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在外面奔波的陆丰和几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身的疲惫与劳累。
郁臻坐在主位上,面带浅笑:“各位辛苦了。”
齐州城比骏阳府城更大人口更多,相对的也就更加辛苦一些。
郁臻先让众人喝点麦茶暖暖身子,等感觉歇息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让众人汇报工作。
进展一切顺利,就算是不顺利也都被铲平了,只是事情太多,一天两天的办不完,光是人口统计也要两三日的功夫呢。
郁臻道:“朕一直有个想法,今日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陆丰和展开笔记本:“主公请说。”
郁臻道:“如今重男轻女严重,生的太多又养活不起,溺女成风,加上愚孝等观念根深蒂固,导致很多儿童被虐待或是心里不健康,朕准备开展生育计划,一家最多只能生两子,控制人口数量,并且要教导父母如何该做一名合格的父母,考核通过后才能获得生育资格,并且在姓氏传承上也由公平分配,提高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
“家中超过两子,三个月以下的孕妇将要强制性打胎,打胎前要先检查身体,若气虚亏空不适合打胎者免除打胎,一切流产后的产生的费用由国家承担,并且会有专人照料,直到养好身体位为止,从颁布国律开始后超生的孩子将要面临巨额罚款,父亲服刑十年,取消人口田,考官,义务教育等资格,但中间的养育费由国家承担百分之七十。”
强行打胎定会遭受百姓的谩骂,诅咒,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传承香火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劳动力是一家的根本,这也就是为什么都要生儿子,儿子多,腰板子也直,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但郁臻按照书上和木工们研究出了碾米机,脱谷机等农业用品,可以大大提高生产力,随着科技慢慢发展,科技取代人力,能够高效解决负担。m..cc
从另一角度来说,郁臻做得并没有错,控制人口也是为了能够提高就业率和最低工资薪水,在人口较少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就没有办法奴役百姓,不会造成劳动力低廉,因为人口就那么多,若是不给百姓相应的报酬,是没人会来干活的,也就保证了百姓的生活,不用那么卷。
“每个孕妇将享有生育补贴,换而言之,他们生的孩子将不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国家,作为国之根本,国家有责任和义务养育他们,严禁任何形式的打骂,虐待孩子,以及对孩子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朕已经想好了,生育计划必须要办,只是朕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究竟是颠覆靖国之后在办,还是从现在开始就办,虎威国不需要那么多的劣种。”
“父母既然生下孩子,就有义务帮助孩子获得幸福,而不是为了养儿防老以这样利己的目的出发,这是非常错误的,孩子无法选择,既然如此,就必须要为他们争取更好的福利,更要为他们负责。”
这一大堆计划说完,众人已经听呆了,郁臻也不急,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笑道:“没事儿,慢慢想。”
说完也不再管听傻的众人,别过头去和郁柳谈论起别的事情来。
何耀文简直要疯了,他觉得他在和郁臻待下去,一定会变成精神病的,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超前的理念:“父母有生养之恩,若不养老,又为何要生他们?”
郁臻弹了弹烟灰,淡笑:“何大人,瞧你这话说的,孩子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明知道自己生活不如意还要将孩子生下来,这对孩子来说不是一种痛苦吗?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痛苦延续到下一代身上,难道你生他出来就是为了延续痛苦吗?就算没有孩子养老,也会有国家养老,这个你不必担心。”
“何况,若是教育不当,该不养的还是不养,其实都是一样的,做父母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更要学会如何去教导自己的孩子,若不能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去生养呢?孩子出生就是一张白纸,他会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去学习模仿,你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孩子自然也会成为那样的人,可你还偏偏想要孩子成为一个孝顺,体贴的人,这不是再开玩笑吗?”
“就像,一位父亲经常打骂妻子,将妻子贬的一文不值,要妻子做牛做马,孩子也会模仿,学习,并且在父亲的潜移默化当中也将母亲看轻到尘埃中,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痛苦吗?人的一生并非只有生儿育女,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
“朕只是想要将劣质的父母筛除,防止劣种出生罢了,又有什么问题呢?那些无法通过考核获得生育资格的人,难道不是自己活该吗?”
何耀文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我,我理解不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难道祖宗也有错吗?”
“祖宗当然会有错,只是可笑的愚孝抹除掉了祖宗的错,何大人,睁开眼睛看一看吧,看看朕的虎威国究竟会变成何等样子!”
靖国在神州上并不算是大国,只能算是中等国家,人口大约在一千万左右,计划生育一旦执行会生育率很快就会掉下去,但是不慌,只要将剩下十一个国家打下纳入虎威国,人口蹭蹭就上来了。
陆丰和把玩着钢笔,凝望着郁臻,温声开口道:“臣认为现在就应该开始实行生育计划。”
郁臻挑眉:“为何?”
陆丰和答:“第一,能够及时止损防止更多承受父母痛苦的孩子出生,第二,马上就是冬天了,都在家里猫冬没有事情做正好可以上课。”
郁臻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还得仔细商量。”
说话间。
明月走了进来,微微颔首,恭敬的道:“君主,火锅已经准备好了。”
天气凉了,也到了吃火锅的时候,她从刑场回来便命明月准备好食材晚上请大家吃火锅。
“知道了。”郁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眉眼弯弯笑的温和:“今天就干到这儿吧,散会,干饭去。”
她自是没有请何耀文一起留下吃饭的,毕竟等下还有些悄悄话要说,何耀文不适合在场。
张宝站起身摸着肚子大喇喇的道:“饿死爷了,走走走,干饭去,明月,切羊肉了没?老子就爱这一口!”
明月回:“切了。”
张宝闻言,这才心满意足的呲牙笑起来:“那就行!”
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陈恒对何耀文道:“姑父,侄儿先吃饭去了。”
何耀文没好气儿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等陈恒走了。
会议室就当真是冷清了起来,何耀文坐在桌子上,莫名的心里不舒坦,心想女人果然是小心眼儿,都叫去吃饭了,就没叫自己!
想着想着。
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齐州城……要变天了。
另一边,郁臻正在给陆丰和几人倒可乐,今日抄了孙家,又抄了三十多家赌场和三家乡绅,共计三百壹拾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加上四十万贯钱。
简直他妈的爽飞了,所以今晚可乐也是不限量的。
“妈的,你们是没瞅见赌场的那群孙子,哭得比他妈的死了亲娘还厉害,听说他们真正的东家是什么皇子,还他妈警告老子,简直脑子有病,爷都造反了,还怕什么皇子?”张宝捞着羊肉大口大口的吃着,想到赌场那群人哭爹喊娘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哧扑哧的笑出声来:“主公有句话说得好,抄家一时爽,一直抄家一直爽。”
郁臻笑道:“有了这笔钱,对伐靖便是锦上添花了。”
来到齐州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好在国库充盈,积分也足够多可以面临接下来朝廷的围剿。
谈笑间,郁臻瞥到对面一直沉默,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纳兰玄序,关心道:“玄序,今日天冷了,你身体不好,房间里可有多加炭盆?”
纳兰玄序比之之前气色好了不少,脸颊稍微圆润了些,也有了血色,不似之前病恹恹好像随时都要断气儿的样子,但和强健的男子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谢主公关怀,房间里每日炭盆不断,不冷的。”纳兰玄序浅笑。
“那就好。”郁臻道:“你马上到年底了,你家里收账的估摸着也要到了,你什么都别怕,自有朕替你撑腰。”
收账一年两次。
纳兰玄序见她眼神真诚,心下一暖,随后犹豫了一下,道:“主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呗。”郁臻夹了一筷子菠菜放到碗里沾了些芝麻酱塞进嘴里,眉毛舒展,神色愉悦。
啊。
菠菜啊菠菜。
为什么可以和肉一样好次。
张宝道:“磨磨唧唧的,有啥话就说呗,咱们主公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
他性子急,最是讨厌这一副墨迹的样子,着急得很。
纳兰玄序也不跟他恼,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主公,我有一至交好友,同我一样在家中不收重视,他家中兄弟众多,父亲已到花甲之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兄弟看上了家财彼此争夺,他被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我能不能邀他来齐州城生活?”
郁臻咽下嘴里的牛肉卷,目光平静的看着纳兰玄序,看的青年心中发慌,微微垂下眼帘不敢与郁臻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这也不怪他。
郁臻的眼神总是有一种能够洞穿人心的感觉。
纳兰玄序在这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的时候,女人却开了口:“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