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本身也没有管理经验，可架不住打工打的多，什么餐厅服务员后厨之类，工厂打螺丝，工地搬砖砌墙，没干过高管，但是没少被管着。

    供着老板没少下饭店，有些老店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味道独特，就是态度让人舒服。

    餐饮业，尤其是这种人员流动性不大的地方，靠的一个是良好的口味，在一个就是服务态度，现在态度不好，人家还愿意来，就一点，没有竞争，以后再有其他的烧烤店开业的话，都有了更多的选择。

    首选自然是味道好的，其次就是服务态度，味道差不多谁家态度好就到谁家，这是无可厚非的。

    后世的海底捞为什么出名，就是因为服务态度，他们家的火锅未必多好，但是他弟一定最好。

    李凡在串店外面蹲了半天，就听着屋里七吵乱嚷的，大多数都是客人喝酒聊天的声音，其中也夹杂不少服务员挺噎人的话语。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最后一桌客人走后，杜三来找李凡吃饭。

    难得现在不忙，李凡他们一共十来个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前面，由于晚上还要营业，都没有喝酒，每人面前一瓶汽水。

    李凡笑嘻嘻的拿起汽水，“各位长辈，哥哥姐姐，现在地里的农活忙完，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我们为了家里的丰收喝一杯，尤其是今天又添加一个新的同事，我姐周敏，热烈欢迎姐加入这个大家庭，一会可能还要上人，我们今天就先不喝酒，改天有机会，我们在好好吃点。”

    众人都喜笑颜开，一个是不担心变天地没收完，另一个就是今晚的菜挺丰盛，六个菜四个是荤菜，平时都是丰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的好东西，这段时间，只要李凡在店里吃晚饭，基本都有好吃的，而且菜码很大，可以放开肚子吃。

    众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的，气氛很融洽，李凡不经意间就把话题引到以前的商店等话题上。

    一说到以前的生活，稍微上点年纪的都经历过，大伙全都感叹以前的日子真苦，还有商店的服务员多牛批。

    赵景龙感慨道，“不说以前，就是前两年去供销社买东西，那售货员都爱答不理的，尤其是看着咱们这帮农村来的人，都不拿正眼瞧一下，笑话咱们是土包子。”

    老姑赵春梅也跟着说道：“可不是么，售货员一个个都是看人下菜碟儿，碰到横点的，那真是连损带茨哒，那时候就想着，但凡有别地方卖这些东西，老娘一辈子都不去第二回。我们家那口子前两年打酱油都绕远去别的小卖店，也不去供销社。”

    赵姨也跟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我又一次去供销社买纽扣，就是挑几个跟身上衣服差不多颜色的，那售货员把我给损的都抬不起头，咱们也害怕啊，不敢还嘴，老长时间都不敢进那屋。”

    众人无不赞同，他们都是感同身受。

    眼看吃的差不多，众人这这个话题上聊的不亦乐乎，李凡咳嗽一声说道：“各位长辈，哥姐，我有点事想跟大伙讨论下，你们都说那时候供销社的售货员不好，不还是一个个的都排着队去买东西么，说那些啥用？”

    “你懂什么，有些东西只有供销社有卖的，不去咋整？”

    “就是，不说别的，以前咱们都做衣服穿，不买布料成衣也买不起，还真就得去供销社。”

    “没办法，前些年连小卖店都没有，也不敢开，没得挑啊。”

    “你小时候成天躺在供销社门口耍赖要吃糖，这才过去几年就忘了啊？”

    桌上一阵哄笑。

    李凡也不在意，笑着说道：“爸，赵叔，老姑，你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也知道供销社就是占着东西全，别的地方还没有卖的，想买点什么，不去那也没地方是吧。”

    不等几人回答，李凡接着说道：“你们说那时候销售员一个个眼高于顶，对人也是爱答不理的，甚至都敢骂咱们穷鬼土包子，但是没法子，还是得硬着头皮去，不就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买这些东西，现在供销社怎么样啦？”

    “这孩子，还用问么，不是承包给个人，就是要死不活的开着呗。”尚羽说道。

    “开什么啊，我们生产队都把供销社的房子拆分卖给个人改成住户啦，早就没了。”老姑也跟着说道，看表情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今非昔比啊，那时候供销社吃的是铁饭碗，这两年好像有不少人开始失业，不对，叫下岗，铁饭碗砸了。”赵叔也跟着摇头说道。

    大姐也跟着说道，“我爸上班的小县城供销社还开着，但是都要死不活的，基本没人去。”

    李凡这时候才接过话头，“看来大伙都知道那样蛮横霸道的供销社开不下去，不光是被时代淘汰，更是因为他们对待客户的态度不好，不然的话，现在生意也不会差，咱们的串店是镇子里的独一份，现在大伙吃不吃都是咱们家对不对。”

    李凡说完环视众人，大伙都撂下筷子，感觉李凡话里有话。

    尚羽眼睛一瞪，“李凡，你抽什么风，说着话啥意思？”

    李凡还是笑嘻嘻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啊，我发现一件事情，挺有意思的，现在咱们串店赚钱都知道，日子是不是好起来，腰包鼓了人胆气就壮，对待客人我看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现在来撸串的只要穿的脏点，兜里钱少点，好像都挺不受待见的，跟以前的供销社似乎也没啥两样，店大欺客啊，呵呵。”

    李凡的话音落下，吃饭的众人都有些沉默，几次想张嘴说点啥可又不知道怎么反对。

    “嘭！”

    饭桌被李玉涛重重拍了一下，“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都是长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

    赵姨赶紧站起来说道：“干什么呢，别吓到孩子，有话好好说。”

    赵晓月也赶紧一拉李凡的衣袖，“小凡，赶紧认错，都是长辈你胡说什么呢！”

    尚羽也跟着说道：“骂得对，现在翅膀硬了，对谁都敢指手画脚的，该骂！”

    几个长辈在这训斥孩子，剩下的人都起身准备开溜。

    李凡一点恼怒的神色都没有，平静地站起身说道：“别忙着走，我话还没说完呢，都在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