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达的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敲响,他刚刚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在略微等待了一下后,他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方向开口道:进来吧。
伴随着办公室大门的打开,章益阳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不悲不喜看起来极为平淡,似乎上一次的事情对他的影响根本就不大,
他心态自然的坐在了廖宏达面前的椅子上,
还没等自己的领导开口,便直接询问到:
上次的计划已经敲定了,这次应该还是会让我领队吧,
毕竟那个恐怖的丧尸,我上次接触过一次,还有过交手的经验,
这一次这个领队的人选,肯定是我毋庸置疑了。
廖宏达砸吧砸吧嘴,欲言又止,
可他嘴里面想要说出的话,终归还是没能够开口说出来。
他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章益阳,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还是因为章益阳还没进来,就已经知道自己这次要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危险而感到可悲。
但其实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此刻心里面所想的事情都根本不是一样的。
没错,这次紧急通知你过来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并不是没有任何回报的,
毕竟现在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旧世界了,你们觉醒者的分量很重啊
廖宏达的语气有些沉重,眼神有些隐晦地扫了一眼面前无比淡然的章益阳,
他甚至在心里面都开始暗暗猜测,是不是事情的发展,
以及这以后可能会出现的改变,章益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但很可惜不管他怎么去揣测章益阳心里的情况,也不管他开口怎么去试探,
章益阳的状态,一直都是不咸不淡,都不怎么在意。
突然对面的章益阳嘴角抹起了一丝弧度,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那不妨让我老领导给我说说,我这次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执行上面的任务有什么回报?
别像上次一样死了那么多人,结果连根毛都没捞着,
甚至我回来还要被开一场审讯大会,如果是这种回报的话,那我可就没上次那么好说话了。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话语,在章益阳的嘴里面说出来,那意义自然是不同的。
廖宏达此刻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他很难想象以前那个任劳任怨的章益阳,
为何在现在变化如此之快,可他似乎对此没有任何的办法,
廖宏达摇了摇头,轻轻的敲击了一下自己的桌面台板:
放心吧,这次总部那边给出的诚意很高,
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形势已经截然不同了,
你应该有听说,联邦战略局准备在我们这里建立幸存者基地吧,
至于是分部类型的幸存者基地,还是统一类型的幸存者基地,暂时信息还没有下达。
廖宏达隐晦地提及了一口,不过在他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一直很淡然的章益阳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
可这个细节依旧被廖宏达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在心里面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最怕的就是章益阳已经彻底对总部失望,
不为他所用,也不为分部所用,甚至和他反目成仇,成为总部那边的敌人。
那他这个职位说要连带承担的责任就太大了,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章益阳心动了!
那就证明他并不是不可以操控的!只要有东西能够诱惑得了他,
那自然而然这种双向付出价值,就能像牢笼一样牢牢地锁着章益阳。
权利,女人,金钱,地位,总归是有一个章益阳喜欢的。
所以有了这个方向的廖宏达,心态也变得极为平稳了起来。
我还以为联邦战略局这次来,就只是为了安定这片区域,
为了收容其有生力量,重新组建一个军队呢,
没想到他们还真打算把这个城市夺回来呀。
章益阳的语气里有些感叹,
因为他觉得对方来得实在是太晚了,死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所熟知的那些人活下来的几乎是寥寥无几,如果再早来十天半个月,
加上那些重型火力以及当时的等级差,完全可以一次性碾压掉路上的那些丧尸,
就连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魔物,又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威胁呢,
在足够的火力面前通通都是灰烬,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后话了。
事情已经发生,丧尸阵营和魔物阵营的力量已经逐渐稳固了下来,
如果抛开热武器不谈,那处于弱势的还是人类这一方。
这肯定是自然的,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乡,
也没有人愿意看着那些丑陋的丧尸和魔物,占领自己的地盘,
这一仗终归是要打的,只是早打晚打的区别而已。
廖宏达的语气坚定,眼中似乎有着熊熊的野心在燃烧,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对自己的未来感觉到迷茫和彷徨,
可涉及这些关键点的时候,他依旧满腔的热血。
章益阳没有去反驳些什么,
他眼神里带着些许精芒,目光直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廖宏达询问道,
这一次的队伍一共有多少人?有几个觉醒者,有几个队长。
廖宏达没有直接回应,
而是将手中的任务名单转了一个方向,推到了章益阳的面前,
章益阳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随后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一纸名单,
可只是潦草地扫了一眼,章益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脸上也带着强烈的不悦神色!
因为这次给他派发的人数,和上一次去亿达广场队伍的人数几乎是相差无几,
上一次去执行的是九死一生的任务,那这一次去执行斩首行动,那基本就等于十死无生!
在这种情况下,这丁点儿的人数完全就是去送死,
别说要执行斩首行动了,他们能不能靠近蒋博宇的位置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所以章益阳才会如此不爽,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一坨狗屎一样,
毫不值钱,丝毫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