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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可公开的真相
    沈幼初说完,乖巧地福了一礼。

    当画师只是顺道的,她主要还是想替师父谋个身后名,再把手札分门别类归整好。

    手札上的内容不多,但师父留给她的单本秘籍可不少呢。

    有些佐以说明的书籍,在手札的记录上,也只有皇家藏书阁里才有。

    她愿意为师父的事奔走,但不愿意为了教导皇室子弟而苦哈哈地起大早。

    “……”

    周乾准备好的说辞,在听到这样的请求后,一下子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脱口而出道:“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不想早起做事?”

    “陛下何出此言?”

    沈幼初有些浮夸的反驳他。

    “我不是不想早起做事,我是……我是晚上有重要事情要做,我总不可能不睡觉吧?”

    难道老皇帝连这么一个小请求都不答应她吗?

    不对。

    除了她,还有谁不想早起做事?

    周乾见沈幼初眼珠乱转,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反正沈家暂时还在沈幼初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想法,他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你说得也对,做事重要,睡觉同样重要,朕准了你的请求,此次比试,你也受邀在列,等到比试之后你再来上书房即可。”

    换句话说。

    答应了这个请求,那就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周乾对于这样的决定很是头疼,但想到沈幼初确实有用,他也只能忍了。

    尤其是想到另一个明显不愿意早起上朝的年轻人,他更是觉得,有沈家大小姐打这个样,挺好的。

    到时候谁想参宁爱卿,先得参沈家大小姐一本。

    甚好!

    君臣两人相谈甚欢,此事便敲定了下来。

    而在后面垂头跟着的那些华家人,原本还打算,再造势向沈幼初施加压力,就算拿不到手札,让他们抄录一二,也够他们吃几辈子的。

    此时得知华易竟将手札全部献给了大兴,是有苦也不敢说出来。

    只能寄希望于陛下能够看在华易的面子上,可以赏他们一个相关的差事做,今日这场葬礼,才不枉他们来一趟。

    “抄录一事,便由华家挑选几个才学不错的后生来做吧。”

    周乾到底还是没有忘记华家培养出了华易这样一个能人。

    哪怕。

    华易生前对华家子弟,并不甚喜爱,甚至连传承衣钵的想法也没有。

    但他不能否认华家这个族氏的贡献。

    “另外,在华卿故居修建庙宇,用来感念他教化的恩德,这件事也由华家负责,朕回宫便会让户部拨专款。”

    “多谢陛下!”

    抄书是一个苦差事,但修庙宇这可是一个有油水的活。

    华家人不敢明着捞多少,但暗地里还是能够养肥不少人的。

    沈幼初看到华家子弟那些没出息的模样,干脆当作没看见,以免生气。

    此间事了。

    她还急着去看望宁公子,便在恭送圣驾后,上了马车,便让车夫往静娴的府上去。

    “车夫你快些。”

    “好咧小姐……驾!吁!”

    马车晃悠了一下,最终又停了下来。

    沈幼初不明就里地挑开车帘,刚要问候险些晃到她腰的人,在看到马背上那个身材挺拔,明明已至中年,却因保养得宜,像是三十出头青年人的爹爹,局促地把膝盖下方磨破的裙摆往里收了收。

    “爹爹……”

    “谁?沈大小姐沈皇师是在喊草民爹爹吗?”

    沈父沈庭均剑眉一扫入云鬓,脸上的笑意透着微嘲。

    沈幼初便知道爹爹这是生她气了。

    她来送葬的事,爹爹是知道的。

    但她为了能够来送葬,并没有告诉爹爹赏诗会上发生的事。

    自知理亏的沈幼初,连忙拎着裙摆,在梅香的搀扶下跳下马车,蹦蹦跳跳地凑到马匹前,伸手抚摸着马头,笑盈盈的说道:“爹爹是特意来接我的吧。”

    “不然呢?我不接你去看郎中,只怕你会不顾自己安危,先跑去娴郡主府看望另一位伤者。”

    提到另一位伤者,沈庭均的咬字都重了几分。

    沈幼初生怕他再迁怒于宁公子,急忙解释。

    “爹爹,多亏了宁公子我才没有受伤,但他为了护住我被砸成了重伤,我理应去看望他才对。”

    “你与他之间是在讲理?”

    沈庭均深吸一口气,对着梅香下达命令。

    “把你家小姐抱上马车,先回府去检查一下伤势,若真无大碍,我与夫人和你一同去娴郡府探望并致谢,若有大碍,你最近给我在家老实地呆到十月初十再说,我也会亲自去郡主府致谢的,梅香!”

    被点名的梅香,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正当她担心自家小姐会因为担心宁公子而反抗时。

    却见自家小姐拎着裙摆,转身朝她走来,边走边气呼呼的哼着。

    “我能走能跳的,用不着梅香抱我上马车,爹爹,你还是尽快告诉娘亲,挑选一些重礼去静娴府上道谢吧!”

    哪怕知道赏诗会上发生的意外,是宁公子的复仇。

    宁公子救她可能不只是出于感情,更是责任。

    但这个救命之恩,她铭记在心。

    也得让爹娘好好地记下,才能让她与宁公子之间有更多的可能。

    至于师父死亡的真相,一定是不会公开,也不能公开的。

    老皇帝没有提醒她这一点,但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

    娴郡主府。

    宁无恙猛然睁开眼,刚想起身,一股熟悉的疼痛从后背涌来,让他记起了当初在金陵府被打五十杖时的疼痛感。

    后背上了伤药,好像还涂了药汁,黏糊糊干巴巴的揪着皮倒没有那么疼了,而是有些发痒。

    反倒是被周静娴击中的脖颈,像是落枕了似的。

    他自己扭动了一下,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咔。

    “嘶……”

    宁无恙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这一下扭正了,疼痛过去就轻松了。

    他转着已经灵活的脖子,目光沉沉地盯着坐在旁边,端着药碗,笑得很勉强的周静娴。

    “郡主,咱们商量个事呗。”

    “……宁先生你说。”

    “我再想挠后背,你可以把我的手脚绑起来,但别敲我脖子,万一你下手时我闪一下打错地方,咱俩就来世再见了。”

    “……”

    周静娴心道: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她是能够敲晕人但不伤人的本事,才会出手的。

    宁无恙见她没有回答,只能自己想着,下次别再周静娴面前挠痒痒,以免脖子疼。

    他趴在床上,转动脖子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对着周静娴使了个眼色。

    “除了秦时大哥,郡主,你把别人都先请出去吧,我有事和你们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