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冯金元远去,沈独面无表情的拱手道:“多谢大人。”
他很清楚,以他的资历,在这六扇门中又无背景,想擢升金衣捕头,并非一件易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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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就连一向不与别人同流合污,看似不合群的魏泰,都有几个好友,不然他也坐不稳金衣捕头的位置。
看似同为金衣,但捕头一职,却是真正的实权,所谓的金衣捕快,只是一个虚衔罢了。
冯金元此次擢升,估计是看见了魏凌云,以此来加深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以及为了安抚他。
经此一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位青州总捕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这芳云阁内的年轻公子,都是这青州城内颇有身份地位之人。
魔教想要挟持这些人,以他们为筹码,可他们却没想到,这些人都只是冯金元故意放出的饵。
万一魔教被逼的狗急跳墙,这些人可全都得死。
够狠!
不过这一次魔教可谓是损失惨重。
沈独目光投向远处,望着先前的屋顶,眼中露出一丝冷光。
等着!
马上就来找你算账!
真当他扔的飞镖只是为了杀人。
沈独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打开塞子,一只蚕豆大小的银白色小虫爬出,然后缓缓振翅而起。
这是银翼灵蛊,没别的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追踪。
他当时飞镖之上洒落乃是由雌银翼灵蛊的尸体研磨而成的粉。
这银翼灵蛊一雌一雄,乃是一对,那人身上虽然躲过了飞镖,但那粉末就如空中浮尘,不是轻易就能躲开的,只要稍微沾染一些,银翼灵蛊就能追踪到。
沈独翻身上马,跟着蛊虫直奔远处街道。
“驾!”
“驾!”
沈独策马狂奔了数条街道,一直来到明心坊才停下。
看着眼前的酒楼,自怀中取出一支信号弹拉响。
“嘭!”
璀璨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不一会,街道四周传来阵阵沉重的马蹄声。
大地似在轻颤,碎石疯狂跳动!
数息时间,数百腰佩长刀,身披黑袍的精壮身影策马狂奔而来。
“大人!”
众人翻身下马,恭敬行礼。
沈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冷声道:“包围此地,一只虫子都不许飞出去。”
“是!”
众人轰然应下。
几名黑衣捕快上前,一脚踹开了酒楼大门。
一众煞气十足的汉子随即鱼贯而入。
酒楼老板满脸惊怒的跑了出来,刚想呵斥,暼见众人身上的服饰,吓的脸色一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沈独跟着银翼灵蛊来到二楼一处房间。
推门而入,房内却早已是空空如也!
银翼灵蛊盘旋于房中。
这说明此地就是那人最后停留之地。
沈独看向梁鹰,冷声道:“带那老板过来。”
不一会,酒楼老板就被押送上楼,满脸惨白。
“大……人。”
沈独收回银翼灵蛊,冷声道:“这房中先前住的是什么人?”
酒楼老板看着房间,连忙思索了一会,回道:“是一个老者,看他装扮,似乎是个江湖人。”
沈独摆了摆手,冷声道:“带下去,让人画像!”
“是!”梁鹰拱手应下,带着酒楼老板离开。
沈独在房内仔细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过了许久,梁鹰带着一副画像前来,将其递呈于沈独。
“大人,这是根据酒楼老板所说描绘出的画像。”
六扇门中时常要追捕江湖盗贼,所以有专人负责画像,画功极好。
画像之上是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一身青衣,双目狭长,眉眼间带着一丝阴沉。
沈独凝神盯着画像,眉头微皱。
此人他虽未见过,但却隐隐觉得有点熟悉。
沈独缓缓起身,踏步离开酒楼:“查查这画像上的人!”
“两日内,本官要结果!”
梁鹰暗暗吸了口冷气,心有余悸。
此人究竟是谁,竟惹得大人如此震怒?
梁鹰不敢大意,急忙吩咐人将画像拓印百份,连夜打听。
……
翌日,
有关沈独擢升金衣捕头一事,执掌东城八坊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六扇门。
许多人听闻这个消息,惊的瞠目结舌。
短短三月,就从红衣捕头擢升为金衣捕头,简直是闻所未闻。
偏偏此事乃是由总捕大人拍案决定,众人也只敢私下议论,没人敢公然反对。
与此同时,关于芳云阁昨夜魔教袭杀一事,也迅速流传了出来。
芳云阁关于此事,也出面做出了解释。
原来芳云阁的四大花魁早就被魔教的人暗中掉包。
经此一事,众人对于芳云阁的背景愈发好奇了。
出了这样的事,芳云阁都在继续营业,不得不说背景深厚。
要知道,昨夜出事的人可都是这城中颇有身份地位之人。
换做任何一家青楼,第二天就得关门歇业。
……
城东,
六扇门分舵。
青州城内,凡金衣捕头以上者,皆可择一地,为临时办公之地,亦为分舵之一。
此地便是原先季云涛所负责的分舵。
厅堂内,左右两侧坐着数道人影,都是东城八个坊市各个坊市的掌管者,实权人物。
不过今日他们的面色却不大好看,阴沉无比。
季云涛是如何死的,他们心里都有数。
而如今他们的顶头上司,却是杀了他们前任上司之人。
能够掌管一个坊市,无疑都是季云涛的心腹。
可以想象,一旦那位新捕头前来,他们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季云涛也是罡气境的武者,他麾下自然也有真气境的捕快。
其中两位金衣,算是他的左右副手,具是真气境的实力。
众人也都是以这二人为主心骨。
这时,坐于左手侧的一位老者叹道:“诸位都说说吧,接下来应当如何?”
此人正是两位金衣捕快之一,吕成,在整个六扇门中都算是资历极老了。
他这个金衣,完全就是靠时间熬上来的。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捕头到任,他们这些“老人”,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他们只是真气境,从没想过能够掌管这处分舵,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然会选沈独来掌管此处分舵。
在其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此时却是脸色阴沉无比。
若是安排一个罡气境的人前来,他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是沈独!
论资历,论功劳,论在六扇门中的时间,他哪一样不如那沈独。
何况他们在此这么久,跟此地的江湖势力都熟悉,换沈独来,难道要将此地弄的一团糟吗?
当初季云涛乃是点苍派出身,那些人才给面子。
他灭了陈家的确是壮举,但东城八个坊市,那么多势力,他还能都灭一遍不成。
一个莽夫,凭什么!?
周坤心中极为不忿。
就在此时,堂外迈步走进一人。
众人齐齐皱眉。
此人是谁?
周坤本就心情不佳,见到陌生人闯入此地,当即冷声呵斥道:“你是何人?”
“不知此处是何地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梁鹰环视一周,微微一笑,高声道:“奉沈大人令,请诸位在长兴楼赴宴!”
“大人有言,一个时辰内不至者,就不用来了!”
说罢,梁鹰也不等众人回话,转身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