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大厅里面的读书人对着杜宁下拜了一大片。
其中不仅有举人、进士、翰林,更有部分的大学士和大儒,并口称“老师”。
就连一些诸国学子,也都向杜宁拜谢。
杜宁这一回可是做了一件让诸国读书人都非常感激的事情,获得受益的人会感激杜宁,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对杜宁有着更多的好感。
这其中的人脉与社交的好处,远远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这是人情世故。
“不敢,不敢。”
杜宁向四方读书人作揖回礼,不敢托大。
唯独孔家人和柯家人站在原地尴尬,一个是半圣世家,另外一个是至圣世家。
在场众多读书人都有获得刹胆钟的福报,而他们却因为敌视杜宁没有晋升文胆。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两个世家的丑闻。
聂应华急忙将这件事情记载下来,一边写一边还念道:“杜宁立言明志震发十二口刹胆钟,让许多读书人文胆突破瓶颈,除了孔家与柯家以外,大多数人都拜其为半师……”
对于聂应华来说,这将是一件非常值得载入史册的事情。
而且今年的这一场诸国文会,将会是诸国历史中最有名气的一场文会。
因为在这场文会上,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够让十二口刹胆钟发出共鸣的读书人。
聂应华有幸参与这次文会,亲眼目睹文会的经过,并亲自将其记载写来,将有可能成为史学界近代历史中的名人。
因为是聂应华亲眼见证了这一个历史,也是他亲笔将这一份历史完整的记录下来,对于史学界有一定贡献。
孔承墨和柯鸿威等人低着脑袋,站在那里无地自容,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毕竟这里有聂应华在场,会被他亲自记载下来成为历史。
那他们这些孔家人与柯家人将会成为诸国历史上的一个笑话。
所有人看向孔家和柯家学子,暗中对他们指指点点,即便是很小声,也让两家人听得很是刺耳。
“我们大多数读书人都晋升文胆,而他们孔家和柯家人却没有晋升文胆,这真是太可笑了。”
“活该!谁让他们两家人联手针对杜宁?就算杜宁愿意助他们文胆突破,他们若是敢接受,必定文胆破裂得不偿失。”
“杜宁是真正有气节和才华的读书人,将私人恩怨带到文会里面来,站在与杜宁对立的立场,自然没有好的收获。”
“孔家与柯家都是诸国有头有脸的世家,却被他们这些年轻人败坏了门庭。”
孔家人和柯家人更是羞愤,在听到有人说他们是“年轻人”的时候,牙齿里面更是传来咯咯作响的声音。
年轻人,说明白了一点,就是不懂事。
不仅仅是至圣世家的孔家人不懂事,连半圣世家的柯家人也不懂事。
正是这些不懂事的人,败坏了自己家族积攒多年的名声,让他们成为了今日诸国文会里被众人嘲笑的对象。
这一刻,孔承墨与柯鸿威等人心里更加的怨恨杜宁,认为是杜宁给了他们这样的耻辱。
“可恶!可恶!可恶!”
孔承安心里愤怒的吼着:“我堂堂至圣世家的读书人,居然全部都输给了杜宁,这简直就是荒唐!天大的荒唐!”
孔誉也是阴沉着脸,看向杜宁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杜宁之才,非我柯家学子所能及也。”
柯长秋轻叹一声,毕竟是柯家的儒道大儒,目光自然可以看得更远。
“河山先生,恭喜你们了,你们云国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读书人,我柯长秋心服口服。”
柯长秋对范河山拱手,脸上满是佩服之色。
柯家学子输给杜宁,不丢人!
“长秋先生言重,大家都是文人墨客,不必如此。”
范河山不以为然的摆手,示意柯长秋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夏江怀说道:“云国学子杜宁撼动十二口刹胆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在今日的文会上写出两首镇国诗,是当之无愧的文会魁首,我代表圣院决定,奖励他文宝“龙须笔”和一块“真龙血锭”,这两件文宝可以大幅度增强读书人战诗词化虚为实的力量。”
在场诸国学子闻言,都流露出了非常羡慕的表情。
龙须笔,顾名思义,就是用真龙的胡须制成的毛笔,威力之强简直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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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龙血锭则是以真龙血液制成的墨锭,用以配合龙须笔书写战诗词,可以让战诗词的威力直接翻倍。
这两件宝物,寻常的豪门世家,或者是文君世家,甚至是半圣世家,都不一定可以弄到。
只有圣院这个有众圣坐镇,集合了诸国最精英且最强大的读书人的地方,才可搞到这两件威力无穷的宝物。
两道光芒从天外飞来,冲入了大厅之中,来到了杜宁的头顶。
正是一支毛笔和一块赤黑相间的墨锭。
毛笔的笔杆凋刻龙纹,龙须呈现金色,一股浩荡的气息散发而出。
一些有眼光的人可以看出来,这是由一只四品境真龙的胡须制作而成。
而那真龙血锭,也是用同一条真龙的妖血制成。
“学生杜宁,谢过圣院赏赐。”
杜宁朝着夏江怀一拜,然后轻轻一挥手,将龙须笔和真龙血锭收到了自己的袖里乾坤里面。
自从成为进士有了“袖里乾坤”,杜宁可以随时随地存放一些东西到自己的才气空间,需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心念一动,袖里乾坤就能打开,从而取出其中的东西。
随后,杜宁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场所有人才重新入座回去,即便如此,大家还都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难以回神。
以立言明志的形式震发十二口刹胆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做到了古人没有不到的事情,也做到了后人难以做到的事情。
孔承安与孔誉重新坐下,他们在位子上发呆,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无法相信杜宁让十二口刹胆钟发出共鸣的事实,因为对他们而言,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要知道自圣院流行诸国文会一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让十二口刹胆钟发出共鸣的事情。
杜宁能够震发十二口刹胆钟,岂不是说杜宁比孔承墨等人有更大的志向和潜力?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可事实如此,不管他们的心里多么不情愿,终究也得接受这样的现实。
孔承墨与柯鸿威等人也重新坐下,他们的眼神都没有了之前的光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经彻底无言了。
过了好一会,等大家都稍微找回一点状态后,夏江怀才继续主持文会,让其他的学子立言明志。
接下来,其他的学子陆续上场。
气氛依旧十分的热闹。
但是在后面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刹胆十鸣,甚至是连刹胆九鸣也没有。
当最后一个读书人立言明志结束以后,时间也到了黄昏时分。
夏江怀以圣院的名义,对一些表现比较出众的读书人给与奖励。
只是那些奖励跟杜宁的龙须笔和真龙血锭比起来,完全就不值一提。
但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意见,杜宁能够获得龙须笔和真龙血锭乃是众望所归,他也值得拥有这两件至宝。
最后,夏江怀对众人说道:“现在我宣布,今年的诸国文会圆满结束,明天是十一月初一,正式开始诸国试炼,请参加诸国试炼的诸位学子今晚回去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战明日的考验。”
“我祝愿各位能够在明日的诸国试炼上都能够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为自己争光、为国家争光,更为整个人族争光。”
“诸位文友,我们明日再见。”
夏江怀说完,对诸国学子和观众们作揖,然后又对点评席位上的大儒们作揖。
众人陆续回礼过后,才慢慢离开文会的现场。
“今天的文会实在是太精彩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可以看到云国学子杜宁震发十二口刹胆钟的情景,咱们这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个历史啊!”
“可不是嘛!十二口刹胆钟都可以撼动,还让那么多诸国读书人的文胆获得突破,从古至今也就只有杜宁一个人可以做到啊!”
“你们看孔家人与柯家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哼!文会上大多数人的文胆都获得了突破,偏偏至圣世家和半圣世家的学子都没有突破,这足以成为这两个世家的丑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在后悔与杜宁对立……”
另外一边。
孔家一行人感受到许多人别样的目光后,一个个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愿意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孔承墨拳头紧握,脸色苍白,很是不甘心的对孔誉说道:“孔誉叔,侄儿对不起您,让您失望了,也给我们至圣世家丢脸了。
“有什么话,回家之后再说。”
孔誉目光寒冷,语气也是毫无任何的情感,不管是谁听到这样的音调,都不敢和孔誉怒怼。
“是。”
孔承墨只好低头答应,心里却是在想自己完了,不仅没有在诸国文会上胜过杜宁,还让孔家蒙受这样的羞辱,回去以后,家族肯定会十分严厉的惩罚他,让他这辈子都能记住今天的教训。
另外一边的柯鸿威等人也很不舒服,他们身为半圣世家学子,屡次被一个杜宁击败,简直成了他们柯家人的心病。
他们走在返回寝室的路上,被诸国学子指指点点,甚至是出言嘲笑,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
特别是同为一国的辽国人,看向他们的表情犹如是在看着一群废物。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相比之下,杜宁那边则是非常的热闹,身边围了好多人。
“杜公子今日在诸国文会上写了两首镇国诗,更立言明志震发十二口刹胆钟,将会成为千古奇谈。”
“我们未曾给予您任何好处,您却让我们的文胆获得晋升,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的老师,日后您若有任何差遣,纵然是让学生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从今日起,杜师之敌即是我之敌,任何与杜师作对的人,我都视作仇敌。”
“我们相信杜师的为人,能够写下‘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这样志向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小人,请准许学生以这句话为座右铭,让我跟从您的志向。”
“杜师,我这辈子谁也没有服过,就服一个你,明日的诸国试炼,我们都会为你鼓励加油。”
诸国学子对杜宁无比崇拜,一定要与杜宁坐实这个“师生”的关系。
甚至对杜宁像是对待大儒一般尊敬,对杜宁用以“您”字敬语。
杜宁也没想到自己的立言明志会让那么多诸国学子的文胆晋升,更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诸国学子因此而尊自己为老师,他不断地说着客气的话,可诸国学子却比他更加的客气。
不远处的诸国大儒看到这一幕,除了少数几个面无表情以外,大多数的大儒都向杜宁投以非常赞赏的目光。
杜宁的表现,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肯定。
他在诸国文会上面的精彩表现,将会在一夜之间名扬诸国,收获许多文坛名誉。
好不容易打发了诸国学子,杜宁与田飞鹏和傅岳两名同舍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路上也是在聊着诸国文会上的事情。
杜宁知道田飞鹏与傅岳都很担心自己会在文胆震钟的环节输给孔承墨和柯鸿威,而且他们也在诸国文会上给予了声援,故而对他们二人也是心存感激。
吃过晚饭后,杜宁回到寝室与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明日的诸国试炼。
…………
夜幕降临。
孔家。
孔誉带着孔承墨和孔承安等人来到大殿,以孔封为首的许多孔家大学士坐在位子上,向这些人投以各种不同的目光。
孔封背对着孔誉等人,双手放在后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严肃的气息,十分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