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因为有家政打扫,宋安宁他们搬进去时,一切就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只需要归置下行李,就能直接居住了。
在收拾行李的空档,宋安宁接到了师父爱德华教授打来的电话。
两人已经在半个月前相认了,在知道宋安宁就是自己心心挂念的徒弟宋予希时,从未在人前落泪的爱德华教授,竟然当着她的面哭的稀里哗啦。
宋安宁哄了好半天,才将人情绪给哄平稳。
当她表示要去意大利学习绘画,代替小澄完成梦想时,爱德华教授虽心感不舍,却也表示尊重她的决定。
这次打电话来,就是关心下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乖徒弟,在意大利适应的怎么样。
“师父,你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我跟小羽安安刚搬到新房子……”
“嗯,美术学院那边我还在联系,主要我之前没有学过绘画,好的学校,暂时都不愿意接收。”
来意大利这段时间,除了挑选合适的房子,给小羽和安安安排学校外,她自己也在抽空了解各大高校美术学院的招生情况。
语言关没有问题,难的是她没有任何绘画功底,即便拿钱,很多学校也不愿意接收她。
这是让宋安宁比较头疼的地方。
“你这孩子,遇到这种难题,怎么不跟我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的四师兄,是个四处游历的旅行画家吧?”
听爱德华教授这么一说,宋安宁也隐隐有了点印象。
爱德华教授名下弟子众多,他们除了是医学方面的佼佼者,在其他擅长的领域中,也是不容人小觑的行家。
比如教小羽计算机的大师兄华森,就是国际鼎鼎有名的黑客,常年位居全球排行榜第二名,也叫万年老二。
二师兄万修,则是有名的易容大师,当年她伪造安迪的身份回国,那张面皮,就是他亲手所制,完全的以假乱真,看不出任何人造的痕迹。
还有身为国际大律师,从无败绩的大律师三师兄章敬。
……
四师兄她之前在研究院时,也不只一次,私下里听师兄们谈起过,只是听说他闲云野鹤惯了,只有临近圣诞节的时候,才会回研究所探望师父。
所以至今,宋安宁都只是听说,而从没见过这位四师兄。
“师父,我当然记得四师兄,只是一直无幸得见。”
“正巧,他现在就在意大利,跟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校长是至交好友,或许可以让他为你引荐入学?”
宋安宁原本就为这事发愁,一听四师兄有人脉,还是整个意大利最知名,也是小澄生前心心念想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她的心也跟着雀跃激动起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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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多谢师父,那还请你把四师兄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跟他联系——”
毕竟是自己的事,师父已经给她牵线,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去游说争取了。
只是,拿到电话号码后的宋安宁,仍旧有几分忐忑,也不知道四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她鼓起勇气拨出电话,也准备好说辞等着开口时,对方却在三秒后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宋安宁:“……”
或许,四师兄不知道她是谁?
宋安宁默了默,改为给四师兄发了个短信。
短信发过去不到两分钟,对方的电话就有打了回来。
“原来是小师妹,我还以为是我那个甩不掉的前女友,又在打电话骚扰我,抱歉抱歉,不是有意挂你电话——”
四师兄是纯正的意大利人,但因为崇尚华夏文化,一口中文说的也很流利,除了还带着些口音,基本跟本国人没太大差别。
也因此,这一口熟悉的家乡话,也让宋安宁紧张的情绪消散,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只是,无意中听到四师兄的感情八卦,她还是略微有几分尴尬。
好在,四师兄感情上游戏人间,办事上还是十分的靠谱。
也就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帮她拿到了美术学院的借读offer。
所谓借读,也是校长看在宋安宁四师兄面子上,给开的绿灯。
不是正式的学生,毕竟大家都是通过层层筛选和考试,不好让宋安宁直接以关系户身份空降。
主要也是宋安宁此前没有学过绘画,所以校长决定,让她先以借读生的身份,在学校跟学生们一起参与正常学习,等到各项考核指标达标,再为她安排考试,通过后,就能成为正式的学生了。
对于这个安排,虽然四师兄一直给她抱歉,说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校长是个老顽固,自己费了好大的劲,陪了好几顿酒,也没能给她正式学生的身份。
可对宋安宁来说,这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大喜事了。
对四师兄千恩万谢后,当天下午,宋安宁就将教学中所要使用的全部课具都买了回来。
次日一早,送完小羽跟安安到学校后,她就直接前往了学校报道。
原本四师兄说要带她去报道,但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只能临时放了她的鸽子。
宋安宁也没放在心上,表示这些事情自己都能搞定。
于是,宋安宁一路看指示牌,一路询问,终于辨明了进行入学登记事宜的教学楼方向。
前行的路上,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宋安宁边走边开始确认自己带的证件证明报告推荐信什么的,是否都带齐全了。
因为过于专注,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室外篮球场的位置。
此时,一群青年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双方的拉拉队员们喊的热火朝天。
青年们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卯足劲了扣篮。
只是没想到,正进入赛点之时,一方为了确保胜利,开始耍起了小动作,违规将对手方的篮球,拍打到了场外。
呼啸的篮球直接冲出篮网,就这样,击中了宋安宁的后脑勺。
“啪嗒”一声,宋安宁手中抱着的文件落地,整个人也是晕眩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半蹲下身,缓了好久,才听到一声讲着意语,声线干净澄澈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