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万万不可。”
孔德脸色微微一变之下,急忙对杜宁说道:“洪荒古地战场初开,首批进入其中的各族天才无一不是四品之境,您要参加洪荒古地的战场,我们自然不会阻拦,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杜宁正色道:“孔先生的意思,本君自然明白,您是想让我在圣院多修习一段时间,再进入洪荒古地战场历练,如此也就多一份安全。”
“不错。”
孔德说道:“您是我族文君,岂可轻易上阵?若有什么损伤,我们人族赔不起。”
“孔先生此言差矣。”
杜宁说道:“正因为洪荒古地初开危机重重,所以才是最佳的磨练时机,如果等到里面稍微安全了才让本君进去的话,那本君宁可不去。”
“这……”孔德面露难色。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孔先生若当真要为我好,就应该支持我进入洪荒古地战场。”杜宁严肃道。
“杜君有所不知,这一次的战场有一个极其特殊的规则,任何人进入洪荒古地之后,都会被随机传送在洪荒古地的任何一个地点,而且进入洪荒古地的人必须要在洪荒古地之内生存十天以上,才能获得从安全区离开洪荒古地的资格。”
“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但那又如何?”
杜宁这句话,气得孔德哑口无言,若换作是其他大学士敢对孔德这么说话,必然会被定义为无礼。
但杜宁是人族文君,即便是杜宁对孔德调侃几句,圣院也不可能会惩罚杜宁,毕竟是个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不气盛的那还是年轻人么?
“杜先生,我们大家都敬佩你为人族的胸怀,可不仅仅是孔先生,我们大家也都不希望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也请你理解孔先生。”
“是啊杜君,我们大家更希望你能在圣院继续学习,将来有的是你立功的机会啊!”
“没错没错,还请杜君能够三思而后行啊。”
其他人也纷纷劝告。
杜宁对众人一拱手,说道:“多谢诸位的好意,杜某心领了,但杜某心意已决,洪荒古地战场非去不可,还请诸位成全。”
众人闭上嘴巴,看到杜宁如此坚决的模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哎……”
孔德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杜君决心已下,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了,只能是祝杜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了。”
“谢过孔先生。”杜宁说道。
“老夫有一些重要的事项告诉你,还请杜君切记。”
孔德着重点向杜宁说了洪荒古地战场的重要信息,比如在洪荒古地战场共设置有东南西北四方安全区,在安全区内有特殊的规则限制,那就是禁止任何种族在安全区厮杀,违者会同时遭受各族气运的共同惩罚。
同时,安全区也是返回的地点,读书人可以通过安全区的通道返回人族。
而在安全区之外的任何地方,则不限制任何的规则,各族精英和天才可以进行厮杀,争夺古地之中埋藏的各种宝物。
杜宁自然是洗耳恭听,将孔德说的话全部都牢牢记在自己的心里。
“杜君,这些事情你都记住了么?”
“孔先生放心,我已经全部记住,一句都没有落下。”
“如此就好。”
孔德轻轻点头,“时间已经到了,诸位进入圣庙吧!”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应,然后跟随着孔德一起进入了圣庙里面。
杜宁列在众多大儒之前,看着圣庙之中供奉着众圣凋像和牌位,心中自然而然生起敬畏之意。
孔德对着众圣凋像和牌位深深一拜,说道:“请众圣开启洪荒古地的通道,让我人族天才前往磨砺自身,建功立业。”
“轰隆!”
整个圣庙轻轻一颤,降落下了一股磅礴的才气力量,在众人身前形成了一个闪烁白光的大门。
透过光门,杜宁仿佛可以看到对过若隐若现的陌生环境。
“你们通过这道光门就可以抵达洪荒古地战场了,诸位肩挑重担,还请多多小心。”孔德说道。
“孔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辱没了人族读书人之名。”
“此番前往战场,必定让罗刹族和灵武大陆之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孔先生就在圣院备上好酒,等我们回来庆功。”
众人无比的自信,他们可都是出自圣院的大儒,修为和实力都远胜寻常大儒,连杜宁一个大学士都不怕,其他人自然更是无所畏惧。
“孔先生,我们出发了。”
杜宁对孔德一拱手,然后率先迈步走进了光门之中。
在进入光门的那一刻,杜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进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
片刻之后,前方光线明亮,杜宁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峡谷里。
向后一个回头的时候,那道光门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洪荒古地,曾经是三族交战最为激烈的地方。
杜宁抬头看向天空,发现整个天空竟然笼罩着赤红色的云雾,所以周围的幻境看起来带着几分赤色。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虽然并不是很浓郁,却让人本能的感到几分恶心。
“这里就是洪荒古地……”
杜宁目光扫视四周,心中无比警惕。
虽然对洪荒古地的地形并不熟悉,但是可以根据太阳的位置和当下的时辰,判断出自己正位于洪荒古地的南面。
在洪荒古地中行走片刻之后,杜宁忽然脸色一动,发现了三名大儒读书人。
那边的读书人也看向杜宁,皆变了脸色。
“云麒君。”
“杜先生。”
三位大儒立即行礼见过。
“见过诸位。”
杜宁看了眼对方的服饰,见其中一人的面孔似乎有几分面熟,便对那个大儒说道:“这位可是辽国柯家的大儒?”
“在下柯长渝,见过杜先生。”
柯长渝表面客气,但眼神中却对杜宁并不友善。
“在下秦文惟,见过杜君。”
另外一人对杜宁开口,他毫不掩饰的对杜宁流露出了极其厌恶的表情,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秦文惟……”
杜宁也对这个名字似乎感到熟悉,“那秦文台是……”
提起“秦文台”这三个字,秦文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目绽放出了无比凶狠的目光,纵使心中怒火更盛,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道:“秦文台是我堂弟。”
“原来如此。”杜宁轻轻点头。
去年草原族攻打云国的时候,杜宁在燕王麾下效力,活抓草原族的王子呼赤幽,逼迫草原族归还云国五座城池,也就在那个时候,秦文台与柯长源率领辽国大军趁虚而入占据了云国的城池。
再后来,云国大军与辽国大军火并,甚至上升到云国与辽国半圣插手,逼得辽国赔偿云国损失才结束这场闹剧。
为首的秦文台和柯长源也因此导致文胆严重开裂,至今还没有恢复,失去了晋升为大儒的资格。
这等仇恨,柯家与秦家都永远记着不敢忘记。
杜宁刚刚进入洪荒古地,就遇上了柯家和秦家的大儒,不得不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但杜宁现在的地位已今非昔比,他获封文君以后,就算是给柯家和秦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陷害杜宁。
即便是暗中计划,也都没有那个胆量。
“不知文台先生近来可好?”杜宁礼貌询问。
“烦劳杜君挂念,愚弟很好。”
秦文惟的表情有些许狰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
自从秦文台文胆受损,至今还停在大学士之境止步不前。
不仅如此,秦家还因此遭到了辽国文坛上的各种冷嘲热讽,认为秦文台与柯长源一样都丢尽了辽国读书人的脸面,害得众多辽国人在云国人面前都要抬不起头来。
“长源先生也应该很好吧?”杜宁又问柯长渝。
“好,很好,非常好。”
柯长渝的语气很是深沉,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胸中一股热火燃烧,却又不得不安奈下来。
第三位辽国大儒对二人流露出了些许同情之色,这一年下来,除了柯家之外,就属秦家的压力最大。
杜宁转首看向第三位大儒,“那这位先生是……”
“在下康平,也是来自辽国的大儒。”
“见过康平先生。”
“不敢不敢……”
杜宁与康平又热情客套几句。
柯长渝和秦文惟对视一眼,心中怒火中烧,对他们二人不冷不热,却对康平多说两句,简直在对柯家和秦家莫大的羞辱。
这是在藐视柯家和秦家!
柯长渝和秦文惟心中越发对杜宁不满,却又顾及杜宁此时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好了,康先生,杜君来洪荒古地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过多打扰他了。”
秦文惟不耐烦地对杜宁一拱手,说道:“我们也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与杜君叙旧了,就此告辞。”
一句话,直接让三人与杜宁划清界限。
康平脸色一变,急忙道:“二位这么说话未免有些生分了,虽然你们两家与杜君有所恩怨,可这里乃是洪荒古地,应该以大局为重,既然我们与杜君遇上,就理应与杜君同行,也好有个照应才是。”
杜宁看了一眼康品,心知康平虽然是辽国大儒,平日里与柯长渝和秦文惟交好,可是对自己却没有任何恶意。
而且这里还是在洪荒古地之中,人族读书人就更因该要团结一致,如果他们不让杜宁同行,万一杜宁遇上危险怎么办?
毫无疑问,柯长渝和秦文惟自然是更希望杜宁不自量力陨落在洪荒古地之中,那么柯家和秦家必定摆酒庆祝三天三夜。
“呵呵……康先生,我们只不过是区区大儒,哪里敢劳驾杜君照拂?万一我们成了杜君的累赘,岂不是罪过?”秦文惟阴阳怪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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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康平脸色一阵青白交替,没想到秦文惟身为堂堂大儒,竟然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暗指杜宁会成为累赘拖累三人,要将杜宁排斥在外。
柯长渝也附和道:“秦兄言之有理,我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云麒君进入洪荒古地乃是要做大事的,万一我们影响到了云麒君的任务,我们如何承担得起那个责任?杜君,您说不是?”
杜宁看了眼柯长渝,又看了眼秦文惟,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自己可从来就没打算与这三人为伍,柯长渝和秦文惟就急不可耐划清界限,生怕杜宁非要挤进来似的,着实让杜宁感到几分好笑。
“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亏得你们还是大儒,我对你们很失望。”康平怒道。
秦文惟义正言辞道:“康先生,请问你家有大学士遭人陷害文胆受损,断送成儒封圣之道么?请问你们康家有成为辽国的耻辱,被众多辽国人明里暗里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么?你们康家没有遭受过羞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清高?”
“你……”
康平怒视秦文惟,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毕竟柯家和秦家遭受到的文名攻击是不争的事实,即便都是柯家和秦家自取屈辱,但柯家和秦家也都是在为了辽国而战斗,实属情有可原。
杜宁说道:“两位先生放心,本君有自知之明,不会与你们同路,更不会拖累你们,在下就此告辞。”
“这……杜君……你……”
康平左右为难,“杜君,不是我们不欢迎你,而是……”
“康先生,您不必多说什么,我不会怪你的。”
杜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哎……”
康平恼怒道:“柯兄,秦兄,你们真是目光短浅,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人族文君,此事若传出去,让诸国读书人如何看待你们?”
“无所谓,反正拜杜宁所赐,我们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秦文惟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我康某的文名必定受损,你们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康平不满道。
柯长渝和秦文惟呆若木鸡,只能是面露惭愧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