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来!继续!你特么再跑一个试试!”
苏豪嘴上恶狠狠地叫着,在他的示意下,一个汉子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打在刘兴的脸上。
汉子本就是胳膊能跑马的粗汉子,靠的就是自身的身体素质混饭吃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打的这几个大嘴巴子可没收力,只是这几下让本就已经是猪头的刘兴更加凄惨,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躺在地上被狠揍一顿的刘兴苦着脸,嘴里哀求着:“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我这小身板真承受不住了。”
刘兴的骨头可不像刘芳草那么硬,只是痛扁了几下,立刻就老实了。
此时房间里刘兴的几个狐朋狗友大气都不敢喘,靠着墙边站得板板正正的。
“刘芳草的堂哥对吧?”
苏豪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毫无骨气的男人。
“对大哥,我是刘芳草的堂哥,不过刘芳草所做的那些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啊,我和她不熟,平日里从来不联系的,大哥!刘芳草现在都已经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爹,他爹这么多年还是存了几分钱的!”
刘兴嘴里大叫着,一连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把苏豪都整得愣了下。
他还以为是刘芳草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或者欠了什么钱,自己因为是刘芳草的堂哥才被找上门的,所以他快速的撇清自己和刘芳草的关系。
“你是说你和刘芳草不熟,没关系是吧?”苏豪黑着脸色,想起刘兴对刘芳草所做的一切,这个男人心里的怒火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对对对,大哥!我和她一点也不熟,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刘家可没有这种婊子!”刘兴丝毫未注意到苏豪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一听苏豪这么问,他匆忙回答道。
“呵!没有关系!”
刘兴的所作所为算是刷新了苏豪这么多年来对某些东西的认知。
“焯!”
苏豪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地打在刘兴的脸上,把他直接打懵比了。
紧接着就听苏豪愤怒地说道。
“不熟,没有关系!那你特么为什么央求她,把她骗到林连虎的酒吧!啊!告诉我!”
“你特么欠的赌债还不起,用你堂妹的身体去还是吧!现在告诉老子你不熟,没有关系,骂她是婊子!”
“我看你特么才是婊子,人渣!”
愤怒的苏豪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怒火,捡起旁边断掉的凳子脚,狠狠地给刘兴来了这么几下。
刘兴顿时就发出凄厉的惨叫。
靠在墙边板板正正的几个家伙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和害怕。
惊讶的是,刘芳草居然是被刘兴骗到林连虎酒吧去的,怪不得为什么突然没人找他还赌债了,原来是依靠卖堂妹还了账,大家都是混迹在一个圈子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家都是同样的渣滓,对于这件事三人心中并没有产生很大的感慨。
而害怕的则是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汉子,下手是真的狠啊!完全不顾人的死活。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是人渣!求求你别打了!”
痛哭流涕的刘兴开口求饶着,这种结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年轻男人确实是为了自己那堂妹而来,但却不是为了追债,而是为了报复。
“焯!”
苏豪站起身,擦得黝黑发亮的皮鞋狠狠一脚干在刘兴腹部,痛得这个渣滓立刻弓成了虾米状,脖子上青筋冒起,眼眶瞪大,仿佛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
“给你一天的时间,为刘芳草正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我再来这里只要听到有关于任何刘芳草不好的流言,那后果自负。”说完后,苏豪话音一转,再次说道:“记住,千万别想着跑,只要你还在江都我就一定会找到你,还有你一定跑不出江都。”
苏豪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转身离开之际,他对着一汉子摆了摆手。
汉子立刻明白着点头,然后从后腰摸出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器。
刘兴见到这一幕,哭喊着挣扎着。
“小子,给你长长记性,记得做个人。”
在墙边三个站得板板正正的汉子惊恐的目光下,寒芒一闪而逝。
只见一道血光闪过,点点鲜红飞溅。
两根手指滚落一旁。
“啊!”
凄厉的惨叫刺破云霄,刘兴哭喊着死死捂住自己的手。
之后,只见一个缺了两根手指的男人疯狂奔走在周边,见人便说刘芳草不是那种人,全是因为自己,是自己把刘芳草骗过去的。
只要一见到有人谈论刘芳草,男人立刻就会冲上去。
而当刘父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拿起桌上的菜刀就准备冲出去剁了那个害了自己女儿的畜生。
这个和和气气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第一次产生了杀意。
可是一想起女儿留给自己的那封信,这个男人顿时就哭了,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爹,对不起,请您原谅女儿的不孝,原谅我不能为您养老送终。爹,女儿只有一个请求,千万别冲动,您拿上这笔钱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生活。以后我不能再陪您说话了,您再找一个伴儿吧,那样有人可以陪您说说话。爹,对不起,您这辈子因为我太苦了,有了这笔钱您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还做您的女儿,我希望下辈子我们一家可以团团圆圆的......”
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女孩,加班加点的磕磕绊绊的写下了这封信,用最为淳朴的语言将自己想对父亲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这个出生普通的女孩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在她的幻想中,一家人和和睦睦,每天吃得饱穿得暖,再生两个大胖小子。
她从未幻想过自己未来会嫁给有钱人,过上有钱人家富太太的生活。
女孩很有自知之明,心也很纯洁,对于她来说,最幸福的事情无疑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每天吃得饱穿得暖。
女孩的想法很简单,但是却再也无法实现。
这个年轻的女孩,年纪永远的定格在了二十岁。
刘兴发疯一般的为刘芳草正名,甚至不惜臭了自己的名声,这让他的母亲和父亲极为的愤怒。
“你疯了!你在外面乱说什么!”
刘母看着几乎癫狂的儿子,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没疯!我说的都是实话!刘芳草就是被我骗了才失身的!”
刘兴对着自己的母亲大声嘶吼着。
刘父看着这一幕,怒声骂道:“特么的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啊!我不这么说,我会死啊!”刘兴疯狂大吼着,将自己只有三根手指的手展示了出来。
看着自己儿子少了两根手指的手,刘母惊骇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身体直接一软昏倒在地上。
事情似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刘芳草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畜生堂哥,瞬间周围所有的街坊邻居对刘兴家都指指点点,平日一见到刘家的人,立刻离得远远的,甚至都不是暗地里说,而是当着他们的面指指点点阴阳怪气。
刘家人实在是受不了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的生活,搬离了这里。
在他们家搬离后,恍然间才有人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刘芳草的父亲了。
不过人是健忘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彻底的忘记刘芳草和他的畜生堂哥刘兴。
或许也就在某些饭后闲余时间,偶然间才会想起这件事,相互交谈间发出几分感慨。
正如江都的江湖一样,林连虎的离开注定了只会成为过去式。
就如那肆无忌惮疯狂了两个年代的柯文军一般,只会存在于那些三教九流饭后的谈资。
死去的人注定了只会存在于某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中。
相比较于柯文军来说,林连虎的死似乎毫无价值,最少往后的十几年后,以柯文军为原型的角色还被搬上了大荧幕。
而林连虎呢,那时唯一存在过的痕迹可能就是曾经江都的老人,为自己的儿孙辈讲故事时才会提及这么一个名字。
这就是江湖,大浪淘沙,多少英雄豪杰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