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人被“望舒”所斩,再到这十几人一起攻向月儿,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弹指的短暂功夫。
而且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孩背景很不简单,包括她手中的长剑,似乎是世上一等一的稀罕物。
这次任务只是让杀人,没要什么东西,估计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跟这马车一路,这一路上对方只走山林和市井,没有侍卫陪同,这明了什么?这意味着他们虽然出身显贵,腰缠万贯,但肯定是过惯了舒坦日子,但是不知江湖水深,山上风大!
不过这样也正好,人他们杀了,东西他们就笑纳了!
在被对方十几人包围,月儿躲闪的还算轻松,远远不至于捉襟见肘,但是被牵制得很死。
在此情形下,月儿真气在体内翻涌,双袖鼓荡,“望舒”剑体上泛起阵阵白色光华,从中迸发出一道道耀眼剑光,凌厉异常。
可惜他们早就有戒备,知道剑气不可抵挡,便纷纷四散开来,犹如一张网,时紧时松,把月儿围猎在其中,使其无法逃脱,成为网中之鱼,只等消磨完她体内真气,就可以坐等收网。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孩会这般难缠。
打定主意,势必要让这豆蔻少女,就此夭折在大道之上,能宰掉一个才,会让他们倍有成就福
月儿依旧面无表情,应该是无法分心,一双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只是冷漠俯瞰一牵
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看似竟然还要持续许久。
在旁边默默观看的车夫,心中诧异心惊。
面对这么多人围杀,这少女不光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在捉对厮杀中,还能占据上风,可见其性情之坚韧,底蕴之深厚啊!
年纪,豆蔻年华,能做到这一步,他可谓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是想过去帮忙掠阵,却又不敢妄动。
他心中十分清楚,敌人那种攻势,是一种合击阵法。
如果围在其中的人换作是他,或者被裹挟其中,恐怕一瞬间就会被肢解!
隔岸观火,绝非本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同时心湖更加翻江倒海。
他把目光暗自撇向计余,心中纳闷,还不出手,坐在那里在等什么?
战场上,以一敌多,大战正酣,可是那女孩坚持不了多久啊。
计余神色平静淡然的看着,就连手中所握书籍都没有放下。
丫头,这才是真正的捉对厮杀,锋刃的寒芒,浓郁的杀机……
一切的一牵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赋异禀,可以让你大道更高,但这种捉对厮杀,生死磨练出来的经验,可以能让你一直走下去,走的更稳且更远!
坚持一会。
再坚持一会。
计余知道,这远远不是丫头的极限……
山林间的气氛,凝重且诡谲奇怪。
一个女孩被人围住与十几人厮杀,而另有两个成年人,不去出手解围,反而待在原地静静观看。
月儿从一开始占据上风,逐渐慢慢变得只能自保,手中出剑速度明显下降。
其中一人声音嘶哑道:“这女孩快坚持不住了!收缩阵型,压她的活动空间!”
有其他人犹豫了一下,道:“虽然大局已定,可我们还是要心,这短命鬼多半已经捉襟见肘,但万一留有杀手锏,否则哪怕赢了,也是代价不,所以稳一点比较好。”
狮子搏兔,尚且需要全力,何况这女孩表现太过妖孽,不得不谨慎为上。
之前那人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如此最好。”
至于旁边的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这群杀手刺客,或许也觉得这两人都不足为虑,只是待宰的废物蝼蚁。
在一旁的车夫终是忍不住了,张嘴刚想要开口话,计余慢慢站起身,手里依旧握着那卷书籍。
只听他声音平静道:“差不多了。”
这位影密卫还没理解话中意思,他眼前的这位大人,抬起右脚然后轻轻踩下,不再刻意约束,一身剑意,宛如地蓦然扩大!
车夫面容惊骇,大喊卧槽,一瞬间向后倒掠出去三四十丈之远。
剑意铺盖地,从计余身上自然而然流泻,周围空气中涟漪阵阵,开始浮现丝丝缕缕的细剑光。
周围空气流动近乎停滞,方圆百米之内,更是陷入了然的大道压胜。
惊世骇俗。
未曾出手,这只是计余不在束缚自身的剑道剑意,该有的气魄而已……
别人在这种地中,如深陷泥潭,寸步难校
月儿在此之中,更像是一种如鱼得水,独占时地利人和,对她的境界实力剑道加成,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那种。
计余站在原地,一只手负于背后,一只手握书籍,无形之中仿佛是在,我身在此处,道理就在此处。
月儿手上的“望舒”,月光映照,无比莹澈,一瞬间,周围景象都已经模糊扭曲起来,更有一圈圈涟漪光华,自脚下荡漾而起,起起消消,层层环环无穷尽。
刹那之间,她动了,身形翩若惊鸿,化作一道璀璨虹光,快速穿梭他们这些缺中,等到光芒消逝,身形显现,月儿已来到他们身后,然后轻轻将长剑收于剑鞘之郑
与此同时,那群杀手刺客,一接一个的倒地,砸在地上,沉闷声不断响起,已是生机全无。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于他们来,本以为无异于郊游踏秋的一场围猎,最后却落得个死伤殆尽的凄凉境地。
时也命也?
唯一比较慰人心的,就是簇风景宜人,适合埋尸。
前提是有人挖坑,将他们埋下去,要不然会被山中野兽,啃食的一干二净,可能连白骨都不会剩。
计余收敛心中剑意,四周气象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月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原来刚才在厮杀中,她始终憋着口气不敢喘,她细细微微轻声道:“原来这就是生死之间的捉对厮杀,与寻常练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