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官兵立刻会意。
因此,就在谭思远和谭六二人准备进屋的时候,那几个官兵便已经准备离开了。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谭思远在进屋之后,竟然搬了个凳子出来,就坐在门前看着。
如此一来,这几个官兵倒也不便偷偷溜走了。
这谭思远在门口坐了片刻,而对于他来说,还是对陈安晏的身份十分好奇。
他想了想之后,只见他突然起身,朝着陈安晏他们的屋子走去。
就在他刚走出去了几步,眼看就要超过那几个侍卫的位置。
那谭思远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谭思远吓了一跳,显然,他没想到这个侍卫的速度这么快。
不过,他还是佯装镇定,想要从旁边绕过去。
那个侍卫却是再次将他拦了下来,说道:我们大人身体不适,还请大人不要去打扰。
他已经说的十分委婉,可那谭思远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反而是笑着说道:今日承蒙你们大人的关照,才让我们有地方住,还安排了这么丰盛的酒席,本官当面谢过之后便会立刻离开,不会耽搁多长时间。
谭思远在说完之后还是想要饶过那个侍卫,不过,这侍卫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过去。
很快,那个侍卫再次将谭思远拦了下来。
这一次,他不在说话,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块大内侍卫的腰牌。
对于大梁的官员来说,自然知道这块腰牌的分量,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因此,这谭思远也只好退了回来。
尽管他自认为刚正不阿,但一来,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陈安晏他们这一行有什么不法之举。
二来,这大内侍卫事涉皇家,这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能够参合的。
因此,虽说有些不甘心,他还是退了回来。
这谭思远心里也清楚,有这几个侍卫在这里拦着,他想要过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想了想之后,还是回了屋子。
尽管大梁的驿站向来都是以朴素见称,这也是为了告诫来往的官员戒奢戒逸。
不过,这间屋子自然要比之前的那个杂物房宽敞了许多,两个人住下之后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谭思远没有想到的是,趁着他们回屋的功夫,那驿丞安排在这里的几个官兵却是已经偷偷溜走了。
那几个侍卫虽说也觉得有些好笑,但依旧还是守在那里。
再说陈安晏。
陈安晏在离开那里之后,直接来到了后院。
这里早就被他们的人守着,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这时候,他们已经将那个北周奸细抬到了一间屋子。
陈安晏进去看了看,此人已经醒着了,虽说已经落入陈安晏他们的手里,但从此人的神情来看,似乎并不打算服软。
陈安晏在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说话,他在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之后,却对着几个侍卫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想要单独问他!
马飞却是有些担心的说道:此人的功夫不错,陈大人还是让我等留在这里吧!
之前那些把此人送来的侍卫也曾说过,这些北周奸细的功夫虽说不及他们这些大内侍卫,但陈安晏想要应付恐怕还是会有些吃力。
不过,陈安晏却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众人见他坚持,也只好退了出去。
不过,他们也不敢走远,想着若是里面有什么动静,便立刻冲进来。
陈安晏重新关好门之后,再次来到了这个北周奸细的面前。
他端了张凳子坐在此人的对面,淡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我们大梁多少年了?
那个北周奸细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大笑了起来。
外面的马飞等人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冲了进来,见到并无异样,又退了出去。
此人这时候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大梁果真后继无人了,竟然连你这样的毛头小子都派出来了!
听到此人的讥讽,陈安晏并没有发怒,而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来应该来大梁超过十年了!
那人听了一愣,眼珠一转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大梁超过十年了?
陈安晏却是淡淡一笑,说道:你的大梁话中,冰没有太多北周的口音,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恐怕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此人再看陈安晏的眼神之中倒是少了一分小觑之意。
随后,他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有这等见地!
不过,就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安晏却是突然正起了脸色,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来营救南院大王以及其他的使团中人,是不是?
此人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看起来,他还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陈安晏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立刻说道:本官倒是差点忘了,这使团之中还有一人!你们的确是来救人,不过也是为了杀人!
陈安晏说到此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要救的,并不是你们的南院大王,而是
陈安晏在那人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此人听了,立刻脸色大变。
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是一脸吃惊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见到此人的反应,陈安晏也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北周奸细,淡淡笑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
陈安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神情已经轻松了许多。
马飞他们倒是立刻上前,先是打量了陈安晏一番,随后才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陈安晏倒是有些感动。
马飞他们虽说只是陪了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事事关心自己的安全。
陈安晏立刻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
随后,他又指了指里面的那个北周奸细说道:此人已经没用了,杀了吧!
马飞听了却是一惊。
他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问道:杀了?
陈安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杀了!
马飞想了想,说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他活捉了,难道不把他直接带回京城审问?
在马飞看来,这个北周奸细在大梁潜伏说年,说不定还有不少北周奸细在暗中潜伏,说不定能从此人的口中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所以,对于马飞他们来说,自然是想要把此人带回京城。
不过,陈安晏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人连死都不怕,就算把他带回京城也问不出什么来!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马飞还是有些犹豫。
只见他朝着里面看了看之后,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问问李总管的意思?
马飞毕竟是李文栋和李义派来保护陈安晏的,所以,在陈安晏的面前,他的话语权终究还是少了一些。
而李义不一样,李义毕竟是王府总管。
在整个吴王府,他也就在李文栋一人之下!
所以,他还是想让李义来劝劝陈安晏。
陈安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吧!
没过多久,马飞他们便从李义那里回来了。
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李义应该是让他们听陈安晏的意思。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陈安晏也伸了个懒腰回去休息了。
折腾了这么多天,他整个人都已经十分劳累。
到了第二天一早,陈安晏却是再次被一阵嘈杂之声吵醒了。
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是昨天那位谈大人的声音。
这时候,陈安晏也有些不悦了。
自己看在他清廉刚正的份上,已经一再的忍让,可此人却有些得寸进尺!
不过,他在出了屋子见到马飞他们的时候,却见到这几个侍卫的脸色似乎有些尴尬。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虽然李义也让他们按照陈安晏的意思去办,但其他几个侍卫私下里还是想要把这个北周奸细送回京城。
所以,他们在陈安晏回屋之后,便准备将此人装上马车连夜送走。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把此人搬出来的时候,此人却将口中的布团蹭了出来,随后直接咬舌自尽!
尽管那些侍卫已经尽力,但多少还是发出了一些声音。
那位谭大人本就对陈安晏他们十分感兴趣,因此,很快他就出来查看情况。
只不过,这些侍卫手脚十分利索,等谭思远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那个北周奸细的尸首抬走了。
不过,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了,在那个北周奸细咬舌自尽之后,他们又觊觎处置尸体,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
到了第二天一早,那谭思远却早早的起来了。
他在到处看了看之后便立刻发现了那摊血迹。
在谭思远看来,这是一个机会,便立刻唤来了那驿丞,说是这里极有可能发生命案,这才有了这样的动静。