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沈丞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怀里除了发色完全一模一样、身体还近乎重叠在一起的小萝莉,下意识以为自己眼睛重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噢对,是梦忆来着。
摇摇头,沈丞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尚早,便再度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睡一会。
下一刻,沈丞猛然睁开眼睛。
不对啊,今天自己好像和张青云说好去练剑来着!
再看一眼时间,沈丞有点冒汗。
时间好像又有点不太够了啊!
忙不迭从床上起身,沈丞正欲下床赶去洗漱,忽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死死的抓住。
怔了怔,沈丞转过头,发现抓他衣角的人是梦忆,此时的梦忆还在睡着,不过眉头微微蹙起,抓他衣角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在沈丞愣神的时候,梦忆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自己视野中的沈丞,脸上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沈丞,早呀。”
沈丞张了张嘴,随后微笑着点头:“嗯,梦忆,早。”
虽然楼下和楼上的距离肯定是在一里范围以内的,但沈丞还是不敢去赌那些微乎其微的意外,将熟睡的梦念叫醒,让梦念跟自己一起洗漱下了楼,尽量让梦念在自己身体外面的情况下与自己形影不离。
“对不起,张道长,我来晚了!”
一手抱着梦念,一手抱着梦忆,沈丞匆匆跑到楼下,见武当的弟子们已经开始晨练了,连忙跑到站在一旁的张青云身前,开口道。
张青云挥了挥袖,淡笑着道:“无妨,小友起来的刚刚好,等下我便来亲自教你剑法。”
见此,沈丞内心不由感叹,张青云的修养与心性是真的好,严而不厉,什么事情都能淡然处之。
如果换成自己爷爷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一阵煎熬的体罚肯定是跑不了的。
虽然这也可能与关系的亲疏有关系吧。
看着那些正在打太极拳的弟子,张青云仰了仰下巴:“小友,和我的几名大弟子比试一场如何?”
“啊?”沈丞嘴角微扯:“这……就不必了吧?”
在比试的层面,沈丞已经开始和那些觉醒者级别的老家伙对立上了,和这些弟子比试……不是沈丞过于自傲,但沈丞是真的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小友不必多想,我也知道我的那些弟子不是小友的对手,但这也算是我的一个请求吧。”
说到这里,张青云叹了口气:“听说我要指导小友剑法的事情后,我的好几个弟子都偷偷来找过我,说要替代我来指导你,我对他们说他们无法胜任,一个个却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我也清楚,他们尚还年轻,心性修养不到位,心浮气躁很正常,外加近期此处的女性变多,难免会被激起表现欲,变得争强好胜起来,我希望小友可以帮我打磨一下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摒弃杂念,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超过我这个做师父的。”
修炼得道还好说,但要超过你这个做师父的……恐怕不是一般的艰难啊!
沈丞感觉,就算是武当山内一些年龄更高的老道,心性修养都未必会比张青云好。
更何况,张青云的心性修养不是表现在外面的,不是说那种遇到什么事都处事不惊、像棵木头一样,因为张青云在平日,偶尔也会开一些玩笑。
这就显得张青云的心态十分年轻,有人说过,心态年轻,才是真的年轻,此言不虚。
“张道长,你说要我打磨他们的锐气……是怎么个打磨法?”沈丞疑惑道。
张青云闻言,微微一笑:“打败他们,而且要让他们败得非常惨,越惨越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与你这个同辈人的差距,最好让个双腿,再让个右手,能把左手的四根手指也让了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再让他们几招,这样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沈丞:“……”
这个就有点太残忍了吧?!
在让几招的前提下,还被对手用一根手指头击败?而且对面还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同龄人!
而且自己可是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用在了武当山的习武上!
换做沈丞的话,沈丞找棵树吊死的心都有了。
这就好像自己比对方聪明,还比对方勤快,在对方抽烟鬼混的时候自己熬夜学习,结果考试的时候被对方直接甩了好几百个名次一样。
而且事后还被对方狠狠地嘲讽了!m.166xs.cc
这换谁谁心态不崩啊?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这样做,这些人根本无法修成道果,如果只是抱着习武变强、争名夺利的心态来的话,还不如去武当山的山下,那里到处都是武馆。”
看到沈丞脸上的惊恐,张青云淡淡道。
听张青云这么说,沈丞脸上的惊恐才慢慢褪去。
看来自己还是过于小看张青云了,这哪里是不会体罚弟子啊?这是从心灵上摧残弟子啊!
这不比自己爷爷还要残忍?
来到练习的一众弟子前,张青云朗声叫出了几名白袍的弟子,带着他们来到沈丞的对面。
“沈丞小友,想必我也给你们介绍过了,他是我一位老友的孙子,在武学的造诣上不低,今日我希望你们可以和他多多切磋比试一番,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足。”
听着张青云的言语,几名弟子皆是眼睛一亮,昨天还不满师父说自己教不了沈丞来着,这今天机会不就来了吗?
一名身材不高,却步伐稳重的弟子走上前,向着沈丞拱了拱手:“武当任毅,请赐教。”
沈丞同样拱了拱手:“沈家沈丞,请赐教。”
同时,沈丞还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
话毕,武当弟子任毅两腿撑开,左手呈掌向前,五指向下,右手呈掌向后,掌心同样皆是向外,起势与太极拳很像,都透露着一股柔劲。
沈丞没有任何起势,只是如同一块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左手不动声色的背在身后,等待着对手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