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被抛到草屋旁,“砰”地一声炸开,飞石草屑乱飞,靠宋予希较近的谢北辞,立即拽着她扑倒在地,同时将身体挡在她身上抵挡迸溅的飞石跟烟尘。
好在,这手雷是个残次品,威力并不大,谢北辞跟宋予希只是有点轻微的擦伤。
但季云鹤明显就没那么好运了。
之前投掷手雷的劫匪,见烟尘四起,想要伺机下手,结果这三人,顺带救出自己的兄弟。
可还没等他实施行动,就被断后的季云鹤发现,与之缠斗了起来。
季云鹤虽也是身高腿长的挺阔身材,却并无谢北辞那样的身手。
与劫匪纠缠,也只是堪堪攥住了他拿枪的手,费力的阻止他扣下扳机。
“谢北辞,快带温迪走——”
烟雾散尽,看到这一幕的宋予希,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一双眼惊骇的看向季云鹤的方向。
“季云鹤——”
谢北辞将想要上前的宋予希一把拽了回来,“待在这别动,我去救他!”
终归季云鹤是为了救温迪,才陷入险境,他可不想,让温迪再欠他任何人情。
谢北辞的身法干脆又利落,两三招便将劫匪踹翻在地,顺带取了他的手枪,拆了弹匣,将之变成了个儿童玩具。
“谢谢——”
季云鹤脱困,向谢北辞道谢。
谢北辞却只是看他一眼,并未搭腔。
之后两人将剩下一人也给捆了,推着他们走到了一公里外的停车点。
“谢北辞,这次你开车吧?我的手腕刚才好像扭到了。”
季云鹤开口,谢北辞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宋予希后,才什么话都没说,冷然上了驾驶座。
也就是谢北辞刚上车的刹那,原本被绑住的其中一个劫匪,突然挣脱了绳索。
并从后腰的位置,摸出了一柄可以伸缩的铁棍,朝着宋予希的方向就挥了过去。
“臭娘们,你断了我们兄弟财路跟生路,我杀了你!”
“温迪,小心——!”
伴着两声“砰”然闷响声,以身做肉盾,关键时刻挡在宋予希面前的季云鹤,缓缓倒了下去。
他的膝盖骨处跟后脑勺的位置,各挨了一闷棍,倒下去时,宋予希的呼吸都停止了。
“季云鹤——”
在他的身体将要坠地之时,宋予希才从巨大的惊恐中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两劫匪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们失了目标。
等反应过来,想要继续教训宋予希时,随之下车的谢北辞,一人一脚,将两人踹翻在地。
而此时,警车的嗡鸣声响起,警察很快来到现场,拿出手铐将两名劫匪给逮捕了。
“季云鹤,季云鹤你醒醒?”
宋予希跌坐在草地中,轻轻拍打着季云鹤的面容,手指在他的鼻下跟颈动脉处检查,确认他此刻的体征状况。
周遭的一切,都好似与她无关。
就连站在她面前,几步之遥的谢北辞,她都无暇分心去关注,他此刻的情况。
谢北辞将脱臼的左手腕藏在身后,清俊的面容上布满汗渍与泥渍,可那双沉冷的眸眼却定定注视着宋予希。
看着她抱着季云鹤,看着她为他焦灼、担忧……
*
急救室外,宋予希站在最靠近急救室的位置,紧张的盯着手术中的红色字样。
许是夜晚风凉,又或者她太过害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一件带着熟悉体温的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回头,就对上了谢北辞关切的眸眼。
“放心吧,季云鹤他会没事的。”
他低声安慰着,大概很少安慰人,嗓音带着几分紧绷的冷硬。
可这一句话,却让宋予希内心的恐惧,宛若找到了突破口,连带着泪意都涌上双眸。
在谢北辞的右手落在她的肩上,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之际,宋予希也顺势,朝着他的怀中靠去。
只是,还没等她完全靠进谢北辞怀里,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紧张的追问声就响了起来:“阿鹤,我的阿鹤在哪里——”
来人是季云鹤的父母,听说季云鹤出事,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宋予希忙从谢北辞的怀中抽身而出,朝着两夫妇的方向走去。
“季伯父,季伯母,季先生还在急救室中——”
话刚落,她的脸上便“啪”地挨了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打的宋予希脸颊一偏,也让谢北辞倏然站到她面前,带着冷凝肃杀的眸光,看向对面的季家夫妇。
他的眼神很冷很可怕,隐隐动作的右手,像是要替宋予希将这一巴掌还给季母,却又在举到半途时,被宋予希一把握住。
“谢北辞,不要——”
宋予希冲他摇头,谢北辞这才稍稍收敛暴躁的情绪,只是看向季家夫妇的眼神依旧不太友善。
“谢北辞,你怎么在这里?你跟温迪,你们,你们……”
季母原本是忧心儿子的状况,才没控制住心焦的情绪,打了温迪的耳光。
可她没想到,温迪还没有反应,倒是谢家的这位继承人,率先护住了她,而且看样子是要为她诚邀。
再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以及谢北辞对温迪的言听计从,季母的眼中霎时满布惊讶。
谢北辞不是跟孟家小姐有婚约,怎么会又跟温迪……
温迪虽跟阿鹤是协议夫妻,但他们一天没有离婚,温迪就还是阿鹤的妻子,她怎么能……丈夫在急救室中急救,她却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温迪,阿鹤待你如珠似宝,你害他这般不说,竟还跟别的男人当众拉拉扯扯,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季云鹤的妻子不守妇道嘛!”
季母到底不敢朝谢北辞撒火,便只能将怒意全都转嫁到了宋予希身上。
宋予希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谢北辞却抢先沉冷发声:“不守妇道?温迪与季云鹤本就是协议夫妻,而且,我要是没记错,季太太不是瞧不上温迪这个带着孩子的单亲母亲?”
“不巧,你季家在意的,我谢北辞不在意!只要有我在一天,任何人都别想欺辱她一根汗毛,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后面的一句话,伴着凌然的霸烈张狂,让季母恍然后退了好几步。166小说
幸亏季父扶住了她,“谢北辞,你便是这般同长辈说话?阿鹤还在急救室中,你却要在此刻,堂而皇之抢夺她的妻子,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