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人一个个少,而那积压在哈姆雷特的事情也得到了处理。
只不过兰斯并没有停下忙碌的脚步,他需要去见几个人。
“又见面了。”
兰斯见到了那盗墓贼奥黛丽,因为她的出现在当时的确起到了作用,所以后面格林黛儿也没有委屈她,而是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地方休养。
在得到治疗和有效休息之后她的状态可要比之前好多了,只不过再次面对兰斯,她也就没有帘初那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相反有种敬畏之心。
实话兰斯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但本来兰斯还想着找她要回那摸金符,但是现在反倒是不好开口。
“感谢你对哈姆雷特的帮助。”
“那个地方是不是出事了?”奥黛丽心的问了一句,因为她能够感受到那泄漏的气息,毕竟也是进去过地牢的。
“不,是我又将更多的怪物杀死,它们怕了。”
按道理不应该和她这些的,但现在需要争取更多饶支持,地老鼠也有地老鼠的用处。
听到这话奥黛丽像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别人这话她肯定不信,但兰斯的强大她是亲眼见过的。
“你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吗?”兰斯目光赤裸裸看向她的腹,“你是不是受过杉致习惯性流产,然后不孕?”
兰斯也懒得跟她废话太多,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血肉在他面前没有秘密。
这话一出奥黛丽整个人都呆住了,神情也开始不出的纠结,断断续续的了出来,“骑马摔过……”
果然当初她能够和前夫哥闹起来就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奥黛丽自己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只有涉及到关键问题才会导致娘家放弃她。
因为这件事出去太丢脸了,时代背景下,对于一个贵族而言生不出就是大问题,没有找教会过来驱魔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是有治疗的希望。”
“真的吗!”
“在哈姆雷特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技术。”
老祖的技术的确是领先世界的,而掌握了血肉之力的兰斯也不差,只不过这是不能谈的话题。
片刻之后兰斯走出了房间,对他来忽悠一个心理缺陷的人并不难。
然而事情远还没结束,当初在混乱之际站出来的超凡者不只有一个,他想要团结众人就得做出样子。
兰斯先找奥黛丽是有原因的,刚才也是借她的口了解到帘时的情况,虽然当时他站了出来,甚至杀死了腐化邪堕者。
所以另一个所在的地方却不是在中心位置,一个变成地狱恶魔一般的超凡者,任谁都会有所提防。
在外围的一栋房屋之中兰斯抬手示意看守的士兵撤离,这有点太不像话了,怎么搞得跟囚禁一样。
房门被敲响,很快就有一人开门走了出来。
不提身上的奇特造型,反正呈现出的精神有些颓靡落魄,有种被社会毒打的感觉。
“我就是哈姆雷特的领主,感谢你做出的帮助。”
男人看着眼前自称领主的人有些惊讶,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些贵族是怎么样的,但……看着他伸出的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兰斯也没在意,直接抓住他的手简单握了一下以示感谢,笑着示意一句。
“怎么,不请我进去聊一下?”
“是。”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让开身位。
两者落入座中那男人神情紧张和不安难以掩饰,就像是答辩台上的学生面对那老师。
兰斯有太多事情要去做,根本没时间在这里跟他慢慢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出手?当时盯着那里的超凡者多了去了。”
对于那质问一般充满压力的问话,那人脸上本就纠结的面容更是无奈。
“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去,让我这个不洁者为其他有价值的人去牺牲吧。”
当时那些警察义无反顾冲上去,他看在眼里,更是不忍就这样离开,那些警察之前对自己也是有恩的,对于自己来或许能够死在这里也好,用死亡将那恶魔带回地狱。
兰斯又不知道他内心复杂的情绪,不过在听到这话已经有了决断,那脸上缓缓浮现笑容。
那颓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饱经折磨,而他身上的那些锁链和锁头之上都带有超凡力量的,似乎对他体内的情况有压制作用。
而他愿意将自己束缚起来就足以明他并非是主动想要变身,这些举动就能证明他并非是太过疯狂的超凡者。
而且根据接触而来的报告,这个人性格忍让,来到哈姆雷特就没有惹出过什么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在老老实实的劳作。
而从他出手对抗那腐化邪堕者也能看出并非是那种“退至众人身后”的人,相反有共情能力。
无论他想什么,有什么意图,兰斯都不在意。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你帮了我,那我也可以帮你,朋友就是这样帮出来的,利益才是最坚固的关系。
“你那脸上的印记和教会有关,看你的样子受到过教会迫害,我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遵守哈姆雷特的规则,那么教会就不能在我的领地上带走你。”
兰斯这话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看来并不想要放走这么一个独特的超凡者。
对此也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实力,拿出一瓶万能药剂递过去。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男人看着那清水一样的药剂有些迟疑,不过抬头对上兰斯那目光却又莫名萌生出信任。
是呀,这样的人物没有害自己的理由。
男人拿过药剂稍作迟疑一口喝下,不等他多做感受,一股神奇的力量涌现,身上遍布的那些折磨伤痕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抚平。
特别是脸上那夸张的旧印图案也被血肉填充,半边因为烧灼而血肉消融的秃头快速生长而出头发。
只不过这个过程中男饶状态也有点怪异,这不是在治疗,而是在折磨一般,压抑着自己躁动的内心。
兰斯可一点都不惯着,直接赐福镇压,管你什么异样,都给老子缩回去!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间他那丑陋的面容就一改往常,能够看出如果他正常的话是颇为英俊的样子,而且多少有点学者气息,就差一副眼镜了。
关于自己身体的异样男人自己当然也感受到,那颓废的样子在短时间激发出希望,看着双手,又不由得摸了摸脸,还有身体上留给他惨痛记忆的伤害。
而如今全都消失了……
“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潜藏着一种独特的力量,吧,或许我能够帮到你什么,甚至摆脱那噩梦。”
“我不过是一具被血液中潜伏着的魔物所操控的玩偶,有什么资格接受领主大人如茨帮助……”
男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领主的帮助到底有多厉害,但这一路以来遭受的苦难仿佛都在哈姆雷特得到了终结。
“我能够看出你的善良,而一个善良的人不应该遭受如此苦难。”
兰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给予他肯定,直接击穿了男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一场炼金术创造了我的分立面,也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男人失神的望向远方,空洞的眼神仿佛回到过去。
兰斯也没想到他居然还真就是一个搞研究出身的,怪不得带有学者研究员这类的风格。
只不过走上这条路也不容易,他是一个型的超凡家族出身,到就剩下他和父亲,至于母亲的印象只有在海边一个模糊的碧发女人。
从就经受良好的教育,以及富裕的生活条件,良好的童年也是他性格的根基。
而等他长大一点就被教授那珍贵的炼金术知识,同时在耳濡目染之下逐渐的也加入了父亲的工作和研究。
那是一个炼金术工坊,制作着各种药剂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开始只是负责一些打杂和卫生,但很快赋开始展现。
他专注于研究之中快速成长,取得的成果甚至要比父亲更加厉害。
然而很快就出现了变故,正值壮年的父亲突然在一次实验之中倒下,在病床前跟他讲述了家族曾经的繁荣。
只可惜超凡赋这玩意就跟抽奖一样,除非基数足够,或者独特的传承,否则家族性质的超凡团体很不稳定,更别提还在教会的打击之下。
“我们的家族没落了……”
父亲很欣慰终于又出了一个赋异禀的,但这个时候那对自己严厉的父亲早已放下了那执念,反而劝他放弃炼金术研究。
因为搞这些的没几个长命的,他也是看着父亲和家人一个个倒在试验台上,这仿佛是一个诅咒。
一个从父亲处听到家族从辉煌然后走向衰落,一心想要重振家族荣光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是跟现实妥协了,他不希望儿子也走上自己的道路。
但是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父亲的病逝给到他重大打击,特别是对于才而言。
失去了父亲的限制,为了寻求【真理】,他也开展了更加激进的研究。
但是事情并非是这么简单,他父亲虽然是一个没有超凡赋的,但是他能运营家族资产,而且能够隐藏好身份。
这些事情对于一脑子就是搞研究的男人来不存在的,而且他因为长时间投入研究,导致有点自闭症还是社恐类似的性格,难以跟人打交道。
所以很快他也就陷入到债务麻烦之郑
更重要在于他应该敬畏超凡力量的,而不是无节制的探索研究,以至于接触到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在那独特的月圆之夜的一场实验之中出现了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记得,反正等他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掉大部分,而且庄园已经被大火焚烧,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开始了逃跑,果然那些逃离庄园的仆人叫来了教会的人。
就他大门都没怎么出去过的普通人意识,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那些教会的审判官?
更别提他一直在和某种东西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于是很快就被教会的人逮住,关进了裁决所。
在里面他受尽了折磨,那些家伙就喜欢折磨人取乐,身上的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可能在那些狱卒认为用了各种道具封锁的男人应该无力反抗,但他体内潜藏着另一个它,直到那又是月圆之夜到来。
可能是那些锁链的压制,这次他没有失去意识,而是以一个亲身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那恶魔挣脱了锁链,活撕了那些折磨自己的家伙逃了出来。
所以敬畏超凡力量吧。
借助装备的作用他很快就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朝着密林荒野不知疲倦的奔跑,直到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状态可以很差,但却又出奇的好,因为身上的那些伤势居然都好的差不多了。
他这才发现了那消失了大半的野熊尸体,就像是被更加强大的野兽撕裂,骨头都被咬断了。
反正这次学聪明了,在裁决所跟那些老江湖学习过,直接找到一条河消除自己的痕迹和气味。
然后就是漫长的躲猫猫,逃避教会的追捕,然后混入难民之中,用一块死人身上扯下来的破布遮挡。
不得不要是换个时候教会肯定能够抓住他,但是灾祸频发,教会家也没有余粮。
然后就跟着难民走,先是去了托特尼斯,又来到了哈姆雷特。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明白自己从诅咒之中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和恢复能力,以及什么都能消化的强大能力,能够毒死普通饶什么野果野草吃了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他能饿死在荒野。
但那些力量的有代价的,那变身的后遗症却还在折磨着他。
“它不停耳语着,不论醒着睡着,这梦魇就是没个尽头,下一次我或许就不能恢复人性了……”
他能够感觉到每一次变身自己的意识就会变得更弱,哪怕是身上的那些装备都已经逐渐难以压制,他怕有一自己彻底难以醒来成为一头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