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闺女她高兴就好。
计余笑容如常,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忍住,“丫头…”
“嗯?”
月儿脑袋一扭,眼神真无邪看着计余,仿佛是在,父亲有话你呗,月儿听着就是了。
看到那双无辜的眼睛,计余心都化了,颤了三颤,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又怎么刚好是我的孩子?
收敛了一下情绪。
计余轻声道:“我和你母亲相识经历,并没有书中的那么美好,打生打死都是常态,至于互生情素,那都是云烟雾绕,太阳一出来就散了,月儿你记住,江湖没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更多的都是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在秦一统之前,下乱象纷争,有的也只是死人,和不断的死人而已,那些江湖恩怨情仇,大多数都是以尸骨抛尸荒野而结束。”
月儿恍然,然后十分不解的道:“那父亲和母亲,最后又是怎么在一起成为夫妻,而又有了月儿呢?”
完这句话,她开始胡乱猜测,很快心里浮现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白皙的脸颊上飘起了可疑的红晕。
嘶!
该不会是!?
是那样吧!
父亲仗着自己实力境界更高,对生死之敌且容颜倾国倾城的母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不会吧,不会吧。
六尺之内,我心通明。
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计余脑门上出现一溜黑线,这丫头想的什么跟什么呀?
父亲那是被动的好吧。
咳咳咳!
干咳了几声。
这个问题属实难以回答,实话实?还是算了吧,出来恐怕是一件大“灾难”,到最后两边都不好交代。
不过该怎么既显得合理,又能不让这丫头胡思乱想?
计余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神色温柔,笑道:“你母亲是一个奇女子,容颜更是美得不可方,下那个男子见到,都会驻足留步,我也不能例外,虽是生死之敌,但男女之事,可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终。”
月儿茫然点头,听的是云里雾里,好像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
心思细腻的她,觉得真相恐怕真不是如父亲所的那般,不过这也可能就是情爱,就是男女吧。
不想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牵扯,万一秃噜嘴了,以后见到月儿母亲焱妃,可真不好交代。
不管怎么,父女之间能够相认,就是一个极好极美的开始。
“丫头,墨家机关城此间事了之后,跟我回咸阳吧?”
听到计余这话之后,月儿只是目视前方,眺望远方,默然无言,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淡淡愁绪。
先前在峰坪台上,从卫庄的言语中,对于父亲她了解的基本差不多了,言简意赅,隶属于秦国,直接听命于秦王嬴政,是身份极其特殊的存在。
扪心自问,月儿想和父亲去咸阳,或者更简单一点来,父亲去哪她就跟着去哪,什么地方根本不会去在乎。
可墨家的这些人,蓉姐姐,班大师,徐夫子,雪女姐……他们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情况下,月儿实在无法将自己置身于事外,纵然…还不是一名墨家子弟。
计余对月儿的反应早有预料,对于自家丫头所想的,更是心知肚明,他不能逼迫女儿在其中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只能尽自己所能,让月儿心念通达,不留任何遗憾,可以尽得开心颜。
如若不然,闺女闷闷不乐,这岂不比把他杀了还难受?
这时,计余突然自言自语道:“昔年父亲隶属于罗网这个暗杀组织,位列字一等,代号“十三”,能命令我的也只有一个吕不韦,其内的杀手中,除了黑白玄翦,对我而言,犹如沙粒,不及我半分。
朝堂之上,由于吕不韦不肯还政于秦,并与嬴政有了权力争斗,且愈演愈烈,于是在此期间,因为某些原因,我成了嬴政在罗网内布置的暗手,替他防备来自于黑暗的刺杀。
可世间之事大多数都不如人意,相权与王权之争,虽是嬴政逐渐占据上风,开始掌权,可相较于大秦东出,秦国历代先王,一统下之大愿,还是太慢太慢。
吕不韦知道这场权力之争,胜败只是时间问题,可以他的野心自甘是不愿于此,权力之毒,何其猛烈?以至于让这老匹夫生出了刺王杀架的念头,要以罗网这件凶器,作为最终的赌注,好巧不巧,我…成为聊那把凶器。”
这一下月儿明显是来了兴致,眼神奕奕,那副表情明显是在,继续下去,下去!
计余笑了,继续道:“在罗网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任务由字一等级别的杀手执行,那就代表着是必须是由吕不韦亲自下令才会执行,而这一次目标嬴政,除了我之外,还有黑白玄翦,两位字一等,共执行同一个任务,照吕不韦的话来,是给予了秦王足够的尊重,等拿到吕不韦亲笔传令后,我就明白,嬴政和吕不韦这两人之间,势必要死一个。”
月儿道:“父亲,吕不韦为什么偏偏选定你?”
计余平静道:“大概是先前我杀了信陵君魏无忌的原因吧。”
这丫头张了张嘴巴,她在震惊之余,更加坚定一事,自己母亲眼光是真的好。
他又接着道:“秦王,吕不韦二选其一,那后者只能去死,这事我并没有告诉嬴政,而是选择一个人入了文信侯府,然后就是吕不韦六剑奴被斩,阴阳家死了五人,我经脉俱断,濒死,后来由你母亲救治,才算勉强留下了一口气,直到镜湖医庄之前,都还只是一个废人。”
月儿对计余伸出大拇指,“杀吕不韦者,剑客计余,一人足矣!怎得了一个猛字!”
计余呵呵一笑。
他接着轻声道:“丫头,其实带你去咸阳也不为别的,在那里,我有话的权利,目的就是寻你母亲,让我们一家团圆,而且足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