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是谁？”

    一个不该出现的问题！

    是谁？

    名字还是身份？

    对魔而言都不重要，为何还会出现这个问题？

    陆召的身体被控制，但不论什么控制了陆召，都会在一定程度上被陆召本能感受所牵连，比如惊恐和害怕，哪怕是魔。

    清醒的陆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可以感受到那些力量的来源，不仅是他，就连控制他的意志，魔或者魔种都被吓到了，对方怎么可能挡住这么强的力量？

    在看不到的地方，黑气如岩石般堆成一座座大山，到一定程度的极限就被扔出来，之后重新凝聚，达到极限后再被扔出来，像看一页只写三个字的书，想将内容弄清楚，就必须不停翻页，越是精彩，翻得越快，堆积到极限的黑气就像书上的字，如此数量形成一条纵向通道，不停灌注在陆召手上，进而压向未月央。

    锋利程度不够，挡不住剑刃，但如山般的黑气供给足够剑刃消耗，强大的力量和冲击在被消耗完之前传递到未月央的剑刃上，在陆召眼里，对方本该片刻就被打掉手中的剑，进而连续几招，足以诛杀对方，让陆召难以相信的是未月央不仅抗住冲击，还一点点将力道挡了回来。

    黑气的极限与体力之极不同，是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极限，程度远在个人极限之上，但在实质化的时候受到体力之极的限制，只能以大部分虚幻的程度来抵消两者的差别，不然不等未月央出手，强大的冲击就会将陆召撕成碎片。

    魔不停在一个地方注入黑气，除了本质级别不一样外，还存在时间速度与极限的差值，一个人的体力不同，体力之极也不同，但在特定范围内不会相差太大，可如果将同样的极限放在物体上或别的动物上就会出现一倍以上的较大差值，因为那些不需要考虑生存，极限缺少一个关键限定值。

    限定值越少，极限值越大，比如人在怎么拼命吸纳气血，除了达到身体上限外，还必须保持身体稳定，如果排除这个限定值，那任何人体内的气血都能达到正常情况下的数倍，可那也超过了人的控制，也超过了体力之极的意义。

    陆召的惊讶，或者说陆召体内的魔之所以出现惊恐，是因为陆召依靠魔聚集了远超体力之极的力量，陆召本身并非控制者也非承受者，而是向道标一样的指引者，指引力量在哪释放，与一般魔将情况类似，等同于更庞大空间的体力之极，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这是极限的大，极为庞大的数量。

    除非…………控制了更小的量级！

    什么是更小的量级？

    让一个瓶子装下更多物体！

    很明显，魔被吓到是因为惧怕力量的强大，更何况掌握这力量的主人是敌人！

    轰！

    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将山洞上方的岩壁击碎，并且不停向上直达天际！

    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粗壮的圆柱，不停向外冲击，很快，周围的山体被摧毁，整个斜落山主峰被削为平地，除了未月央和陆召脚下，到处都是暗红色，一个人竖立在不远处。

    修罗！

    大风吹来，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在那之前！

    修罗离开不到片刻，竟然将山洞内的人都杀完了！

    暗红色给两人留出了空间，看上去像是专门设计的比武擂台，只不过稍微大了些。

    “这是…………？”

    除了暗红色，陆召还看到了另外的东西，一层层白气组成的线条，在虚空中像鱼一样转来转去。

    “刚才那个能力！”

    陆召忽然想起来之前未月央放出来的方片，难道这是能力效果？

    陆召紧紧盯着未月央猛然扑了过来，但并非走的直线，而是快速转向旁边，用带着黑气的手掌切了一下线条，感受不到任何异样后才转向未月央。

    未月央看出陆召的意图并未阻止，因为那些线条所在亦是虚地！

    闭眼，将自身静止在一片虚无中，抬手，将这片虚无切开，出力，将被切开的虚空融入自身，从而让这剑的力道达到一个难以衡量极限的地步，这是未月央习得慈心剑典后感悟的剑招，像孩子在温暖的被窝里忽然想起什么过于激动后踹开被窝的情景。

    不是幻境，也不是虚境能力，但因为未月央是如意真仙，所以带着一点白气，自然产生些奇怪的能力，还不能完成构成现实，可已经触碰到了边际，也能达到效果。

    很畅快，很舒心，未月央将这招称为“如心”！

    陆召见状急忙将双手握拳平举起过胸，中间缠绕着道道黑气，以此来挡住未月央的剑招，因为这次未月央是竖着挥剑，他只能横着才能挡住，所以招式也改为了天魔衣力横！

    砰！

    剑气穿过黑气在天魔衣上顶出一条长长的沟壑，而陆召双拳间的黑气则恰好从一个空间扔过来，与未月央此招心境相同，但剑刃轻松穿过了黑气，双方并未出现碰撞和冲击。

    “什么？”

    “嗤！”

    就在那一刹那，陆召意识到挡不住启动天魔衣，剑刃同样穿过了陆召的身体。

    “来！”

    “什么！？”

    大风狂起，如坠冰窖，放眼望去，尽是利刃，陆召本身使不出半点力气，但在那遥远的地方，庞然大物拽了拽连在陆召身上的黑线，陆召一半身体向上，一半身体向下，整体向中间凝缩，看起来瘦了许多，如同一个被压了的泥人，看起来很奇怪。

    这个时候，虚空中飘荡的线条忽然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立方体，将两人罩在里面。

    滴滴哒哒！

    血掉落在地上，陆召的肩膀上出现一个洞，但这个洞并非是剑刃穿过的地方。

    “杀！”

    “天魔力纵横！”

    未月央动用了仙器“山河社稷图”，虚空中的线条是一种指向，如同陆召，将力量释放在该释放的地方，也可以称为梯子，达到或者到达难以感知到的虚地。

    这宝贝在静海慈航斋多年，以前是未月央的长辈所持，未月央晋升为如意真仙后就赐给了她，从此虚地对未月央而言，不再是难题，当然日积月累的一些能力也足以限制虚地，只是不如仙器那般轻松。

    然而陆召还是避开了要害，伤痕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难道是因为魔限制了仙器？

    未月央不知道陆召是如何做到的，陆召自己也不知道，甚至连他体内的魔种也不知道，因为那一下是庞然大物的提线，蕴含太多的意愿，避开只是其中一种，甚至还包含离开和反击。

    下一秒，陆召不受控制的扛着剑刃，双拳带动黑气打向未月央，一拳是纵向黑气凝聚，一拳是横向黑气凝聚，如同十字连成一张张大网，将未月央周身范围都囊括在内，如一座座大山不停落下，地面开始承受不住，纷纷崩开碎裂向下塌陷。

    “好厉害！”

    饶是纵横江湖多年的未月央也感受到了压力，对方的力量明显超过他能控制的极限，但依旧十分精准，难道魔对人的控制已经超过了自身？

    未月央不知道的是，魔的控制是另一个层级和角度，并非契合程度，就像人控制人偶可以砍瓜切菜，但不会武功很难用来杀人，砍瓜切菜就是层级不同，太过容易显现不出难度。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