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流苏他们这边代步工具只有一辆刘小包驾驶的车,所以刘小包先是载着流苏去西境的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载着流苏回到了小亮博士那边。<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流苏只是手臂有些骨折,在医院那边包扎了一番后安上了固定架,再被告知了一番需要静养之后,就直接出院了。
将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流苏送回去没多久,邵司麟他们那边的调查也结束了,刘小包又赶忙开着车去昆仑山那边去接邵司麟他们。
在接邵司麟他们的时候,昆仑山下面已经停下了数十辆车,可以看到不少的士兵和工作人员正在下面打理装备。
路上,车内的氛围十分的沉重寂静,几人全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个……找到什么了吗?”半晌后,开着车的刘小包强笑着开口道,想要缓和一下车内沉重的氛围,只是她的声音有一些的沙哑。
坐在副驾驶的邵司麟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这是……”瞄到枪身那个精致小巧的“苏”字时,刘小包瞳孔微缩,忙踩下刹车:“流苏的制式手枪?”
“在沈老板成为特调员的时候,流苏把自己的制式手枪交给了他,在沈老板拿到自己的制式手枪的时候,也同样把自己的制式手枪交给了流苏……”邵司麟沉声开口道。
“……”
车内的氛围更加的沉重了。
几人都很明白,特调员的制式手枪对他们来说代表着什么。
如果特调员遗失了自己的制式手枪,那可就是重罪!
每名特调员,都会把自己的制式手枪当做自己的生命来保管,人在枪在,人亡枪亡。
“沈哥坠崖前也没忘记……把枪还给流苏前辈……”纪远秋抓着头发,眼眶泛红,低沉出声道。
“沈哥一定会没事的,等生物基科院的救援队到了就好了……”董鸢华拍着纪远秋的后背,同样眼眶发红:“他家里还有那么多漂亮女生要照顾呢,要是换成我的话,就算是阎王亲自来拉我,我也得两耳光把他轰走……”
“去你的,你自己的妹妹还照顾不过来呢,以后还得交给我来照顾……”
两人又用沙哑的声音来回调侃了两句,但是却对缓和车内的氛围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
很快,车内再度陷入了寂静。
刘小包踩下油门,汽车再度发动了起来。
当几人回到小亮博士家的时候,是小亮博士亲自出来迎接的。
“流苏她……现在怎么样了?”攥紧流苏的制式手枪,刘小包下车看向小亮博士,出声问道。
沈丞对于流苏来说意味着什么,刘小包他们这些了解流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流苏的前身是生物基科院的一名特调员饲养的孟买猫,对于流苏来说,那名特调员就是她的父亲。
流苏的父亲性格十分的温和,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在生物基科院的人缘极好,对后辈也十分照顾,名望很高。
然而不幸的是,流苏的父亲在出任务的过程中,被杀害了。
其实他们一开始认识流苏的时候,流苏并不是这种干练的性格,相反,她的性格很活泼,像一个邻家小妹一样,大家都十分的照顾她。
在流苏的父亲离世后,流苏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的活泼笑容已然消失不见,也不再扩大自己的交际圈,整日将自己封闭起来,独自练习枪法、练习父亲教给她的格斗术。
这也是为什么,生物基科院会在流苏成为特调员的时候,将没心没肺的邵司麟给流苏做搭档。
即使成为特调员后的流苏情绪已有些好转,但是其干练沉稳的性格也固定了下来,起初她那活泼的笑颜对于众人来说,仿佛只不过是惊鸿一瞥。
像是纪远秋和董鸢华这样的后辈,自然是没见过流苏一开始时的模样的。
流苏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将自己的制式手枪交给沈丞,估计是在沈丞的身上找到了某人的影子,所以并不想让其陷入危险吧……
但……事实却是如此……
小亮博士摇摇头,叹气道:“进来看吧。”
邵司麟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见此时的翡翠正杵在打开的冰箱前,两眼呆然,一动不动。
流苏则是默然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轻轻地摩挲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其上面刻着的金色的“丞”字闪烁着暗淡的辉芒。
她的垂落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面庞,让人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神态。
客厅很静,寂静,静得针落可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淡淡的沉重氛围在客厅之中蔓延滋生。
刘小包握着流苏的制式手枪,嘴唇抿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将它交给流苏。
“你们……回来了啊……”翡翠回过了神来,将冰箱门合上,转头看向邵司麟等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嗯……”看着翡翠,刘小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还是我来吧。”邵司麟伸手从刘小包的手中接过手枪,走上前坐到了流苏的对面。
“伤势怎么样?”邵司麟很想露出往日的那边眯眯眼笑容,但是嘴角却仿佛挂上了铅块一般,怎么也挑不起来。
“……”流苏没有答话,仍在呆然的摩挲着手中的黑色手枪,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
刘小包见此,不禁别过头去,不忍心看这一幕。
在流苏听到自己父亲的死讯时,表现与其现在的模样无异。
看这眼眸中仿佛失去了色彩的流苏,邵司麟将她的制式手枪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流苏的视野中:“这是我们……在眠龙崖捡到的……”
说到最后,邵司麟的话语甚至隐隐有些哽咽,但还是被他强压了回去。
哪怕知道沈丞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人的心中的还在抱着那近乎渺茫的希望,在这种时候,谁也没有选择流泪。
当看到映入视野中的那把银白色手枪的时候,流苏的动作终于顿了下来,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