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心里都清楚,宋熙刚才那话多多少少是在为她自己开脱。
之前,那陆夫人拉着她的肚子跟叶笙耀武扬威的时候,也没见她否认啊,甚至害羞的样子,明显是默认了的。
再说了,无风不起浪。
微博上经常传出她跟陆庭洲的绯闻,虽然两人都没有亲口承认,但没点暧昧,怎么传出来的,也没见陆庭洲跟她们传绯闻啊。
有些人本身是宋熙的粉丝,对她有偶像滤镜,自然也宽容一些,而有些人,尤其是女性,站在正室的角度一代入,根本不可能买宋熙的帐,直接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偏偏,韩婉慧还不收敛,被儿子挂断电话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没面子。
叶笙的电话他就接,她这个当妈的电话他响一声就挂断,韩婉慧怎么忍得下去。
再拨过去,电话就处在关机状态了。
“阿姨,您消消气,笙笙也不是有意跟您顶嘴的,我替她向您道歉。”
宋熙始终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甚至还故意当着大家都面替叶笙跟韩婉慧道歉。
一方面是想告诉别人,她跟叶笙是好朋友,她并没有插足叶笙的婚姻,另一方面,就是把自己跟叶笙在对待长辈的态度方面做了明显的对比。
叶笙公然顶撞长辈,而她却在被叶笙“误解”了之后,还以德报怨替她道歉。
瞧,她多大度,多宽容啊。
韩婉慧还是不甘心,可见宋熙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她,那口气便软了下来。
“你呀,又不是你的错,你替那个女人道什么歉。”
“我不是不想您不开心嘛,阿姨这么漂亮,生气影响心情,影响心情不就是影响美貌了?”
可以说,宋熙嘴甜,又很对韩婉慧的胃口,一下子就把韩婉慧那口恶气给哄好了。
等两人走远,有些带着粉丝滤镜的果然还是被宋熙那三两句话给哄好了,而那些没那么好打发的人则是瘪瘪嘴,呸了一声——
“真不愧是戏子,真会演戏,抢了别人的老公,插足别人的婚姻,还挽着别人的婆婆四处招摇,真不要脸。”
“就是,那个婆婆也恶心,帮儿子找小三,带着小三登堂入室,还想让儿子跟儿媳妇离婚,这种女人竟然还能当豪门阔太太,老天真是瞎了眼。”
还有宋熙的粉丝听不下去站出来替宋熙抱不平的——
“你们怎么说话呢,没听到熙熙说是误会吗,她都说了跟陆总没关系,你们聋了吗?别给我们熙熙招黑。”
“可不是嘛,明明是那对婆媳自己吵架,还要把我们熙熙无辜牵扯进来,我们熙熙才倒霉,无事惹一身骚。”
另外几个人也不干了——
“啊对对对!你家熙熙最无辜了,别告诉我,那个陆夫人对叶笙说她肚子里怀着陆总孩子的时候她没听到,你家熙熙暂时性耳聋了是吧?”
“要不要我把刚才的视频给你分享一下,让你看看你家熙熙听到自己怀着陆总孩子的时候,脸上害羞的表情有多骚?”
“……”m.166xs.cc
这边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可当事人走了以后,也没人多去关注。
“笙笙,没事吧,那个女人是你婆婆?”
张婶带着小柚子在商场的儿童乐园玩,见叶笙过来,不放心地问道。
“前婆婆。”
叶笙语气淡淡地纠正,大概是韩婉慧给她带来的观感一直很差,叶笙并不想过多讨论她,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陆庭洲答应签字离婚。
起诉这一块是可以进行,但她并不想走这一步,她心里无比清楚,如果不能说动陆庭洲离婚,以他的能耐,把离婚诉讼拖个一年半载甚至两年三年都有可能。
她并不想夜长梦多。
如果能让他签字协议离婚那是最好的。
韩婉慧是她目前能用到的一个助力,只要用得好,也未必不能成功。
她都当着韩婉慧的面说了这么多,她不信韩婉慧能心甘情愿让她分走她儿子上千亿的资产。
想到这,叶笙突然间胜券在握地笑了一下。
陆氏集团,高层会议室。
“按照这样安排下去,散会。”
阴沉地丢下这句话,陆庭洲起身大步出了会议室,颀长的背影,萦绕着淡淡火光。
这场会议在惊险之中开完了,等出了会议室,大家才狠狠松了口气,瞬间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来。
唯独吴起顶着额头上微微细汗跟着自己脸色阴沉的顶头上司进了总裁办公室,做单独的工作报告。
面对眼前这双幽冷晦暗的目光,吴起觉得自己头上的冷汗已经有些收不住了。
等到报告结束,见自家boss还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他小心抬眸觑了他一眼,低声道:
“总裁,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陆庭洲依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吴起,仿佛要将他的脑壳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吴起禁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终于,听到他家这位尊贵的大老板开口了——
“你不是说叶笙还爱我吗?”
吴起:“??”
他说了吗?什么时候说的?
对上大老板越来越沉的目光,强大的求生欲飞速刺激着吴起忙碌的大脑,开始搜寻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哦,想起来。
吴起一脸恍然,随后,脸上便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拜托!
他的原话是——
夫人那么爱您,只要能让她感觉到您的诚意,她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所以,诚意呢?您的诚意呢?被狗吃了吗?
听话能不能不要只听一半,把重点的听进去?
吴起在心里大声呐喊着,表面上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陆庭洲见他不语,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起来——
“你在糊弄我?”
吴起浑身一激灵,这锅他不背!
明明是您这位不锈钢直男根本不知道怎么哄老婆好吧。
这种事还要问助理,请问您给我双倍工资吗?
“不是的,总裁。”
吴起站直了身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色道:
“夫人爱不爱您,您这个当事人还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