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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他乡遇故知
    左圣御彭文博正率两位圣丞返回神龙教,途经崇明街和世俊街附近的降龙客栈时,抬眼一瞥客栈匾额,彭文博不屑一笑道:“小小客栈竟敢取名降龙,真是胆大包天!”抬掌御气,一掌震落了匾额。

    右圣丞王博贤立时会意,笑道:“应该取名伏魔客栈。”

    彭文博突然止步回头,冷眼一瞥道:“诸位跟踪许久,该现身了吧!”

    霎时街道两边现出三个人,一个弯眉小眼嘴巴斜,面相怪异,是境魔丞卢刑天;一个方面大耳胡须圆,是佛魔使任天龙;一个冷面无须双眉皱,是圣魔使杜天雄。

    彭文博不屑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天魔教几位魔使。连你们都来了,看来贵教圣童应该也到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彭文博回身望去,只见降龙客栈屋顶坐着一个黑衣人,头发披散面如鬼,银发如灰随风吹。彭文博一眼认出他就是天魔教圣童宋轶峰,不禁背手笑道:“圣童驾到,真是让江宁镇熠熠生辉。有圣童在江宁镇,在下真是不虚此行。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新仇旧怨一起结!”

    宋轶峰飘然落下,冷眼一瞥道:“这降龙客栈就是你们最好的坟墓!你们袭杀了夏御恒和江问天,今日本圣童就杀神龙教四人,双倍奉还!”

    彭文博轻蔑道:“好个双倍奉还,你天魔教折损两人,我圣教折损八人,按照圣童所说,在下得杀天魔教十四人才能凑够双倍!今日先杀你们四人,其余脑袋先寄存他们脖子上,我圣教随时来取!”

    宋轶峰阴笑不语,抬手示意,卢刑天掌御雾气,四周逐渐雾蒙蒙一片;任天龙催动大悲掌,杜天雄施展般若掌,二人联手夹攻夏侯轩。夏侯轩一手御雪盾,一手握雪剑,左右迎击,稍稍落了下风。

    彭文博一招手,联手王博贤围攻宋轶峰,二人一个御毒掌心,一个手握寒霜剑,配合默契,攻防兼备。宋轶峰毫不示弱,两掌出火,霎时烈焰四射,一掌震退王博贤。王博贤倒飞三步,不禁心下暗惊。眼见王博贤不是敌手,彭文博忙双掌齐发,很快四周毒气弥漫,惊得宋轶峰步步后退,不敢进逼。

    见两边都陷入了苦战,卢刑天突然御气护体,飞身助战,抬掌攻向夏侯轩。夏侯轩被三人围攻,不禁冷汗直冒。鏖战不到五十招,已经左支右绌。见时机成熟,卢刑天化掌生雾,四周伸手难见五指。夏侯轩大惊失色,急忙御雪护体,却迟了一步,被一团雾气击中心窝,哀嚎一声,当场毙命。

    听见夏侯轩哀嚎声,彭文博心下一惊,眼神暗示,王博贤忙抽身后撤,退到十步外。彭文博趁机两掌虚对,霎时四周毒气弥漫,险些困住了宋轶峰。

    宋轶峰早飞身而上,飘然落在屋脊上。抬眼望去,彭文博竟飞身而去。他冷笑一声,率众人飞身急追。虽然他轻功在彭文博之上,但依旧不敢近逼,只抬掌御火远攻。

    彭文博左闪右避,险些被烈焰击中。他自知轻功不敌宋轶峰,担心继续下去,二人都逃不掉,忙低呼道:“王圣丞,速退,我来殿后!我若死了,记得替我完成任务!”话音刚落,回身攻去,不料毒气被烈焰击散,自己也被震退两步。他且战且退,一边掩护王博贤撤退,一边拼尽余力反击。

    宋轶峰一边急攻,一边笑道:“不必追了,先困住彭圣御,断神龙教一条臂膀!”四人吊灯而般围攻彭文博,如果不是忌惮他掌中毒,只怕彭文博未必能撑十招。

    王博贤回头一瞥,见彭文博陷入重围,原本打算回去援助,但想起彭文博嘱咐,不禁愁容满面,咬牙道:“圣御放心,属下一定替你完成遗命!”忍痛回身奔去,已经泪湿眼眶。

    余光一扫,见王博贤离去,彭文博露出一丝欣慰笑意,扬声道:“宋轶峰,有胆量就近战,别畏畏缩缩地像个大姑娘!”

    宋轶峰不急不躁道:“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力,如果不是仗着毒术,你岂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

    “哼!”彭文博不屑一笑道,“就算不用毒术,就凭你也想十招内拿下我?简直白日做梦!让你爹宋思远老儿来,也未必能办到!”

    “找死!”宋轶峰大怒,扬声道,“闪开!”话音刚落,两掌虚对,一团巨大的火团砸向彭文博。

    千钧一发之际,一男一女飞身而来,联手彭文博击散了火团,只见火花四溅,宛如漫天礼花。彭文博又惊又喜,见是晴儿和夏子龙,更是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宋轶峰抬眼望去,不禁两眼放光,呆立不语。目光所及,只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骑马而来,她头戴蝴蝶钗,身穿鹅黄衣,凤目如水,肤白似雪,长发飘飘,超凡脱俗。他想起当初尊魔使邓天恩献上的《美人榜》画卷,不禁喃喃自语道:“此人莫非就是《美人榜》首魁夏婉莹?”

    婉莹勒马浅笑,挥手示意,身后四位亭主齐齐严阵以待。一扫宋轶峰等人,婉莹轻蔑道:“原本打算甩掉一群苍蝇,没想到又遇到一只癞蛤蟆,真是倒霉呀!”

    宋轶峰轻舔嘴唇,色笑道:“天底下敢这么说我宋轶峰的人没有几个,小主算一个。对小主来说或许是霉运,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幸运。早就听说小主的芳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心驰神往。《美人榜》首魁夏婉莹,哈哈,我宋轶峰真是不虚此行啊!若能与小主一起泛舟游湖,赏菊望月,对饮成双,就算让我折寿十年也无妨啊!”

    婉莹冷冷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堂堂天魔教圣童竟然像市井无赖一般,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俗话说好狗不挡路,挡路非好狗。本小主正要借道往东,不想当畜生就速速滚开!”

    宋轶峰大笑道:“小主发话,在下岂敢不遵?这江宁镇在下熟悉得很,日后要是有空,在下可以效劳一二,略尽地主之谊。为免小主受到骚扰,在下愿意亲自护送小主回去,不知道小主可愿赏脸?”他大手一挥,众人齐齐闪到两侧。

    婉莹不屑一顾,回头笑道:“彭圣御,多日不见,总算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神龙教创教百年,本以为都成了鼠辈,没想到还有几个人物咧!看在天赐面子上,本小主愿意伸出援手,不知道你可愿意承天赐的情?”

    彭文博拱手笑道:“多谢小主,圣童大恩,在下没齿不忘!在下向小主保证,只要我彭文博在,任何人不会伤害圣童性命!”

    婉莹欣然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围着彭文博,整队前行。

    宋轶峰冷眼旁观,不敢吱声。待众人远去,招手道:“卢刑天,去跟上,看看小主落脚点在什么地方!”

    等宋轶峰率二人离去,旁边小巷闪出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圣女姜梦雪。她哀怨地望着宋轶峰背影,又愤怒地瞅着婉莹离去的方向,回头怒道:“这个贱人就是夏婉莹?”

    身后仙魔史史宝钗小声道:“启禀圣女,正是此人——《美人榜》首魁逍遥阁小主夏婉莹。”

    “哼!”姜梦雪恨恨道,“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迷得那个什么圣童神魂颠倒。贱人又来勾引我教圣童,简直可恶!早晚毁了她的容,让她嚣张!”

    史宝钗叹气道:“圣女,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圣童又袭杀神龙教,挑拨两教关系,要是让天魔王得逞,只怕魔天老会震怒!”

    姜梦雪无奈道:“眼下我已经无能为力,圣童一意孤行,神龙教必定会报复。现在彭文博被逍遥阁救走了,要是他们联起手来,只怕圣童要吃亏。你去告诉邓天恩那个狗东西,让他想办法提醒圣童,否则圣童出了事,我要他的狗命!”

    婉莹一行回到东门附近龙门客栈,众人伫立客栈前寒暄一阵,婉莹笑道:“彭圣御要是打算一雪前耻,本小主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彭文博大喜,近前道:“多谢小主!只要三教联手,无惧邪魔!之前多有得罪,望小主恕罪!”

    婉莹一捋丝发,淡然一笑道:“彭圣御何必客气?之前错怪了圣御,险些酿成大错,现在一切明了,才知道圣御也是真豪杰。多谢圣御一直以来对天赐的照顾,圣御放心,天赐胸有大志,绝不会辜负圣尊期望!”

    彭文博欣然点头,抬手告辞。

    回到客栈,婉莹吩咐道:“四位亭主,立刻准备马车,放出风声,明早离开江宁镇。子龙,去信总阁,上奏阁主:先主复生,汉贼两立,挥军北伐,三国合一。”夏子龙和四位亭主齐齐遵令。

    婉莹又拉着晴儿玉手嘱咐道:“你一直担心天佑安危,我也担心天赐出事,现在就派你去护佑他们,顺便告诉天赐:比起正道,邪道才是心腹大患,就算正道抓住他二人,我也有办法救出他们,但万一被邪教得手,只怕生死难料。”

    晴儿欣喜若狂,连忙笑道:“多谢小姐,我一定不负小姐重托,帮你照顾好某人。”

    婉莹一愣,玉手一点她额头,嘴角浅笑道:“就你机灵!”

    夏子龙惊道:“小主,之前阁主有令,命属下不惜一切代价护送小主回阁。上次在金陵,小主也亲口答应,只要救出圣童,会立刻回圣阁。现在圣童已经虎口脱险,属下请求小主立刻回阁!”

    婉莹眼眸一转,笑道:“本小主不会回阁,除非阁主答应我为两位圣童提供庇护。子龙,另外去信阁主,请阁主派援兵前来。”

    “援兵?”夏子龙大惊道,“敢问小主要做什么?”

    婉莹不屑一笑道:“当然是救圣童!凡是与圣童为敌者,全部诛杀,无论正道还是邪教。”

    夏子龙惊惧万分,跪地道:“小主恕罪,属下万万不敢遵从!属下等奉命护卫小主,没有阁主命令,属下不敢随意挑起教派争端,望小主宽恕!”

    婉莹冷眼怒视道:“子龙,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抗命吗?”玉手一抬,剑自出鞘,握剑架在他脖子上,面含煞气道:“你再说一遍!”

    夏子龙冷汗直冒,不敢吱声。

    晴儿忙劝慰道:“小姐息怒,子龙是一时情急,他不是有意顶撞小姐,小姐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她玉手一摆,夏子龙等人忙告退。晴儿接过利剑,笑道:“小姐玉体金贵,他们也是担心小姐安危。小姐派我去照顾天佑他们,我也担心我走之后小姐有闪失,不如小姐随他们回去,这样我也放心。”

    婉莹玉指一抬,小声道:“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路已经给你们铺好了,告诉天赐,明天过后,他随时可以离开江宁镇。”

    晴儿欣然点头,飘然而去。

    此时天赐二人正躲在梅园,这里曾被各派蹂躏多次,很少有人能想到两人居然还敢回到梅园。再次来到梅园,二人感慨颇多。当初这里曾充满温馨,如今人去楼空,已是寒气逼人。原来这儿曾整洁干净,现在已是残破不堪。

    天赐悲伤道:“梅园已经两度遭遇血雨腥风,二十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可恨啊!”

    天佑也怒容满面道:“师兄,无论邪魔外道,还是名门正派,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杀戮,简直太无耻了!咱们应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天赐咬牙道:“当初梅园旧案,我念在朱存煦二人已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不忍追究,没想到他们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苦苦相逼。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好!”天佑激动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兄!”

    “说得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天赐哥哥!”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让清冷的梅园多了几分暖色。

    天赐又惊又喜,早听出她声音,忙笑容满面,回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