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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西域诸国使团悄悄逼近
    一匹快骑自西北方向狂奔而来,卷起阵阵尘烟。

    “急信!急信!”

    “西域诸国使团已于两日前抵近玉门关!”

    “陛下让宁诗仙尽早赴京,参加诸国比试!各州县不得半路卡扣!不必例行搜查!违令者以违抗圣旨论处!”

    我去!

    宁无恙听到信差的呐喊声,连忙握紧季谨送上的伤药。

    “三哥,速速扶我回马车上上药,我们即刻出发!”

    这个时候也别逞能了,国事为重!

    好在走到平县境内可以走水路,乘船的话不像马车这么颠簸了,屁股上的伤也不会那么难受。

    宁无碍直接蹲下身,让宁无恙趴在背上,把人背上马车更快些。

    那边送信的信差受到官兵指引,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宁诗仙何在?”

    “在这里!”

    宁无恙趴在三哥的背上,抬起手来打了声招呼。

    信差见状,急忙驱马冲了过来,旁人纷纷让开一条笔直的通道。

    而宁无碍也没闲着,动作轻巧地背着宁无恙往信差赶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待到信差抵达跟前时,看到兄弟二人,先是一愣,待通过长相确认了传闻里的金陵诗仙后,大吃一惊:“宁诗仙受伤了?”

    “对,被平县的黄县令打了几杖,好在只是皮肉伤,在床上躺几天就能好,别担心。”

    宁无恙故意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但信差脸色却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个平县县令真是上赶着误陛下的大事是不是?

    谁不知道宁诗仙对于这场西域诸国比试的重要性,居然几杖就打得皮开肉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宁诗仙如今这伤情,可能按时抵京吗?”

    “我们稍后北上走水路……”

    “怕是不行,今年入秋以来,黄河多处决堤改道,不如陆路安稳快捷。”

    信差的这番话,直接堵死了宁无恙想领略一下黄河无限风光的想法。

    黄河能够通航的路线本就不多,他是专门冲着古河道来的。

    这下可好,天不遂人愿。

    但安危与美景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既然水路不能走,那就走陆路,我们轻车出发,让车队跟在后面慢慢走,我们与诸位学子们快马加鞭往京城去,争取赶在西域诸国使团之前抵达京城,就算迟了,也不会迟太多。”

    比试这事,若是私底下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像国家级别的这种,向来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大兴的学子本身具有主场优势,可如今西域诸国使团,超出计划之外的提前抵达,无疑是打乱了大兴的布局。

    江南与洛河离着京安城还不算远,只怕那些边远地方的学子,千里迢迢想赶赴京城,一战外敌,却有可能赶不上比试的正日子,想想就够糟心的。

    信差见宁无恙如此通情达理,丝毫没有诗仙的架子,连忙回复,说去驿站逐级汇报这里的情况,好让陛下在关内道接应时,提前做好准备。

    又专门关心了一下伤情的具体情况,还有黄县令杖责的原因。

    韩刺史见陛下开始三催四请,知道此事瞒不过去,干脆还没定论,先按照目前的情况呈报上去。

    其中罪过最大的,自然非起因者黄南明莫属。

    韩刺史当场写了奏呈,请信差加急送往京城去,让陛下过目。

    而黄南明则在信差到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命运不济,等到见韩刺史当场写奏折,把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到他身上后,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拍地痛哭。

    “王……”

    这个字刚吐出来。

    黄南明眼角余光看到人群里,一个壮汉手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昏睡男童,后面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泪流满面。

    王爷,你好狠的心!

    那是他养在五百里以外故居的唯一子嗣!

    王爷的手下不可能能够一下子穿行五百里再返回来,阻止他搬出王爷这座大靠山。

    只能说。

    王爷打从一开始,就防备着章知达事情败露,牵连到他身上以后,攀咬晋王府,这才特意在此前,便让人抓了他唯一的儿子,此时用作要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深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预备成为弃子的黄南明,像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形同枯木般的看着宁家车队越走越远,悔恨的泪流都流不尽。

    ……

    朝议殿。

    周乾面色阴沉地将手里的奏折,当着所有朝官的面,扔到了晋王的脸上。

    晋王一头雾水地跪倒在地,表现得诚惶诚恐,心里却并不担心。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大事的话,父皇早就偷偷叫他去御书房训斥了,当众扔折子,反倒说明事情不大。

    “晋王,瞧瞧你干得好事!”

    “父皇息怒,儿臣有做错的地方,还请父皇指出来,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去更改。”

    不管是何事,晋王先表明一个良好的态度。

    至于会不会改……那就分情况而定了。

    周乾知道这个儿子有时候会犯混不吝的毛病,可他今日要当众说的事,容不得晋王犯糊涂!

    “晋王,你可知西域诸国前来赴约参加比试的使团,两日前已抵达了玉门关外?”

    啊?

    晋王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这件事与他有何关系。

    难道父皇知道他与北狄联盟的事?

    不可能。

    如果父皇知道的话,就不会是怒,而是直接暴起给他一刀都有可能。

    “父皇,儿臣对此事一无所知,无论是接待使团还是组织大兴才子与之比斗,都未经儿臣之手,父皇为何要怪罪儿臣?”

    晋王这可真是一问三不知了。

    见他一脸无辜与困惑不是装的,周乾心里的怒气这才消减了许多,但还是没忍住激动的心情,颤抖着手指着晋王。

    “是与你没有关系,可与你那有着皇商父亲的侧妃有关系,朕当初把京卫军交给你的时候,还分了北门的守城权给你,你还记得吧?”

    “儿臣……记得。”

    晋王能不记得嘛。

    笛卡那多要安排人手进京,还是走得那条路。

    其实他在西门安插的也有人手,但始终比不上开了后门的南城门。

    特别是南城门的过路令牌可以一路往南行三百里,没有人敢阻拦,能够直达他的封地,十分方便进京城……等等!

    父皇刚才提起了他那位侧妃,还有皇商老丈人,再联合西域使团突然抵达至玉门关外的事,他心神一凛,突然回过味来了。

    “父皇,你的意思是,乔侧妃与皇商乔家,勾结外族给他们开辟通道,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到了玉门关?可那玉门关在西北,我那过路令牌是在东南方面一带使用,他们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的从东南绕到了西北呢?”

    不会是父皇听信老十四的谗言,再加上父皇没有估算正确西域诸国使团到来的时间,这才有火没处撒,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吧?

    皇商乔家可是如今王府对外做事的重要收入来源,无论是招揽人才还是上下打点,都离不了乔家的银钱。

    老十四下手可真够狠的,这是直接要切断他的财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