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难逃!”凌曜栋冷冷宣判了谭卫民这个劣绅的下场。
他对谭卫民这个人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哪怕这样做,凌曜栋自身会沾染业力也无所谓了!
阴吏杨广泰立刻会意,他一个激灵,道,“是!”
说完,杨广泰便退下去,安排阴差索命了!
临近傍晚。
谭卫民在自家府宅里面,心绪总是不安,走来走去。
以往这时候,谭卫民不是有狗腿子柳师爷为他出谋划策,就是会去找张大胆老婆快活发泄烦恼。
但此时,柳师爷重伤未愈,而找张大胆老婆做那些事情,也没有了兴致了。
突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谭老爷,谭老爷……”
谭卫民神情顿时一动,转身朝大门口望去。
不一会儿。
一个动作灵活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谭老爷……”
这胖子,不是谭卫民的车夫张大胆还是谁!
张大胆累得半死,但谭卫民却完全不关心,第一时间就问,“怎么样了?”
“呼呼……”张大胆喘了一口粗气,这才说道,“死了!”
谭卫民心里顿时一慌,抓住张大胆的手,急切地问道,“真死了吗?”
钱开逃跑之后,谭卫民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把张大胆派出去打探情况,追踪钱开师徒的下落。
说起来,张大胆也真是好用。
他的老婆满足了谭卫民人妻NTR的欲望。
而他本人,则累死累活为谭卫民工作。
谭卫民甚至还心想,如果这一关能度过,那以后一定会好好重用张大胆。
大不了以后睡他老婆的时候,多给张大胆涨点工钱,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之心。
不过,此时的谭卫民心中什么愧疚之心都没有,他只想知道结果。
张大胆点点头,他道,“我沿路打听,终于得知了那江湖术士的下落,原来他跑去了十里镇的万福义庄。我一路赶去万福义庄,在义庄外面,看到了一堆血泥,而在义庄里面,则见到了钱开和另一个男子的尸体。”
“我担心老爷您,所以就赶了回来!”张大胆说道。
其实钱开和徐达并没有死,张大胆也没有遇到林凤娇师徒三人,他是被现场的环境吓到了,别看他外号大胆,那是吹牛吹的,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他内心还是比较害怕的。
只是他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吹到整个东升镇的人都知道了,他为了不社死,就只能继续装着了。
“完了!完了!”谭卫民听到张大胆这么一说,整个人慌了,六神无主。
他习惯性找狗腿子柳师爷讨论对策,但环顾左右没有看到人,才想起柳师爷重伤,被他赶回家了。
“哎!这才怎么办?怎么办啊?”谭卫民来回走个不停。
张大胆在旁边小心地出声,“谭老爷……”
“干什么?”谭卫民心情不好,听到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暴喝道。
张大胆一时被惊住了。
谭卫民还想骂他几句,这家伙,除了老婆有点味道,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但就是这时候,谭卫民突然浑身一个颤抖,他喃喃自语导,“奇怪,怎么这么冷?”
“是呀,谭老爷,是突然有点冷,可能起风了吧。”张大胆还傻乎乎地应和道。
但谭卫民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他的预感是对的。
因为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群阴差正面目不善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阴差,是马麟祥。
它身为东升镇人士,自然是认识谭卫民的。
马麟祥不仅认识谭卫民,还跟谭卫民有着深仇大恨呢!
要不是当初被谭卫民骗着迷上了赌博,设套陷害它,它也不至于那整个马家的财产都输得只剩下一个祠堂。
所以马麟祥心中,对谭卫民是咬牙切齿的。
它片刻都不耽搁,直接对左右阴差下令道,“带走罪犯谭卫民!”
“是!”阴差领命,朝着谭卫民扑了过去。
它们从谭卫民身上穿过去的同时,也把谭卫民的灵魂给带出来了。
谭卫民失了魂,整个身子就像一滩烂泥,倒了下来。
张大胆看着这一幕,一惊,“谭老爷,你怎么了?”
他摇晃着谭卫民的身体,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冷汗顿时从张大胆额头上冒出来,他不知道这么出现这情况,说的好好的,人就倒了下去。
这时候,谭卫民昏倒的情况也被谭府其他人发现。
一个个谭家人跑了过来。
现场一片混乱。
张大胆手足无措。
没有人看到,在他们的旁边,谭卫民的灵魂面如死灰,被几个阴差拘着,绝望地看着这一幕。
马麟祥站到他面前,噘着嘴,得意地道,“谭老爷,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落到我手里?”
“麟祥?你不是死了吗?”谭卫民看到马麟祥,大吃一惊,“那我……那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麟祥,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你放我回去!我给你烧金银元宝!”
“你要什么,我给你烧什么!”
“你放过我!”
“放过你?呵呵呵……”马麟祥怪笑,“你忘了你的所作所为吗?诱骗民众,诅咒土地老爷,写下民怨书!谭老爷,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啊!放不放过你,是土地老爷决定的事情!我的职责,就是把你带到土地老爷面前!”
“饶命啊,麟祥!马老爷!那都是那臭道士做的,不关我的事啊!”谭卫民立刻推卸责任道。
马麟祥闻言便是冷笑,“呵呵呵呵……谭老爷,你不用急!”
“那道士,已经被土地老爷抓回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马麟祥道。
谭卫民顿时说不出话来。
“谭老爷,举头三尺有神明!平时莫做亏心事啊!做了,就会有报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已到,万事皆报!”马麟祥嘴角一翘,冷冷说道。
谭卫民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马麟祥继续冷笑。
一个阴差指着被谭家人指责的张大胆,询问马麟祥,“用不用把他也给带走?”
马麟祥看了看手中的名单,摇摇头,道,“名单上没有他!”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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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们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林凤娇就带着两个徒弟,循着钱开留下来的痕迹,一路朔源,最终来到了谭府这里。
因为谭卫民突然昏迷,谭府着人去请大夫,所以大门是开着的。
谭府看门的人以为林凤娇是大夫,于是便把他和两个徒弟请了进去,在院子里面,看到了昏迷的谭卫民,慌张的张大胆,以及各怀心思的谭府众人。
“大夫,你来看看,我家老爷怎么了?”谭卫民的大夫人把林凤娇请了过来,开口问道。
林凤娇这才知道对方认错人了,不过他也没表明身份,而是煞有其事地观察起谭卫民来。
一眼,林凤娇就认出了谭卫民这是失了魂,或者说,谭卫民是被勾了魂!
因为林凤娇从谭卫民的身上,感受到了阴气。
不仅仅是谭卫民的身上,在谭府的院子里面,林凤娇都感受到了阴气。
眼下是傍晚。
太阳还在。
正常来说,阴气会被太阳驱散。
但此刻的谭府院子里面,阴气虽然澹薄,但却萦绕不退。
林凤娇从这阴气里面,感受到另一股能量气息。
这股能量气息,带有澹澹的檀香味道。
那是修行之人才能【闻】出来的味道。
是香火的味道。
“有神祗参与其中!”林凤娇顿时得出这个结论,眉头顿时皱得高高的。
谭卫民的大夫人见了,心一颤,但还是强装着镇定,道,“大夫,我家老爷情况很严重吗?”
林凤娇听了,脸色怪异地看了这个穿着一身黑的女人一眼,心中在斟酌着用词,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大夫人,大夫请过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谭府的一个仆人,领着一个留着长长白色胡须的老者走了过来,正是镇上【仁医堂】的坐堂大夫。
谭府众人愣了一下,又望向林凤娇。
大夫人问,“你是谁?”
“在下林九,茅山道士。”林凤娇自我介绍道。
“又是茅山道士!”谭卫民的大夫人闻言,脸上便闪过愠怒之色,“老爷就是被你们这些茅山道士害惨了!你还敢来!来人!”
“在!”谭府几个下人应道。
“把这臭道士给抓起来,抓去巡检司!”大夫人下令道。
几个仆人立刻冲向林凤娇。
林凤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一边闪躲,一边用手在手掌画咒,画下【定身咒】。
只见林凤娇将其对着几个仆人,快速念咒,喝了一句,“定!”
“定!”
“定!”
顿时,几个仆人被定住了身形,动弹不得。
谭府的一众女卷都吓坏了。
大夫人都颤颤巍巍地看着林凤娇,一脸害怕。
这谭府的女人啊,就是这样子。
得势的时候,盛气凌人。
而一旦发现自己失势,就害怕得像小鸡一样。
林凤娇暗自摇头,心里却想到了小月,心想以后小月可不能教育成这样。
他张嘴对这位谭卫民的大夫人道,“我刚才查过了,他这不是病!而是灵魂被勾走了!”
“灵魂被勾走了?”谭卫民的大夫人按下恐惧心理,担心地问道。
“嗯!”林凤娇点点头,他感觉勾走谭卫民灵魂的,和勾走钱开,徐达两人灵魂的,是同一个势力。
“他什么时候倒下来的?”林凤娇问。
林凤娇这时露了一手,没有人敢小看他。
闻言,谭府的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到了张大胆。
谭卫民的大夫人道,“我家老爷晕倒的时候,就是跟这货待在一起的……”
张大胆只感觉受到了羞辱,一脸黑线,什么叫做这货?
他没名没姓吗?
不过想起一日三餐,想起家中那彪悍的妻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回道,“大概是半个时辰前吧,我向老爷汇报了情况……老爷突然说感到冷……然后就晕倒了……”
“冷?冷就对了!”林凤娇若有所思。
谭卫民的大夫人皱着眉头看着张大胆,这张大胆老是载着老爷去偷情,这大夫人心中早有不满。
只是,大夫人不敢把火发在谭卫民身上,只敢对着张大胆发飙了!
谭卫民的大夫人呵斥张大胆,“你又背着老爷做了什么事?引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夫人,冤枉啊!”张大胆闻言便叫了起来,“我是按照老爷吩咐的,去替他打探消息的。”
“打探什么消息?”
“柳师爷上次请来的那个茅山道士的消息。”张大胆隐晦地看了一眼林凤娇一眼,然后说道。
“哼!柳师爷也不是什么好人!”谭卫民的大夫人对柳师爷意见也很大,闻言便咒骂了一句,然后又道,“那你打探到什么了?都说出来,给这位道长说!”
“道长知道了来龙去脉,才能把老爷的魂给带回来!”
谭卫民的大夫人耍着小聪明,道。
林凤娇当然看出来这妇道人家的小心思。
不过他也不以为然,而是看向张大胆,好声好气地问,“你说去打探那个道士的消息?打探到什么了吗?”
张大胆看了一眼谭府的大夫人。
谭府的大夫人点点头,张大胆才道,“我去到万福义庄,看到那个道士跟另一个道士,双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万福义庄?果然!”林凤娇心道。
他变得一脸严肃,看着张大胆道,“你现在要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告诉我!”
“哦!好。”
张大胆脸色也是微变,他虽然没有过度参与其中,但其中的大部分事情,是知道的。
张大胆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林凤娇。
谭府的众人听了还不觉得什么。
但是林凤娇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万民怨书?你们这是要跟一个神祗不死不休啊!湖涂啊!”
张大胆,谭府的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