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在次迅速翻检记忆一番,确定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这样来,这个所谓的稷下学宫,不就相当于是一个无主房子,什么人都可以进去?”
庖丁用手揉了揉下巴,“话糙理不糙,别,这话讲的还真有水平。”
少羽问道:“那后来为什么改名变成现在的圣贤庄,而且只独留下儒家一派?”
庖丁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这种辛秘知道一点就差不多得了,尤其还是涉及到百家诸多门派。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出,一旦出来,怕是牵连甚广,会引起多方注意。
稷下学宫四分五裂,最后改名圣贤庄,和那最后一次百家辩论有着直接关系……
夫唯不争,故无尤,且下莫能与之争!
关乎教派未来命运走势,于是,各家的祖师爷掌教,可谓是轮番上场,神仙打架。
当然不是真上去卷起袖子挽起胳膊打群架。
这中间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加上诸子百家门派经此一事后全部闭口不言,所以所知者甚少。
就今结果而言,显而易见,那场“吵架”论辩结束后,稷下学宫改名圣贤庄,造就了如今儒家一派,一家独大,成为教化下的显学,不是之一,是唯一。
庖丁想到这里,不放心对少羽嘱咐声明道:“在到了圣贤庄之后,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要论聪明才智,我们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读过书的,他们要是知道就容易多想,这一多想就容易出事。”
少羽连连点头,然后看旁边那个傻子跟没听见一样,慢悠悠道:“我嘴最严不用担心,丁掌柜该担心的是明这子能不能看不住嘴。”
明提高嗓门道:“我告诉你子不要满嘴喷粪!大家都知道我明嘴最严。”
少羽:“啊,对对对。”
明肚子里整好词儿,就等着对方呢,少羽这回答,让他一拳犹如打在了棉花上。
这怎么心里感觉有点憋屈啊?!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碎石地面,突然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在轻轻震颤。
少羽微微皱眉,他是兵家出身,同时又久经沙场,知道地面有规律的震动,是只有大批量的骑兵行动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后方慢慢传来铁甲之间碰撞摩擦之声,由远到近,马蹄响如雷鸣。
庖丁赶紧拉着明少羽往道路边上靠靠。
很快,目极所望,远处出现一条黑色洪流翻卷,正在以极快速度奔来。
明年纪不大,大场面却是见多了,见到这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一颗心如止水,就这么直直看着。
军旌旗猎猎,少羽眼睛看的清楚,双手下意识紧紧攥成拳头,虽然仇恨,但也却让他心神往之。
他认识这支精锐骑兵,“龙虎骑兵”,嬴政的贴身护卫骑。
这支骑兵怎么从咸阳来到桑海城?
而且数量还不少,少羽大致一看,估摸着在二千骑上下左右。
这个级别,该不会是护送什么重要人物吧?
黑甲骑兵从三人面前急速掠过,中间还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由四匹白马拉乘,极为醒目!
还真是!
等过去之后,明张嘴问道:“这些人不会和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吧?”
庖丁用手扇了扇面前扬起的大片灰尘,语气带着一丝不安,眼神深沉,神色凝重慢慢回了句。
“不好啊,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把你们俩带到,我的任务才算是完成。”
三人继续行走,在一个岔口上,庖丁整个人松了口气。
从城出发一直向北,只有一条大道,从他目前所站立的地方,又分为东西两个方向。
而地上的车轴马蹄印,和圣贤庄的方向,明显是相反方向。
他深呼吸一口气,骂了一句狗日的秦军,然后朝着最东边的方向走去。
从岔路口一直向东,大概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一座雕栏玉栋,翘檐悬铃,脊铺满碧绿琉璃瓦的庄重门庭出现在眼前。
匾额“圣贤庄”书法字体是用篆刻成。
看上去非常崭新,没有那些经过岁月时光风吹日晒的细微干裂缝隙。
原因是之前圣贤庄是用金文所写,只不过后来嬴政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自然而然就改成了篆。
“这看上去好气派啊!这就是儒家。”
明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感慨。
少羽看到感慨良久,心情复杂。
有的人背井离乡四处东躲西藏,而有些人安稳坐立殿堂。
到了,不进去,还在外面等什么?
明率先一步,要朝大门过去,下一刻被庖丁一把抓住胳膊拽向一边。
“你什么身份?还想从正门进去,这个门平常是不开放的,只有真正的贵客来临,才会被打开!”
从进门第一道台阶开始,贵客走大门、无关人员走门,来宾左行,主人右行,这些繁杂的规矩,还没进去就已经彰显。
少羽略微知道一点其中规矩,拍着明的肩膀,把脑袋靠过去声道:“其实想从正门去也不是不行,你只要亮出你墨家巨子首领的身份,或许能有一丁点可能。当然更大的可能会被大掌教伏念一掌击保”
嘶!
听到这话,瞬间明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
“跟我来,我们从侧门进去。”
庖丁完话,朝着右侧边一个门走进去。
明紧跟其后,大眼睛左右张望,就怕从哪个旮旯角里边蹦出一个人来,张嘴就要取他命。
圣贤庄是半依山而建,是侧门,实际上是紧贴墙的一条长长向上的台阶道。
三人继续向前走,途中还有一两个儒家弟子经过,凡经过者看到庖丁都很热情打招呼。
“丁掌柜来了。”
“这次可是迟到了,我们已经过了中午食饭的时间。”
不管是谁,庖丁也是热情一一回应。
少羽好奇道:“这里的人对你好像很熟悉。”
庖丁拍着肚子哈哈笑道:“还行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