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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前去京城有凶兆
    周静娴脑中闪过了一个俊美的脸庞,难得脸上泛起了红晕。

    宫中女官见状,心中一动:郡主这是有心上人了?

    “既然祖母睡着了,我就不打扰她了。”

    周静娴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

    宫中女官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郡主不是才捐了那么多钱,这些钱又是哪里来的?!

    “这些钱是我倒卖的一批香水赚来的,还有手底下有一个……镖局,最近也有了收益,我留了一些,想着祖母成了皇贵妃以后,需要打点,便拿了这三万两过来,这后宫里的生存之道我也不太懂,但我倒是跟一位先生学过,待人大方,总比对人小气,结的善缘更多些。”

    而有时候。

    一个小小的善缘,就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终生命运。

    “多谢郡主记挂着娘娘,等娘娘醒了,奴婢便交给她。”

    女官麻利地接过这一沓银票,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主子手里的银钱,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过得更好。

    日子也更加有奔头。

    周静娴看到女官的反应,便知道这后宫中的生存之道,与她想得差不多。

    只是这银票快花完了,冰饮铺子到了冬日里,也仅能吃个新鲜保持收支平衡,倒卖香水更是随着宁先生进京断了货源。

    光靠封地的产出,可支撑不了广结善缘的想法。

    “等宁先生来了再问问他,有没有旁的赚钱的门道可以走。”

    她倒是想过成立杀手阁。

    可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这么做了。

    另外……周静娴看了一眼犹如四大金刚般跟在她前后左右的四个带刀龙卫,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

    “我好穷啊。”

    “……”

    “……”

    四个带刀龙卫,听着刚刚孝敬了静皇贵妃的娴郡主,转头开始哭穷,都有些哭笑不得。

    娴郡主您还穷的话,天底下还有富人吗?

    “幼初你们赶紧来吧。”

    周静娴又嘀咕了一句,看到先前给晋王叔看病的太医,一脸无语的被小太监带着,从甬道那头走过来,脚下一转,绕路往别处走去。

    她很好奇晋王叔到底有没有真的气坏身体。

    可是她得忍住不能问。

    否则。

    让皇爷爷知道她有幸灾乐祸的想法,就会觉得她是个坏孩子。

    当一个受宠的郡主,真的好难。

    ……

    当一个赶路的伤者,真的好难。

    宁无恙趴在软榻上,颠簸的马车,震得他浑身发麻不说,压着的腹部也十分不适。

    想要换个姿势,屁股上的伤口迸裂开来,撕扯般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什么叫火烧火燎的感受。

    痛。

    太痛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逞能硬挨那五十杖。

    幸好这只打了五杖。

    要是五十杖的话,能要了他半条命。

    “五弟,你能坚持吗?不能的话,我让车夫赶慢一些,你的身体要紧。”

    “我身体还支持得住,就是我屁股正在长新肉,又痒又疼还挠不得,算了,忍忍吧,再忍两三天就行了。”

    正说着。

    外面马车停了下来。

    正伸手轻挠屁股的宁无恙,险些一巴掌把自己的魂给摁到西天去。

    他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

    唰啦!

    自从启程后,只有挨打时见过一面的华易,沉着脸走上马车,把一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宁无恙接过,挺起身体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看上去像八卦图,但又不像。

    他好像当策划师给图书馆做广告时,看到过这种图案。

    哦,对了,是卦象。

    “我方才感觉背后阴凉,头皮发麻,似有所感,便临时起了一卦,占问吉凶,得到了这大凶之兆,再占一卦,不利于西行。”

    谁?

    谁不利于西行?

    宁无恙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华师,你的意思是,我不宜向西行吗?”

    这可也太吓人吧。

    老皇帝刚传来消息,说西域诸国参加比试的使团,逼近玉门关,这会儿说不定都入关了。

    给他来一个不利于西行,难道他还要绕道往南或往北?

    可不论往哪里绕,想去京安城,他都要往西走。

    “我还没给你占卜,寻常我给自己占卜,十次有十次是平卦,唯独这一次,是凶,而是大凶大煞之卦,无恙,你也想占一卦吗?你信我占卜的结果吗?”

    华易第一次如此亲切的称呼宁无恙。

    宁无恙看着因为研究新药,而熬红双眼,连白发都催生出不少的华师。

    想着华师此去京城的原因不是冲着与西域诸国比试,而是他说去京城可能会有其他方法,更好地提取更纯粹的青蒿素,才离开的章家庄。

    尽管比起占卜,他更相信命定胜天。

    但此时,他还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信占卜的结果。”

    “是吗……”

    不知为何,华易的神情却有些怅然。

    不等宁无恙询问,他是否还有旁的心事,或是别的情报,佐证此去京城的危险时。

    华易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也三枚铜钱。

    抛上。

    落下。

    抛上,再落下。

    如此反复六次后。

    他盯着最后一次没有捡起来的铜钱,许久露出一抹轻松快意的笑。

    “是个好卜?”

    “嗯,你此次京城,有惊无险,这惊是早就存在的,应该是应的你今日被杖责这件事。”

    是吗?

    宁无恙却觉得,这个一直存在的惊险,说不定指的是北狄人暗中的布局。

    以及晋王那捉摸不透的敌意。

    但华师明显情绪不太对劲,他便附和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无恙,卦象上显示你能够有惊无险,此去京城定当能够制出你所说的器皿,对不对?”

    啊……这……

    宁无恙的话在嘴里绕了个弯,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他突然就懂了华师为何突然拦停他的马车,来找他商量卦象的事。

    一般测算自己前路有凶险,特别是像华师这样对玄学涉猎甚深的人,对此会十分的忌惮。

    最好的选择就是原地等着凶险过去,或是掉头往回走。

    但华师先找到了他,给他测算前路凶险与否。

    然后,还特意问到了他当初说提取青蒿汁的器皿。

    假如没有他所说的器皿,华师绝对头也不回的回金陵了。

    “华师,其实你大可以在洛河道,等着我炼制好器皿,再差人送来,这样,你不就能够避免前去京安城的风险了吗?”

    明知山有虎,那当然就选择。

    不去明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