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上影节的最后一天，汪玉瑛从杭州飞回了京城。
她迫切得想和小祖宗聊一聊，从而做出最终决定，一出机场就直奔紫玉山庄。
“艾琳！”
汪玉瑛一进客厅就眼前一亮，上前与之拥抱，笑道：“回国居然不告诉我，今晚我带你潇洒去。”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艾琳笑道。
“呵呵！”
姚东呵笑出声，道：“她可没可空陪你，今晚我们约了老宋。”
“哟，祖宗这次看上的项目不小么。”汪玉瑛调侃道。
老宋是宋培明，姚东家族办公室秘密资本的CEO。姚东带着艾琳和他碰头，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大项目。
“你就这么空着手来见祖宗啊。”
姚东笑骂了一句，又问：“吃过没?厨房给你留了饭。”
“减肥呢。”
汪玉瑛挨着艾琳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多打听项目的事，笑问：“茜茜呢?”
“午休呢。”
艾琳给她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笑道：“笑笑才被杨柳带回去过父亲节，小丫头生他气，爸爸都不肯喊。”
“那还不都是给咱祖宗忙的啊，自个儿天天不上班，就知道使唤人。”
汪玉瑛吐槽完，就对着苹果怼了一口。
“明明是你又要做网剧，又想做综艺给闹的好吧?”
窝在沙发里的姚东直接甩锅，又笑道：“他刚还说你黑呢，《司藤》才黑了他们一笔，《狩猎》还想黑他们。”
“能黑的过你啊！”
汪玉瑛嚼着苹果看向艾琳，笑道：“一部800万的片子卖1.4亿，比你们华尔街的都黑！”
“呵呵！”
艾琳呵笑出声，道：“要是我们就直接谈抽成了。阿狸今年双十一的销售额，我们原本预估能有个28亿，可咱要是用电影全力配合他们一起宣传，只要他们自己的供应链、服务器、技术都能跟的上，直接翻一倍都不成问题。电影的宣发力度这么勐，再烂的片子票房也能破亿。他们进军影视行业的第一部电影就破亿，又把‘双十一’的名号彻底给打响了，咱就收1.4个亿不要太便宜！”
“嚯！还得是你们华尔街的黑！”
汪玉瑛给了她一下，笑道：“这双十一销售额真要有那么好突破，他们不会自己现拍一部啊。”
“李扬不找他们，他们能想到这出?真要嫌贵可以选赞助啊！”姚东笑道。
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个时候的阿狸会用上亿的资金买部电影，所以讨价还价的空间都没给汪玉瑛留，赞助费倒是给了个3千万的底价。
3千万的赞助费虽然只能顶亿点点的票房，可到账快啊，而且想当稳妥！
“哪部电影的首映礼、宣传活动的赞助费收了3千万的啊?有这钱他们现在拍一部，赶着明年的活动不行么?”汪玉瑛没好气道。
她是真不理解姚东哪来的底气，要知道，正常情况只有大片的首映礼才好拉赞助，而且从来就没谁能拉一千万的！
“那就让他们自己拍去！”姚东笑了笑，又感慨道：“他们亲自下场拍电影，影视行业就得开始乱咯。”
“噢?”
汪玉瑛一怔，质疑道：“不至于吧，藤讯、乐视都没把行业搞乱，他们下场就搞乱整个行业?”
“藤讯有钟总，乐视有张召，阿狸有谁?”
姚东摇了摇头，接着道：“马天行不管挖谁去，都不太好在阿狸站稳脚跟，真正说话做事的肯定还是他那帮元老。外行领导内行本就就是大忌讳，偏偏他们那些元老还都在电商领域，吃过数据分析的甜头。你想想，他们要是只凭数据分析做影视，会出现一个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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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玉瑛瞬间沉默了，去阿狸后那些元老真要是不配合工作，我该怎么办?
她还在想着呢，又听姚东出声：“谁的票房好、收视高、人气高就用谁，哪本小说火就改哪本！那些个头部导演、演员、人气小生的片酬、大火小说的版权蹭蹭涨价，价格一旦上去了，缺钱的同行们只能是找他们合作。然后就得按他们的想法来拍，整个行业能好的了么?偶尔出几部烂片市场扛得住，可要是连着几年全都是烂片，谁特么还进电影院啊！”
“未必就都是烂片吧，你们做影视投资不也经常看数据么?”艾琳笑道。
“数据肯定得看，但更得尊重真正做片子的人啊。”
姚东摇了摇头，笑道：“比如说咱拍科幻片，导演想请好的特效团队，我却觉得那是花冤枉钱，给人气最高的男、女主多加点感情戏就行，这样的科幻片拍出来能看么?”
“而且在资本的推动下，演员自己也会越来越在乎人气，而忽略演技。你想想，一部戏的主演要都是杨影那种演员，能看么?”
“杨影?”
艾琳一怔，碰了碰还在发呆的汪玉瑛，问：“没听过啊，她怎么了？”
“呃。”
汪玉瑛回过神来，笑道：“就黄小民的女朋友安吉拉北鼻。拍《建X伟业》的时候，把刘德华都给整懵了，哭戏哭不出来就算了，上了眼药水，情绪也一直不到位。”
“想什么呢，还给吓着了。”艾琳笑道。
“没什么。”汪玉看向姚东，问：“你想拦着阿狸下场?”
“我可没那本事！”
姚东笑了笑，道：“我们弄大竹峰计划不就是想用热钱发展自身的同时，也推动推动行业的良性发展么?到时还得你去忽悠他们投钱进来呢。”
“呵呵！”
汪玉瑛呵笑出声，她对姚东的这种情怀是真不理解。
好好把钱赚到手不就行了么，就算最后整个行业被搅和黄了，钱不也已经赚够了么！
她咬了口苹果，随意道：“这次马天行邀请我成为阿狸的合伙人，说实话，我还挺动心的。”
“我说你什么事非得来家里呢！”
姚东不动声色地坐正身子朝她伸手，调侃道：“辞职报告呢，我给你签字。”
“你看看，你看看！”
汪玉瑛转向艾琳，控诉道：“给他辛辛苦苦卖命这么多年，留都不带留的！”
“呵呵！”
艾琳呵笑出声，道：“你又不是真想去，留你不得给提待遇啊。”
“真想过去我也不会留。”
姚东重新窝进沙发里，笑道：“等着看笑话就是了。”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汪玉瑛不服。
“啧。”
艾琳乐呵呵地搂着汪玉瑛，道：“阿狸去的合伙人不是一开始的十八罗汉，就是后面加入的做投资、搞金融、搞技术的。你一做影视的，就算不被他们扫地出门，也得被孤立的死死的。”
“他还忽悠我过给他当合伙人呢。”
姚东笑了笑，又冲艾琳道：“你找猎头对支父宝的那几个架构师下手，让特么挖劳资墙角！”
“财付通可拼不过支父宝。”艾琳笑道。
“呵！”
姚东嗤笑一声，掏出手机鼓捣，道：“倪形军那个级别的你可别动，省的打草惊蛇。”
“啧啧。”
汪玉瑛啧啧两声，怪笑道：“祖宗这是发脾气了啊，《失恋33天》我还谈不谈啊?”
“谈个毛啊！”
姚东再次爆粗，道：“让李扬找人盯死他们卖家，把那些先涨价再打折的，全特么给曝光咯，最好送他们上3.15！”
“……”
汪玉瑛那叫一个汗啊，我没走都这么大火，这要真辞职去了，那得是闹哪样啊?
她看向艾琳，见她无奈摇头，便硬着头皮，道：“这一旦传出去，舆论对我们可不会太好，而且上边一直都很欣赏他们带动小微企业一起发展。”
“那就别传出去，让消费者送他们上头条。”
姚东一边鼓捣着手机，一边道：“琳姐你多留意下电商项目，一个京东不够阿狸忙活的，给他多找几个对手出来。”
“老宋投的唯品会和聚美优品就没做起来的希望?”艾琳问。
Goblinrush和秘密资本虽然是两个公司，可由于是一个老板不仅信息共享，还经常一块讨论，甚至一起分“蛋糕”。
“那两还不如京东呢，以后和电商有关的项目都邮件抄送我。”
姚东收起手机，又冲汪玉瑛道：“阿狸那边要是还为《失恋33天》找你，让马天行自己来找我。”
汪玉瑛点头，又鸡贼道：“那我的待遇……”
“呵！”
姚东呵笑出声，道：“唯品会和聚美优品你随便选一个，剩下的给钟总，按原价1.1倍转给你们，至于你们吃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俩能上市么，哪个更快?”汪玉瑛问艾琳。
“唯品会上个月完成的C轮融资，正常情况肯定是它先上市，不过我建议你选聚美优品，那个便宜，你可以多买点。”艾琳笑道。
“祖宗。”
汪玉瑛从茶几上拿起罐话梅递给姚东，笑道：“借我点钱呗，慢慢从我工资里扣就行。”
“滚！”
姚东身子往后一躲，堂而皇之的岔开话题，问：“《狩猎》你是怎么敢问藤讯视频要一千万的啊?”
“问你借钱就和我扯别的！”
汪玉瑛放下话梅，狠狠咬了口苹果，恨恨道：“不能全面上映，我不得想办法弥补亏损啊。”
“嗡嗡嗡嗡嗡嗡嗡……”
“别总盯着他们黑，分开卖，黑别人去！”
说着，他就拿起沙发上震动着的手机，瞅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笑道：“喂，Pony。”
“呵！我藏什么了？刚想到就给你发微信了……大周末的开什么会?明天吧，我也再仔细想想，挂了啊……晚上我有事，挂了啊！”
姚东才挂断电话，听到点外音的艾琳就狐疑道：“你不会是真打算让财付通和支父宝正面碰一碰吧?”
“我又没病！”
姚东摇头否认，再次岔开话题，问汪玉瑛：“《狩猎》现在还亏多少?”
“100多万美金。”
汪玉瑛随口一答，笑道：“我又没被挖过去，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他喜欢天喵商城的牌子，我直接送了。他想入股博海，我也同意了。他现在偷偷摸摸挖我墙角，我给他一个回首掏怎么就大动干戈了呢。”
“咳咳！
！”
刚睡醒的奶奶，才进客厅却见孙子在表演回首掏，不由发出了两声干咳，笑道：“小汪也来了啊。”
“奶奶。”汪玉瑛连忙起身招呼，笑道：“有个项目得姚总决定。”
“坐，坐，坐。”
奶奶朝他压了压手，转身走向厨房，道：“你们继续，我去给你们切个西瓜。”
“不用麻烦了奶奶，这还有呢！”汪玉瑛笑道。
“没事，她闲不住的。”
姚东挥了挥手，问：“什么项目要我点头啊?”
“宋戈给老吴从万哒、西京文化、完美拉了两个亿做《封神》，三天两头的一直催我。这人什么路子你们都知道，这项目风险本来就大，有他掺和，我真觉得没必要掺和，要不咱直接回绝?”
“西京文化?”
艾琳一怔，问：“是那个做旅游的西京文？”
“嗯。”
汪玉瑛点头，又道：“万哒那边准备先把万哒电影上市，宋戈在万哒影视估计是干不长了。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借壳大展拳脚。”
“是么，那你买他们股票没?”艾琳调侃道。
汪玉瑛果核丢进垃圾桶，挤兑道：“他要是借其他公司，你陪我损失啊！”
“老吴自己什么想法?”姚东皱眉问。
“嘁”汪玉瑛嗤笑出声，道：“他想三部一起拍，两个亿他根本就看不上！”
“哈哈！”
姚东哈笑出声，道：“那就三部连着拍，拖他几年再说。《失孤》怎么样了，剧本还没确定下来么?”
“郭凡有什么好的!”
汪玉瑛摇头，笑道：“《慧眼》的点击马上到10亿了，要不我们先启动《微微一笑很倾城》?”
“藤讯视频的数据要是达不到预期，以后做的再好都卖不出价。”姚东婉拒，又问：“你和爱奇异、乐视那边人熟不熟?”
“怎么?”
“不行。”
姚东摇了摇头，念叨道：“这事你不能掺和，得找谁呢?”
“什么事啊?”
姚东越是不说，汪玉瑛越是好好奇。
“盗版资源最多的平台就是X播，要是能把他们直接弄死。网上的盗版资源不仅直接少一半，其他平台也不敢这么狂。”
“艹！至于要人命么！”汪玉瑛惊呼。
“想什么呢你！”
姚东侧头瞅了眼厨房，没见着奶奶除来，才轻声问：“要是有人举报他们传播XXXX信息，起诉他们侵权，他们会怎么样?”
“你早说啊！”
汪玉瑛拿起包一边翻找，一边笑道：“我这就安排人举报。”
“哎。”
姚东抬手阻拦，笑道：“个人举报整改个几天就又死灰复燃了，得企业起诉。”
“我们和藤讯一起起诉不就行了么！”
“可别！”
姚东彻底急了，道：“这事不管谁做都得被网友给骂死，你可别连累我！”
“嘁，你都把茜茜给娶回家了，还怕挨这个骂啊！”汪玉瑛调侃道。
“别开玩笑。”
艾琳按着汪玉瑛，道：“这样的方式把同行往死里整，本来就犯忌讳，而且网友到时骂的可不止是个人，而是藤讯、青云一起骂。有心人随便扇动一下，就有一堆人抵制我们。”
“这……”
汪玉瑛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乐视怎么样?除了我们，就他们网络版权最多。对，就他们！我约张召吃个饭，他刚到乐视正是需要立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