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是哥哥长得不好看吗?”
简澈对自己的长相一向很有自信,追女人嘛,靠的无非就是脸跟钱,恰巧他这两者都有。
只是,简澈自信满满,却没想到小羽跟安安一致摇了摇头。
“你不是不好看,但是妈咪之前交往过的叔叔,比你更好看。”
安安耿直开口,比起大魔王跟季叔叔,这位叔叔实在差远了。
简澈:“……”
虽然很丢脸,简澈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
“那你们告诉我,比我好看的叔叔长什么样?”
安安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正陪着宋安宁看展的秦颂。
“……”
简澈无语凝噎,那边的宋安宁却不断惊叹于秦颂对画家作品的了解。
“没想到秦老师对画作也有研究?”
秦颂给她讲的那些,很多都是宋安宁没有听过,可谓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审美窗户。
她哪里知道,为了跟她有共同话题,连续好几个日夜,秦颂都在不停了解这些画家的生平风格还有作品的立意,做了不少的笔记,现在可以说是这些画家的百事通了。
两人一路聊着,一路走到了小澄生前最喜欢的作品,《秋景》画作旁。
金色落叶铺就的地面,不远处是一处粼粼泛着水光的湖泊,湖泊旁一大一小的女孩男孩,正在湖水边愉快的玩耍,而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处长椅上,年轻的夫妇正眼带慈祥,笑容满面,看着游玩的孩子们。
这幅画作,初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并不是欧蒂斯最得意的作品,这仅仅只是他对于日常生活的简单记录,可却莫名让宋安宁湿了眼眶。
曾几何时,在她跟小澄都很小的时候,他们也很希望,父母能够像画上那样,一家人外出游玩。
只是很可惜,他们的父母,在他们年少时,除了无休无止的争吵,再也没有其他更深刻的记忆,再到后来,是母亲跟父亲离婚,抛下他们头也不回的决绝画面。
所以,成年后,当小澄第一次在画展册上看到这幅画时,就被深深吸引了,那画上,一家人的和睦温馨,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梦想,并表示有生之年,一定要亲眼见到这幅画的真迹。
“小澄,姐姐替你来看这幅画了,怎么样,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一样美,下辈子,希望你能生长在一个幸福有爱的家庭中——”
宋安宁久久凝视着那副画,心中喃喃开口,不自觉便红了眼眶。
一直从旁注视的简澈,见到宋安宁红眼,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
只是,还没等他把纸巾递上前,秦颂便抢先一步,把纸巾递给了宋安宁。
顺带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简澈:!!!
秦颂这是把他想做的全做了,关键是,还这么不动声色,宋安宁也没有拒绝!
艹!这秦颂就是个腹黑的千年老狐狸!
秦颂自然也感受到了身后,来自简澈的怨念,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打算对情敌心慈手软。
薄冷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正打算陪同宋安宁,去看接下来的作品,却突然,一道带着英式口音的中年男声响了起来。
“谢总?”
伴着来人略带疑惑的嗓音落,秦颂也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满面含笑,眼带惊喜之色的外国中年男人。
“谢总,真的是你,上次英国一别,你最近好吗?”
中年男人还没等秦颂应声,便热情地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www..cc
宋安宁此时也停下脚步,转过头,好奇的打量两人。
“抱歉,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姓谢,我姓秦——”
秦颂礼貌的与中年男人隔开,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并认真向对方解释,他可能认错了人的事实。
听到秦颂说自己不是谢北辞,中年男人的眼中也有几分疑惑。
“可是,您不是谢总,怎么会跟谢总长得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嘴里喃喃,但很快,又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人了,你跟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不过细看发现,你们两人的气质不太一样。”
中年男人一边向秦颂道歉,余光却无意中瞥到了同样在看着他的宋安宁。
然后,他停顿了三秒,恍然道:“谢太太?”
宋安宁一惊,她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对方怎么会突然称呼她谢太太。
“抱歉,我现在跟谢北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不知道中年男人为什么会一眼认出她,但宋安宁还是礼貌告知了不想与谢北辞扯上关系的态度。
她嗓音淡定,却没注意到身旁的秦颂,在听到她这句急于撇清的话语后,微微一颤的身体。
“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是离婚了吗?可是,谢总明明很爱他的太太,还专门到英国为她订制钻戒,说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中年男人不解地看着宋安宁。
宋安宁闻言一愣,有什么复杂地情绪在心间涌动,但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
钻戒,还有盛大地婚礼,或许都是给江烟准备的吧。
她不可能再自作多情又自欺欺人了。
“或许,是这位先生你感觉错了吧。”
话说到这里,虽然没点明,却还是让中年男人很快想到了什么。
毕竟是对方的私事,中年男人不便再多说。
只是悻悻离开的时候,仍有几分抓耳挠腮的不解:“谢总的前任太太在这里,身边还跟这个与谢总长得相像却不是谢总的人,这到底什么情况?”
“难道是现在流行的替身文学?”
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宋安宁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她有几分尴尬,正想跟秦颂说,让他别介意。
可刚转过头,便正巧看到秦颂,眉眼低垂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身上好似笼罩了一层阴翳的薄雾,让宋安宁看不真切,“秦老师?”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秦颂才抬头,散去眉眼间阴翳,故作无事的对宋安宁笑道:“怎么了?”
“刚才的事情,你别介意。”
她是指那位中年男人将他错认,还误解他们在玩替身文学的事。
“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而且,我对秦老师一直是师生间的尊重。”
秦颂一笑,认真看着她的双眸道:“那如果我说,我不是单纯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