面孔他是绝对忘不了的。
周适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无乾,这个盟主有点料啊,人比声快,难道他的速度真的比声音还快?周适觉得不可能,毕竟超音速会产生音爆,不过正是因为猜不出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周适才更觉得他神秘而且强大。
“介意让我坐在另一边吗?”无乾对黄蓝紫问道。
“您是弃儿的师父,这个主位该你坐。”黄蓝紫忙拱手让位。
“一起吧,我左你右。”无乾坐下后,向司仪示意婚礼继续。
“盟主,这,这人真的有嫌疑,难道不应该先调查清楚吗?”松下魁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周适的底细我早已查明,他并不是智盟的暗子。那个李铁军我也认识,他不是智盟的走狗,只是理念与我们影盟有所不同,那些组织生死擂的宗师武者也是如此,大家理念不同不等于就是敌人。”
“可是...”松下魁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周适突然大喝一声:“小心!”同时飞扑过来,松下魁本能的以为周适要对他出手,抽刀就要迎战,周适诡异的越过了松下魁,一掌拍向了躲在松下魁身后的石原芳子,直接将她打倒在地,而她手中也飞出一枚细针,直射向高台上的无乾。
无乾伸手轻轻的一抓,就把那枚细针拿在了手上,看了看就放进一个盒子里,同时下令道:“把松下魁一干人等都拿下!”
松下魁这下有些傻眼,他看向被打倒在地的石原芳子,可是石原芳子却连看都不看他,而是冷冷的盯着周适,怨恨的说道:“你,明明可以活的,为,为什么偏偏选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