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一惊,数十万,已经不是小数目了,黄巾之乱刚过去,就出现叛乱。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日南在什么地方,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日南那个地方再乱,也不会对中原有什么影响。
不过,有叛乱就要去平叛,这是汉朝的体面,不然其他地方见样学样,那还得了。
卢植也在朝会之上,此时事关士颂,他竖着耳朵听着,仔细想着其中种种。
要论最有问题,莫属时间,交州的公文还没送上来,就有人禀告这个问题。
但是,却并没有人对此产生疑义。
卢植沉默不语,此时他不太合时宜出头,以防被人扣上踢士颂洗脱的嫌疑。
不过,更让卢植吃惊的,士颂作为日南太守,已经被多次提到,但是却没有一人以士颂管理不善,逼起民乱为由弹劾士颂的,颇为蹊跷。
因此,卢植一直没急着出头,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那么,叛乱出现了,就必须得主帅和人马去讨贼,谁去呢?
日南地处偏远,历史上连近在咫尺的交趾太守都懒得去,何况朝堂上的人。
再说了,此次不像是黄巾之乱,评判成功了,也不是什么大功劳,毕竟日南远离大山中心地带,没有什么太多重要性可言。
如果平叛失败了,那就是在自己政治生涯中,抹上了一个黑点,无法洗干净。
所以,刘宏在询问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推举时,一个个反而沉默了。
不过,最终有人微微说道:
“那日南太守士颂,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嘛,命他为帅,组织这场平叛。”
刘宏一听,也沉思了片刻。
但是转念一想,士颂还是太年轻了,他没记错的话,他不过今年才二十岁出头,一个二十岁的小子,就要领命作战,而且还是独自为帅,这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先例。
想那霍去病,十八岁就封为剽姚校尉,帅八百骑就敢深入大漠,两次功冠全军,封为冠军侯。
不过仔细思考了片刻后,好像没有什么人比他更合适了。
之前河北之战,士颂所做所闻,可以称得上完美。
二十岁就被封为骠骑将军,两次组织河西之战,打得匈奴哭爹喊娘。
不过士颂也不错,在河北之战中,做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事情。
于是,刘宏下定决心,说道:
“此次,日南之乱且不管缘由,至于平叛人选,吾意已决。
封士颂为卫将军,主平叛日南之事。”
众人一听,有些冷,连袁槐有些目瞪口呆。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要知道,卢植现在不过是挂着五官中郎将的虚职,手下并没有兵马。
士颂身上本来挂着屯骑校尉的职位,虽然名头和秩序,没有卢植的高,但是本质上已经比卢植的重要的多。
现在武官的官职并没有天下大乱时候,那么混乱。
大将军何进,已经是武官的巅峰,主管天下兵马。
然后是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秩比三公,临战时在三公以上,太平时,在三公以下。
之后是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基本上是临战时主帅。
在此之下是中郎将,算是对有功的武将养老的职位。
再然后是八大校尉,也就是屯骑校尉、长水校尉等,分管南北军,属于手下有兵的实权人物。
因此,士颂的屯骑校尉并不比卢植的官职差,甚至有些人暗自说着,士颂比他老师还强。
此次,士颂被封为卫将军,直接一越在卢植之上。
这对师徒不得了!
不过,当刘宏提出这个决策然后,刘宏已经想好了会有人反对,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没有一人反对。
这让刘宏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故作淡定。
主帅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反观兵马和粮秣的配给成为众人商讨对象。
最终,让士颂就地募兵,加上就真交趾的郡兵,统一归士颂节制。
至于,粮草嘛,只能自己解决,士颂你老爹不是交州刺史嘛,你问他要去。
就这样,日南的平叛事宜,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下来。
直到早朝结束,卢植还是有些囫囵,眉头紧锁,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切很正常,而且士颂成为了最大的收益对象,反而觉得有些不踏实。
日南的基调就此定了下来,尚书台流程走得很快,半个时辰所有文书全部拟定好了,由信使送往日南。
袁槐下朝后,直接回到了袁府,喊来袁氏兄弟,把朝堂的事情,告知了他们两个。
袁术听完后,直接喊到:
“大父,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被授予卫将军。”
要知道,袁氏兄弟,在河北河北苦熬了半年,才一人得了一个长水校尉和越骑校尉的官职,没想到这士颂居然一跃在二人之上,怎么不让他们嫉妒。
不过,袁槐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一个日南的弹丸之地,有什么可羡慕的,此次讨贼。敌人有四县一二十余万,而那世家子总计兵马不过才一两万。
而且,就算有士家也是一个无底洞,日南就是一个漩涡,就是一个泥潭,它能把士颂拖在那里,它也能把士家拖垮,你们还羡慕吗?”
袁绍听着袁槐的话,有些愕然,皱着眉头想着。
突然袁绍小声地说道:
“大父,您是说,那世家子回不来了?”
袁槐点了点头。
“许子远,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吧,是我让他去的日南,其它你们无需多问。
圣上有意成立一支亲军,你们两会在内任职,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两人瞳孔一缩,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走后,袁槐的书房后面,出来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
袁槐盯着他看了半天,说道:
“动手吧,这次如果成功了,我们袁氏将成就意想不到的高度,我会帮你照顾月儿,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
“好!”
待书房又一次安静下来后,墙角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蹑手蹑脚轻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