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溶洞,进入密道,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人脸。
人脸惨白,瞳孔微张空洞,嘴巴张大,散发着恶臭味道。
西莱乍然看见死人,差点惊叫出声。
尸体是倒挂在甬道在,眼睛直勾勾盯视着过来方向,像厉鬼在锁魂。
周凌风伸手,不怕脏的检查尸体嘴巴鼻子和额头,他抓住尸体耳朵,看下耳垂,接着附在尸体心脏处两三秒,最后绕在尸体后背,看见一只金色利箭没入肉中。
他死在这把箭上,真是个倒霉家伙,一定是以前想要盗取宝贝的盗墓贼。西莱松口气,拍拍自己被惊吓的小心脏。
周凌风说:我不得不纠正你的观点,尸体没有腐烂,这里也没有特殊力量,他是才死没多久,应该不超过24小时。
西莱瞬间不敢说话。
周凌风继续道:这个人毛孔粗大,皮肤厚实,是寒冬一带人。瞳孔缩小,代表生前受到了刺激,箭是悄无声息刺入,我用血气试探过,箭尖带着可怕麻醉剂,是不会感受到疼痛,我猜测他是被人背叛,不小心被箭射中,不过死亡不是箭造成的。
还有其他?西莱惊讶问。
箭刺入点不是致命,可是心脏却震动成了碎片,在里面还带着这个。周凌风一把揭开尸体的衣服,露出胸膛。
西莱本来下意识用手遮住双眼,透过指缝看到尸体胸膛有猫的爪印,再次震惊。
周凌风仔细看着猫爪印,再明显不过了,不可能是其他动物模仿。
爪印留下淡淡淤青,上面残留着熟悉的力量,那是一种和西莱相似的力量。
西莱坚决摇头:不可能,这里不可能会出现缅因国人。
周凌风没有下结论,绕过尸体朝着前面走去,他眼睛里带着异彩,怀着期待朝着前面走去。
过不了多久,又发现两具尸体。
这两个人一个侧着,一个躺着。
侧着的人从脖子到脸颊,被划出三道触目心惊的爪印。
躺着的那个则是喉咙被咬个大窟窿。
又是猫爪印。周凌风平静的叙述,不高不低刚好入西莱的耳朵。
西莱问:你在怀疑我么?
周凌风半蹲下身,检查尸体衣服,嗅了嗅,又打开尸体握紧的拳头,里面有个珠花。
又去检查侧着尸体情况后,他深吸一口气,正色看向西莱:你老实告诉我,缅因国人都会幻化猫兽么?
也不是全部,只有部分血统纯正人可以觉醒,但觉醒的猫兽每个人都不同,我们称为‘凝化’,猫兽算我们第二生命。西莱回答。
我从衣服上检查到白色猫毛,纯正没有一丝杂质,又从尸体上发现他们身上灰尘很少,说明还没有动手,就被杀死,那只猫的速度一定很快。
最后,我在这个人手里发现一只珠花,是女人的东西,这只珠花蕴含的力量不亚于王圣晶石,它不属于普通人。周凌风站起来,凝视着西莱的眼睛。
西莱叉腰嘟嘴:你怀疑我?
的确和你相似,但尸体残留着特殊香水,这不属于你或者那只白猫。周凌风将手中珠花揉捏两圈,一字一顿地说,有没有可能,是劳拉公主?
西莱震惊的彻底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是劳拉公主,因为根本没有公主叫劳拉!
西莱叫道:这一定是巧合。
当然可能,西莱小姐,不过太多巧合,都指向劳拉公主。周凌风心里迅速盘算着,他把目光放在西莱身上,记得公主曾经要植入劳拉记忆,这是不是意味着原本就有个劳拉公主?
西莱叫道:根本没有劳拉公主,我清楚这点,因为我是
她失去理智时脱口而出,话说一半迅速闭嘴不答。
周凌风十分聪明的没有理会,知道西莱隐藏着秘密,可如果追问下去势必关系僵硬。
可现在已经有些尴尬,他赶紧说:一切只是猜测,我想可能贝米拉公主找到另一个人替代劳拉公主。
这当然是假话了周凌风捏了捏鼻子,想要替代劳拉公主,首先得是缅因国人,其次得是女人,最后还牵扯到血脉与容器的问题。
周凌风看向西莱的耳环,虽说那是暗器,可上面有个细小花纹,花纹意味着什么不清楚,可那是紫色。
在这个世界里,不论哪个国家,紫色都是尊贵的象征,哪怕是国王遍体金灿灿,也总会点缀紫色。
周凌风拍拍西莱肩膀,说:我们继续,前面可能还有很多尸体,如果你仔细观察地面,会发现有约摸二十个不同脚印。
西莱嗯了声,看向地上尸体,没来由说了句:这两个人皮肤粗狂,和第一个尸体一样,来自极寒一带。
周凌风闻言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缅因国人身处在温润环境中,最害怕寒冷,我想他们是为了对付那个劳拉公主。
周凌风点头,西莱的话很有道理,可这种线索更加指向劳拉公主。
你跟在我身后,小心一点。
周凌风低声嘱咐,明显这里有两方势力,一方是抓捕劳拉公主,另一方也许是贝米拉公主。
不论哪一方他都不想见到,尤其是抓捕劳拉公主这一方。
试想目前谁会在意劳拉公主?只有名为智慧女神最大信徒的阿波什吧周凌风苦笑不已。
阿波什的能力还是一个迷,上次交手,即便用赫玛娜之眼,也无法看出破绽,只知道不论自己怎么移动,对方始终像影像一样,不停变化方位。
这种类似于映射在瞳孔里,有点像海盗牧歌的能力,不过这可不是映射,而是确实存在,只是像扭转了空间,突然从另一个方向蹦出来。
但愿在这个石洞之中,不要遇见阿波什周凌风心里想。
沿着甬道行走十来分钟,洞口逐渐宽敞,似乎要到出口。
迎面能够闻到浓重血腥味,接着发现地面躺着不少尸体,鲜血流遍地面,还有人脑袋分割,身体还在抽搐。
在所有尸体围绕中央,有一位身穿白袍,满头白发的老人,杵着拐杖,气喘吁吁站立着,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他是阿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