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墙满满都是,画风很潦草,能看出来是个女人,但是没眼睛,嘴巴上面有一颗痣。
宋玉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我草,这也太诡异了!”
宋晨赞成的点点头,这样的场景下配上画风凌乱的女人头像,确实让人从心里泛起一丝惧意。
小单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穿着病人服的圆芒缩在角落,面对着墙正在疯狂涂鸦,嘴里念念有词的,但声音很小,听不清说的什么。
“圆芒?”宋玉小心翼翼的上前:“你还好吗?我是宋玉。”
圆芒背对着郁臻三人,就跟没听到一样,拿着黑色蜡笔在墙上继续涂鸦,她的手有些哆嗦,有些画不下去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停,脸几乎贴在墙上,死死的盯着墙面。
宋玉看向郁臻,耸了耸肩,一脸没办法的表情。
郁臻朝圆芒努了努嘴,示意宋玉继续,宋玉顿时一脸苦瓜脸,很是为难的往前挪了挪,一边叫圆芒的名字,一边轻轻的拍了拍她。
圆芒像是个机器被打断一样,忽然浑身僵硬停了下来。
三人屏息盯着,忽然,圆芒猛地回过头,整张脸几乎凑到了宋玉脸上,她的神情很诡异,脸颊消瘦发青,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双眼往上翻,基本看不到眼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她不张嘴,喉咙却发出类似动物威胁人发出的呜呜声。
宋玉被她突然回头吓了一大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圆芒不知所措。
宋晨也被吓到了,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诡异到这种程度,所谓的被鬼附身,也不过如此吧。
郁臻一把将宋玉从圆芒的面前扯了过来,和圆芒保持了大概一米的距离,呜呜声消失了,目光呆滞的转身,继续彷若无人的拿着蜡笔涂鸦。
宋玉缓了一分多钟才缓过劲儿来,一想到刚刚圆芒的表情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郁臻一直盯着圆芒,她肩头的两盏灯已经灭了,就只剩下头上的一顶命灯,少了一魂一魄,显然是被吓丢了,不过看她精神状态,就算这一魂一魄找回来也没什么用了,顶多算是个三魂七魄健全的疯子。
突然,圆芒画的东西变了。
郁臻靠近她,她浑身哆嗦不止,手也不停的颤,仰着头,双眼泛白的在墙上写字。
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茅字。
刚准备写第二个,她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啪嗒一声掰断了蜡笔,疯狂朝墙上撞,幸好郁臻就在她身边儿,及时的拉住了她。
圆芒的力气非常大,不像是个女孩子的力气,连郁臻都险些拉不住她,可见这要是一头撞下去,直接脑瓜子稀碎。
宋晨见状赶紧上前和郁臻一起抓住她:“阿玉,快去叫护士!”
宋玉回过神来,立刻往外跑,大声喊道:“护士!护士!二零三的发疯了!”
正在玩手机的小护士听到,连忙去找了医生,三四个人跑进病房,看到正在疯狂挣扎的圆芒立刻准备好了束缚带和镇定剂。
圆芒被架在中间跑不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眼神充满了攻击性,像是一头正在示威的野兽。
医生只以为她是犯病了,也没想别的,先是给她绑上了束缚带,紧接着注射了镇定剂,圆芒才渐渐的安静下来,眼神呆滞的被束缚带绑在床上,张着嘴巴,咕哝着嘴唇,往外流口水。
郁臻三人看见圆芒这个样子也得不到想要的线索,就也没继续待下去,出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刚刚给圆芒注射镇定剂的医生正在给小护士训话:“之前没有自残行为,突然发狂,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以后不要随便把人放进来,癫狂焦躁,有典型精神分裂的症状,记录一下。”
郁臻蹙眉,精神分裂……这判断的也太草率了。
三人出了精神病医院往停车场走,宋玉摸着鼻子,表情有些难受的说道:“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儿……以前还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都被人说成精神分裂了,哎!”
“这都是命数。”郁臻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滑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舒畅极了。
她眯着眼睛说:“人这一生该怎么样,都是定好的,比如现在我抽这根烟,这都是命数,不管是谁,都逃不了命运。”
宋晨毕竟和圆芒也不相识,虽然唏嘘可怜对方,但并不难受,一心只在如何拯救弟弟身上:“郁小姐,你觉得她最后写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
郁臻摇头:“不知道,我也暂时没想明白呢。”
只有一个茅字,圆芒这里的线索算是断了,只能到时候问问九河的鬼差关于那两名死者还有圆芒的身份信息,看看从里面能不能找到线索。【1】
【6】
【6】
【小】
【说】
忙了这么久,宋晨和宋玉也饿了,几人开车回到市里准备随便找一家饭店垫吧一口。
饭吃到一半,忽然从门外走进来几名持枪,穿着警服的警察来到三人面前,为首的中年男人亮出警察证,一脸严肃的道:“我是九河重案组副组长马建元,现在怀疑你们与一场命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郁臻愣了:“警察同志,俺可是大大的良民,根正苗红的八代贫农子弟啊!”
宋玉兄弟二人倒是比较镇定,宋晨说:“马组长你好,我是你们重案组组长宋风的侄子宋晨,这是我弟弟宋玉,另一位是我的朋友,我们会配合调查,但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命案?”
郁臻更愣了,她说这俩家伙咋一个比一个淡定,这特么家里有吃皇粮的啊!
可怜自己八代贫穷,一个吃皇粮的都没有。
马建元听到宋晨二人是自己领导的侄子,果然态度好了一些:“原来是老宋的侄子,是这样的,你们三人两个小时前是不是去了九河精神病医院探视了一位叫圆芒的病人?”
宋晨点头:“是,我们去了,不过后来圆芒发病之后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