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龙卫而已,不懂国家大事,更没有特别深奥的城府。
只是知道,不论是宁诗仙太过倒霉,导致这两次可能受到伤害的事,还是真的西域派来的杀手,故意设计的。
总之。
他也要学习小云飞,寸步不离地跟着宁诗仙。
“宁诗仙,最近几日除了武举考试,必须要出门以外,其他的时候,还是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去,可以吗?”
秦时总觉得刚刚那群工人之间,好像混入了敌人,让他心里难安。
听人劝,吃饱饭。
两次险些受伤,宁无恙果断决定,在武举考试之前,他就在院子里呆着。
模拟武举考试的经过,以及学习一些应付各种考试期间的突发情况。
走到了山脚下。
宁无恙知道云飞心里记挂着那头小牛,特意站在牛群远处,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小牛。
见小牛已经能够自己吃奶了,伤得应该不重,回到的路上找了个兽医,前来给小牛治伤。
无论是牛马还是猪羊,在这个时代都是很珍贵的财富,不管是他倒霉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也不应该牵连无辜人的财产损失。
回到章家庄的路上倒是太平无事。
由于担心可能是自己水逆走霉运才差点发生意外,宁无恙干脆也不下厨了,以防刀具划伤之类的。
吃过晚饭,他在院子里打了两遍太极拳,正打着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护院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没有,五公子今天差点儿被柚子砸到脑袋。”
“怎么没有听说,来拉泔水的那小子,说看到那柚子直接往五公子头上掉,吓得他半死,生怕再把五公子给砸傻了,宁家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不光是柚子砸到脑袋,拉泔水的还说看见五公子差点被乱石砸伤,你说五公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倒霉呢?”
有关于自己的八卦消息,宁无恙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人们最终把这件事还是归咎于,可能是最近运气不好,宁无恙反倒陷入了沉思之中,连打拳也忘记了。
“宁诗仙,可是觉得他们这样议论不好,要不要去警告他们一声?”
秦时商量着问。
任谁被别人说太倒霉,心里也不会好受。
特别是有些事越说它就越灵,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皇亲帝王,对于气运一事,也不敢无视它的存在。
“不必,有些事你越遮遮掩掩,反倒更容易坐实,连外面的护院都开始谈论这件事,反倒说明,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两件事,不是意外。”
隔墙有耳。
宁无恙也没有多说。
他倒要看看,暗中操纵舆论的人,到底想把舆论引向何方。
次日。
宁无恙按照昨日与秦时的约定,整日没出院子。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正准备吃晚饭,沈幼初与季谨一起,急匆匆的从城内赶了过来。
沈幼初无论是到章家庄还是去宁府,那都是熟门熟路了,但季谨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起初宁无恙还以为她是为了女子村学而来,没想到,沈幼初一进院子,便拽住他的袖子,上下打量着他。
“宁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
宁无恙不明所以然地看着满脸担心的沈幼初与季谨,哭笑不得的反问她们:“你们不会也听说了我昨天下午,险些受伤的事吧?”
“原来我们听到的消息不是假的,宁公子你真的险些受伤了吗?”
季谨同样一眼不错地看着宁无恙。
似乎要将他的身体看穿,验证是否真的有无受伤。
面对着两个姑娘如此炙热的目光,在身上来回的打转,饶是宁无恙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真没事,一次是头上柚子砸下来,被秦时大哥拿石榴砸偏了,除了溅了一脑门子果汁浇了个头以外没有别的,一次是小牛把乱石堆踢滚下山,正好有一棵果树我们跳上去了,也是有惊无险。”
听他这么一说,与传闻里那惊险的故事不同,沈幼初和季谨还是不放心。
后来季谨甚至软磨硬泡,把华易请来,特意把了把脉。
“他除了骑马的时候大马腿破了些皮以外,没有别的事。”
华易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金创药,甩给宁无恙就要走。
沈幼初张开双臂将人拦住。
“华大师,要不你帮宁公子算算,他近日是不是有飞来横祸?”
“卦不轻算,飞来横祸一般都是多行不义,宁公子他平时吃得饱睡得好,哪来的飞来横……且慢。”
刚才还想走人的华易,仔细地盯着宁无恙,忽近又忽远地看了片刻。
直到把宁无恙本人认为自己两次险些受伤是阴谋,都想象成了是不是真的运气太差造成时,就听华易一本正色的说道:“你最近确实要注意一下,额头泛黑,还真的是有凶兆之色。”
我去!
华师你这么说真的挺吓人的。
尤其是华师以前算得很准,这番谶言应验到他的身上几率很大。
“凶兆?是何凶兆?”
沈幼初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副说不清楚别想走的架势,让华易无奈地叹了口气。
“应该是血光之灾吧,隐隐约约看得到,但并不明显,事情不会很大,属于有惊无险。”
生怕宁无恙太把他的预言往心里去,华易又补充一句。
“你做得好事很多,好人有好报,别担心。”
原本不太担心。
听华易这么一说,宁无恙反倒有些担心了。
华易走后,沈幼初这才安慰他:“华大师应该说的就是你前两次险些发生意外的事。”
“嗯,应该是。”
宁无恙也没有否认,以免沈幼初先入为主,接着询问起城里流传起他的事来。
沈幼初绘声绘色的讲着,在冰饮铺子前,原本由于那条街道生意好,人也多,所以有一些耍马戏的,这几日又多了一个说书的,正巧说起关于金陵诗仙的传闻故事。
后来讲到了昨日发生的奇事,她们这才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那个说书先生最后还说了一句批语,叫什么,天妒英才,只恐担心上天要召诗仙飞升而去,我当场让梅香砸了他的摊子,让他胡说八道。”
召诗仙飞升上天?!
宁无恙恍然大悟。
合着他们折腾了这么一大遭,还是准备取他的性命。
只不过,出于投鼠忌器,担心他突然死了,可能会造成比试进程有问题,这才选择了先制造意外再操控舆论。
当给人们埋下了“天妒英才”的这个认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予他致命一击……不对,这里面还有逻辑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