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试一起朝着中间靠近。”周凌风和韦伯的想法保持一致。
两个人同时出发,保持着某种默契缓缓朝着中间步行,生怕就影响到金球的平衡度。
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看着不到十步距离时,没有想到金球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该死!”
周凌风和韦伯同时在内心里咒骂,随即发现在山顶和山脚下都有一颗金色的光球。
金球在空中旋转,散发的光芒闪闪烁烁,似乎在嘲笑他们,又似乎在挑衅他们。
周凌风看得火大,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在毫无神力的环境下抓到它。
“喂!韦伯先生,你不是智慧女神的分割体么?快想想办法!”
韦伯铁青着脸,不悦说:“你也继承了众神王的力量,你怎么不一巴掌拍死它?我们还可以用胶水把它粘起来。”
周凌风瞪眼:“你说的有道理!”
或许不是金球的问题,而是山谷的问题。
周凌风忽然心念一动,冒出来这个想法,顺着往前推,又感觉不太好:“如果有三个人,那么在中间出现的金球又会选择在什么地方出现?”
金球会故意躲避人来抓它,即便是三个人在,金球也不会选择在中间乖乖等待被抓的命运。
它会出现在其他够不着的地方。
想要让金球无处可逃,可以让山谷道路上布满人,这样不论金球在哪个地方出现,一定会被抓住。
可是在这个被神力封印的地方,自己要去哪里找到这么多人?
一道题必然有对应的解法,这里是神狱,一定答案不是人海战术。
周凌风看了看脚下,山谷旋转一定是和体重有关。
“我们再来一次,这次你在山底,我在山顶。”
韦伯十分不解,这个方法不是已经尝试过不可行么?为什么还要做一些无用功:“随你。”
韦伯走到山底,周凌风到了山顶,那金球果然又重新回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韦伯正在埋怨浪费时间,看见周凌风在没有打任何信号的情况下,一个人走了过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金球为了躲避周凌风,反而朝着一动不动的韦伯滚来,直到最后拿捏在手中。
韦伯怔怔发呆,兀自还在询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拿到金球后的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研究,脚下山谷旋转,改变为水平直线,而后以金球为中心点旋转。
周凌风目瞪口呆,以前自己什么没有见过?但整座山都在做圆周运动还真是没有见过。
“抓好金球,别掉出去。”韦伯大喊,很快又被强烈刺耳的风声掩盖。
等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担心会不会丢出去,因为只要抓住金球,那股强大的离心力就会消失,可是剧烈的旋转让人产生的眩晕感却没有!
山谷越转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陀螺”在转动。
也是在这一刻,那颗金球开始“咔咔”冰裂响动。
当速度达到最高时,金球爆开化作金色液体将两个人包裹。
一阵折腾后,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出现在一个村庄里。
此时正是在夜晚,村民们载歌载舞,难得持着肉,女的捧着花,纷纷围绕着篝火跳舞欢乐。
周凌风本以为神狱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天天都会有人受到严刑拷打,没想到现实与想象大相径庭。
“嘿嘿,过来看看呀,我们有新朋友了。”村民们将周凌风和韦伯团团围住,各个稀奇不已,没有见过周凌风和韦伯的潮流打扮。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发问它们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进入这个天地之中?
周凌风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好硬着脸皮说找阿拉贡。
可是村民的回答让周凌风内心一凉:“阿拉贡?他早就死啦!”
“死了?”周凌风错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阿拉贡说死就死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名看着像六十来岁的老先生走了过来,被上帝献上一朵花:“是的,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听到的却是不幸的消息。”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身后还要不少小孩子放声大哭。
周凌风内心一酸,正想要着要安慰什么的,老先生又拍手欢呼:“我们应该化悲痛为力量,接着唱歌接着舞!”
众村民立马又开始进入狂欢,没有一刻悲伤留给阿拉贡。
周凌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甚至怀疑自己闯入的不是神狱,而是一家远近闻名的精神病院:“韦伯先生,他们的脑子正常吗?”
韦伯很配合地回答:“制定有什么毛病。”
两个人同时对视,同时点头。
“您好,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知不知道关于一个权能法杖,是阿拉贡的法器,能够操纵诸神睡觉的东西?”周凌风找到一名看着文静端庄的少女问。
至少她应该不疯癫。
那名少女甜甜一笑,微微点头。
周凌风内心狂喜,表面不动声色:“可否请您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够找到那个权能法杖?”
少女脸色变了,拧开手中的酒塞子,朝着周凌风泼去:“不知道!”
周凌风傻了眼,他以为少女不疯癫,结果是最让人火大的那个。
旁边韦伯在那里来回踱步:“失算了,我说过自己不会跟着你进来,现在这种局面必须你自己来解决。”
周凌风不仅仅头痛,还很心累,本来村庄已经够心烦了,韦伯还来这一套!
他眯着眼睛无意抬头,发现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滚动:“那是什么?”
周凌风仔细一看,差点吓的魂飞魄散,这可是一颗巨大的石头,从村庄背靠的高山悬崖上坠落下来。
“快跑!”周凌风咆哮道。
村庄里的人没有人一个例会周凌风,他们像是看不见那颗巨大的石头。
每个人仍旧在激烈的音乐之中陶醉。
周凌风还在拼命叫喊,山上的巨大滚石已经来至村庄中,伴随着强烈的地震,滚石发出夺命的咆哮声。
韦伯抓住周凌风的肩膀朝着外面拽去:“他们是疯子,可我们不是,快走!否则我就把你当做年画来贴门上!”
笨重的石头终于碾压过来,到处都能够听见凄厉惨叫声,鲜红的血液飚射的到处都是,先前还是美丽的乡村眨眼就变成一片凌乱的废墟!
“糟糕,实在太糟糕了!”先前的老先生晃晃悠悠,醉意总算清醒了几分,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钻出来,手中扬起一块鸡腿挥舞,“准备好的美酒没了大部分,好在我的地窖里还藏着橡木酒桶!”
劫后余生的村民们丝毫没有将生死当回事,它们又接着播放音乐,在一堆没有生气的尸体堆中跳舞。
村民该喝酒的依旧在喝酒,该吃肉的还是在吃肉,哪怕身边或者脚下就有沾满无数苍蝇的血肉。
“先生,这里死人了。”周凌风再次强调。
“我知道。”老先生恍然,赶紧举起手中酒杯,“让我们为死去的人们哀悼,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
其他村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美酒,仰着头一饮而尽。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周凌风有些气急败坏,“韦伯先生,看样子我们得自己去寻找那个权能法杖了。”
韦伯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看出端倪,只好点头接受周凌风的建议。
诡异的世界,诡异的村庄,诡异的村民。
周凌风整理好心情,指着先前石头滚下来的山顶:“或许我们可以去山顶上转转。”
两个人很快离开村庄,来到山脚下,发现有一个粗大铁链,顺着往上爬就会来到一条林间小道。
道路是用石头铺就好的阶梯,每条阶梯都很干净,显然是有人在打扫。
等爬到山顶时,一座不知名的寺庙映入眼帘。
庙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石碑立在当头。
石碑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在它面前还摆放着一张朱红案牍,案牍上摆放着水果和腊肉。
“莱昂恩先生,你可知道这是在纪念谁?”韦伯在问两个人内心都知道的答案。
他捡起地上的树枝,朝着案牍上水果戳了戳,上面水果坠落在地上,露出背后的字。
“献给伟大的阿拉贡先生。”
韦伯嘴角噙着苦涩:“没想到我们找了半天的人,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面前。”
“那么那名老先生并没有欺骗我们。”周凌风回想刚才老先生的话。
可是这样下去,权能法杖线索再次断裂。
“我们再找找看。”韦伯走在悬崖边放眼眺望,看着群山层叠,千山衔翠,看不到世界的尽头,要是寻找权能法杖,不知道要寻找到什么时候。
“我们或许可以回去,再次问问那名少女,现在希望只能寄托在她身上。”周凌风感觉这个希望并不大。
两个人正说着,寺庙外忽然听见一声咆哮怒吼,地面也跟着震了两下,连忙跑出去查看。
动静发出的地方不是在山顶,而是在山脚下。
那里又是一颗巨大的滚石出现,只不过它不往下面坠落,而是朝着山顶缓慢移动。
尽管速度很慢,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它的确在向上爬行。
周凌风想到了什么,立马尝试召唤琅雨。
托前面时间神布雷泽的福,琅雨出现在神狱里并没有任何困难。
“根据时间推算,大概三天就会抵达山顶,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琅雨的话让周凌风和韦伯二人不安。
韦伯鲜少的皱眉:“你是说,当石头再次来到山顶时,它会像刚才那样继续滚落下去,碾压村庄?”
周凌风的猜想不得不说十分大胆,也同样的荒唐。
韦伯撇嘴,并不满意这个猜想。
三个人研究了一晚上,仍旧得不出任何有效结论,只好下山再次前往不知名的村庄。
可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村庄里没有人死亡,他们经过一晚上的狂欢后没精打采地干活。
被石头碾压过的痕迹还在,被破坏的房屋尚且在风中凌乱。
这可真是神奇!
周凌风找到先前看似恬静的少女:“你们昨天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你说呢?先生。”少女浅浅一笑,身体盈盈。
“我亲眼看见有很多人死亡。”周凌风仅仅盯视着眼前的少女。
“您说的很对,先生。”少女并没有任何欺骗的神情,手中一直在忙碌针线活。
周凌风双手紧握,低声咆哮:“但是它们每一个人今天又都在这里!”
“我看见了!”少女一言不合,又要施展变脸术,“没有人说过死去的人第二天不能出现村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