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徐晃和廖化的先锋部队,已经进入了广宗境内。
一进广宗,徐晃和廖化就放松了步伐,散开斥候,观察黄巾军的一举一动。
但是,黄巾看到先锋军,第一反应不是集合优势人马,吃掉先锋部队。
而是直接后退,不与徐晃两人对敌。
但是黄巾的反应,让他们感到反常,摸不清头脑。
所以,两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黄巾军在用什么诱敌深入的计策。
其实不管黄巾避战,第一张角昏迷不醒,下面的渠帅各持己见,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整个广宗盘踞着近二十万黄巾军,但实际上,各个渠帅之间勾心斗角,谁也不服谁。
张角清醒的时候,还能压制住他们。
一日后,先锋部队和士颂的主力汇合,廖化把这种情况告诉士颂。
士颂和徐庶也眉头紧皱,想不清缘由。
陶然眼光阴晴不定,最后得出结论,广宗城内有巨变。
能造成这种情况,最有可能是张角的身体,出了异常。
士颂才想起,历史上张角就是病死军中,导致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变成一盘散沙,各个地方的黄巾军,各自为战,其中最出名,莫过于张燕的黑山军。
不会这么巧吧,正好赶上了张角病重。
士颂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停下扎营,派了几队汉军,乔装打扮成难民,混到光宗城内,打探消息。
张角病重的消息,被严格封锁,还是听从了陶然的计划,许以重利,策反了一个曾经受过陶然恩惠的千夫长。
最终得到的消息,张角是否病重,现在还无从得知,这名千夫长级别还不够。
不过,张角已经五日没有露面了,并且张角居住的宅院,被力士严格把守,这些天进去了不少郎中,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而他的老大是罗市,这些天罗市整日眉头紧锁,甚至还发布过命令,麾下所有黄巾军全部不准外出,粮食和抢夺的财物,全部打包好,等候他的命令。
士颂听到这些后,又询问了些细节,最终得出结论,张角肯定出了问题。
陶然也很意外,当初和张角最后一面时,张角体态怡然,身体还很健康。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是这个情况,但是颂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第二日,士颂开始带着人,清扫广忠周遭两百里内的黄巾营地、乌堡。
前后十余天,连番大战十数场,总计干掉了黄巾的边缘布防士卒近三万人。
但是,这种情况下,黄巾军主力依旧龟缩在光宗城内,并没有想出来一战的想法。
士颂这才确定,张角真的出了意外。
当晚,士颂派人快马把信息告诉远在四百里外驻扎的卢植,千载难逢的机会,建议卢植到主力与自己汇合,与广宗的黄巾军决战。
卢植第二日傍晚,收到士颂的信件,急忙召集了军事会议。
所有人听完卢植的讲述后,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
卢植现在可用之兵总计四万五千余人,原先最高时可达六万,经过几个月的征战,最终剩下这么多人。
不过,已经够了,只要没有张角出面约束,黄巾军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虑,他们现在抱团尚且慎重一些,一旦他们散开,卢植有把握把他们哥哥击破。
“怪不得这几日,黄巾军一退再退,就算上前叫阵,就跟死了阿姆一样,没任何反应。”
管河直街爆了粗口,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卢植当即下令,明日就离开赵国郡城,前往广宗,与士颂合兵一处,路上不必客气,遇到黄巾主力,就直接咬上去,揍他娘的。
千载难逢的机会,逮住机会,就上去咬下黄巾军一块肉,尽可能消灭黄巾有生力量,就算张角最后正常了,但是手下黄巾军损失过多,就没办法对卢植和士颂造成人数压制,到时候主动权就在自己这边。
就卢植开始行动的时候,昏迷近半个月的张角醒转过来。
此刻,张角依旧消瘦,但是脸上明显有了血色。
张角也得知,是郎中用了大量的补品,强行把张角的身体吊住。
但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续张角最后半个月的生命,半个月后,张角的身体就会骤然垮掉,到时候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张角得知后,并没有自暴自弃,稍微沉默一会,就紧急召集所有渠帅前来议事。
在等待的时候,张角从亲信口中得知目前广宗的状况。
卢植已离开赵国郡城,只需要七日,就能到广宗城下,而广宗境内,自己最恨的士颂,正在广宗城南三十里外驻扎。
张角再次听到士颂的名字,表情并没有太多地波动,不过目光中却透露着狠戾。
是的,他恨不得生吞了士颂。
等到所有渠帅到了正厅后,张角在手下人搀扶下起身,却又一把推开手下,自己一步一摇走向正厅入座。
张角刚刚醒转,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不能让渠帅们看到。
果然,数位渠帅看到张角虽然行进艰难,但并不需要人搀扶,气色也很红润,并没有之前那种随时可能驾鹤西去的苍白。
张角并没有说什么开场白,直接高声颁布命令,让浮云、白雀、五露三人,领本部人马,同时又给他们派去四万人,总计十万人,在广宗西南三百里处布防,抵挡卢植那四万多人,不得靠近广宗一步。
三日后,张角要带着剩余的七万多人,与士颂决战。
是的,张角不打算再拖了。
等所有渠帅离去后,张角一下子瘫软在坐榻上。
等有了些力气后,他立马命人研磨。
他要写信给最后一个远在幽州的弟弟张宝,告诉他自己时日无多,让他绝对不能来广宗。
如果有可能,直接远去隐姓埋名。
要为张家留个人,延续张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